放下手機后,林淵就在路口等著,等了一陣,等到手機響起,接聽后才再次騎著小驢子出發了……
“他們都停下不見了。”駕車的項德成回頭看了眼后說道。
之前在他們前面動身的車輛都陸續在途中的荒僻地帶停下了,閻浮也注意到了,“看他們停的地方,恐怕和我們目的一致,怕是要動手了。”
項德成:“我們怎么辦?”
閻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項德成:“高明,聽你的。”
兩人遂在前面找了一地停車,藏了車后,迅速遁入了草木深處,一路掩飾著蹤跡悄悄往來路方向折返。
接近某地時,閻浮伸手攔了一下,項德成跟著停下,一起跟著藏身在了一棵樹上,之后順著閻浮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遠處似乎有人躲藏。
項德成:“果然是要動手了。”
閻浮:“靜觀其變。”
項德成:“高明,聽你的。”
兩人等啊等的,四處打量之際,忽身形緊繃了起來,只見后方有一群人分散接近,也未靠近這邊,遠遠就地潛伏了。
“什么來路?”項德成低聲問。
閻浮驚疑不定。
轟!道路方向突然傳來震響,兩人猛回頭看去,發現之前埋伏的那些人紛飛而出,撲向了動靜傳來之處。
兩人緊接著回頭看去,發現后來潛伏者也紛紛閃身而出了,也撲向了動靜傳來之處。
令二人瞳孔驟縮的是,在那些人的后方空中,緊急出現了一群甲士,赫然是城衛人馬,看雙方不避諱的配合情形,顯然是一伙的。
兩人大驚,慶幸的是,兩人離事發地較遠,無論是后來的潛伏者,還是從空中掠過的城衛人馬都未詳查他們藏身的地方。
待人一過,閻浮低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撤!”
兩人迅速遁離,脫離現場而去……
小驢子已經變成了破銅爛鐵,林淵站在一旁。
一群城衛人馬及便衣城衛足足有數百人,聚集在此地,還有十來名面色凄慘的來歷不明者,當場被擒。
也可謂是不敢反抗。
這些人剛聯手而動,欲將林淵給擄走,誰知立馬飛出一群城衛,當場將他們給包圍了,喝斥之下繳械投降了。
事未得逞,投降罪不致死,抗拒逃命的話,那便是找死。
后續還陸續有城衛人馬趕來,城衛設伏的地方不止這一處,在林淵返回一流館的途中但凡可能出手的地方,城衛都第一時間做了布置。
在某些時候來說,城衛干這種抓人的事,經驗還是非常老道的。
盯著腳下近乎散碎的小驢子,林淵皺眉,回頭看了看四周,也不知是哪來的一群烏合之眾,這么容易就被抓了,就這本事還敢跑來干這種事。
小驢子就是被這些人襲擊時給弄壞的。
“全部帶走!”為首城衛一聲怒喝,繼而布置人搜查四周。
最后,為首城衛走到了林淵跟前,寬慰道:“讓你這樣配合,的確有些冒險,受驚了。”
林淵:“沒事,有仙官布置到位,我略躲避一二的時間還是有的。”
為首城衛:“跟我們走一趟吧。放心,沒別的意思,事情的來龍去脈總得做份口供。”
林淵點了點頭,跟了離去……
車內副駕駛位的白玲瓏接了個電話后,猛回頭對后面的秦儀稟報道:“會長,林淵在下班的途中遇襲了。”
秦儀臉色大變,身子前傾,“人怎么樣了?”
白玲瓏:“據城衛那邊的人說,林淵人沒事,被帶回了城衛駐地提供口供。不過幸好是林淵反應快,途中察覺到了不對,及時聯系了城衛報案,之后與城衛聯手設局,將兇手給抓捕了。”
秦儀臉色稍霽,略帶欣慰感,身子后靠了回去,“還算有點察覺能力,靈山那么多年也沒算白呆。城衛也還算盡職,反應還算及時。”
白玲瓏卻有些哭笑不得,“城衛反應如此之快,恐怕有些原因。”
秦儀目光閃了閃,“怎么講?”
白玲瓏嘆道:“林淵報案時,說了自己秦氏的身份…”
秦儀冷哼:“他不是看不上秦氏想脫離么,現在知道有用了?”
白玲瓏:“會長,不是這個意思,他說自己是秦氏的員工,只是在對城衛說明身份。真正的重點是,他說出了自己的背景是靈山學員,說自己報案后若還出事,靈山必定會追究不闕城是否有玩忽職守。他要求城衛從現在開始,對他提供保護,意思跟羅康安差不多。”
秦儀面無表情了,偏頭看向了窗外,貌似自言自語,“跟羅康安學的,但愿不要學羅康安那些亂七八糟的。”說到這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回頭問:“怎么是城衛那邊先傳來的消息,不是讓你派了人保護他嗎?難道保護他的人都遇難了?”
