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夏煜開始物色自己的鏟屎官,不知道為什么,看上他的不是肌肉壯漢,就是油膩女人。
他只能使用冷淡的策略,將這些人統統拒絕。
鄰近四點,又一個人走來看貓,那是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老太太。
老太太穿著得體,面貌精神,她在后院里轉了一圈,又來到了夏煜的面前。
之所以用又,是因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夏煜已經見了她三次。
店員又熱情的給老人介紹著夏煜。
她們說的是什么,夏煜不能聽懂,看老太太的樣子是十分中意,但最終還是沒有買他。
在老太太走后,店員將夏煜放進了籠子里,關門下班。
還有五分鐘才是四點,夏煜趴在籠子里,一邊吃著貓糧,一邊感嘆著第二區人民的懶散。
四點不到就關店你敢信?
他又想起剛剛那個老太太的事情,老太太看起來不錯,身上雖然沒有令人舒服的感覺,但也沒有令人厭惡的感覺。
可惜她并不準備買自己。
想了一會兒,夏煜的心中有些慌張起來。
他站起身,