自從潘氏發出巨額懸賞后,不闕城亂象叢生。
俗話說小鬼難纏,某些方面這邊反倒不怕潘氏,因為有跡可循,倒是蒼蠅多了擾人,亂飛的蒼蠅哪來的什么規律可循。
面對潘氏和周氏的盛氣凌人,秦儀都沒有派人保護林淵,來了一群蒼蠅后反倒讓她擔心了起來,怕蒼蠅找縫亂鉆。
白玲瓏愣了一下,是啊,怎么回事?
“我問問。”她當即拿出手機聯系上了某一方。
一頓詢問后,她皺起了眉頭,慢慢放下了手機,回頭看向秦儀,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儀已經聽到她對外聯系時的言語間提及了某人,問:“父親干了什么?”
白玲瓏微微頷首,“我安排了人,老會長知曉后阻止了那些人去保護林淵。面對老會長的要求,他們不好不從。也就是說,他們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對林淵進行任何保護,配合著老會長瞞了我們。”
剎那間,秦儀一雙美目瞪大了幾分,目中泛著冷厲,雙手握了拳,父親的心思她心知肚明。
胸脯一陣起伏后,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當著其他人的面,她不會說自己父親什么。
她伸手放下了一半車窗,看著窗外,抬手扯掉了發卡,大波浪長發砸落肩頭,摸出了一根煙,點上了,吞云吐霧著深吸了幾口后,忽冷冷冰冰道:“把那幾個人揪出來,我不希望再看到他們,安排人,全部給我處理干凈!”
駕車的司機聽的心驚肉跳,他當然知道“處理干凈”是什么意思,不過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習慣性做啞巴。
他長期在秦儀身邊多少也了解秦儀,這位秦氏的掌舵人殺伐決斷方面不輸于男人。
見秦儀瞬間動了殺機,白玲瓏也略驚,遲疑道:“會長,這不合適吧?畢竟是老會長的吩咐,他們也為難。”
秦儀冷冷目光穿透煙霧盯來,“為難?前路坎坷,秦氏必須凝結共識朝一個方向走,在前進的過程中,有些問題能妥協,有些問題的方向決不能變來變去,否則是真為難,會讓所有人為難,會讓整個秦氏為難!我的人,不聽我的指揮,卻在聽父親的指揮,我以后還敢把事交代下去嗎?全部處理掉,以儆效尤!”
“好的。”白玲瓏無奈應下,拿起了手機對外聯系,命人執行。
……
審訊室外,橫濤來了,聽說抓了人,還把林淵給帶來了,竟親自過來了。
拿著林淵提供的口供查看時,橫濤問了句,“其他人什么情況?”
在旁的部下回道:“抓的人數有點多,還沒審完,不過情況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和之前抓的一些人差不多,一群自詡為游俠的散修。”
橫濤:“還是為那十億珠來的?”
部下回:“據交代的人說,是的。這些人想盡辦法找尋線索,竟然查到了林淵和巨靈神競標有關,把林淵當做了繼續追查下去的突破口。”
橫濤:“巨靈神競標?他只是羅康安的助手,為什么不直接盯羅康安?”
部下回:“他們有點怕羅康安。”
“怕羅康安?”橫濤不解抬頭。
部下低聲道:“也不知哪傳出的歪風,說這個羅康安實力非凡,曾經和十三天魔之一的霸王交過手,曾助二爺一臂之力,在仙都重創了霸王,這些雜碎不敢輕犯羅康安。”
橫濤無語了,還能是哪傳出的歪風,羅康安這嘴賤的家伙自己往外傳的,沒想到這些個胡說八道的話居然還真能唬住一些人。他自己都感到好笑,奈何有些事情他又不好張揚,苦笑著搖了搖頭,“敢情是在挑軟柿子捏。”
手中的審訊口供還給了對方,朝審訊室內偏了偏頭,“沒什么問題的話,放他回去吧。”
“是!”對方領命,進了審訊室。
不一會兒,林淵被帶了出來,與外面的橫濤對上了,兩人四目相對。
橫濤上下眼瞅了瞅林淵,心中暗暗感慨,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秦儀那么精明的女人居然會著這種人的道,居然會喜歡這種人,真不知到哪說理去。
橫濤清楚,眼前這位還不知道秦儀舊情難忘還想再續前緣。
正因為知道秦儀對林淵的感情,所以他才聞訊趕了過來,怕出事不好對秦儀那邊交代。
林淵也略打量了一下他。
橫濤偏頭示意,“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會再聯系你。”
林淵:“車被那些人打壞了,是配合城衛行動被毀的。車不是我的,是一流館的,我回去不好交代。”
橫濤暗暗好笑,秦儀喜歡的男人居然會缺這點錢,秦大美人這戲演的,回頭問部下,“那些人身上有錢嗎?”
部下:“有。”
橫濤:“量價雙倍賠償吧。”
部下有些疑慮,“雙倍?”
橫濤知道手下擔心什么,這樣做不好入賬,解釋道:“多出的算是他配合行動的賞金。”
有了說法就好辦了,“好!”部下立刻轉身去取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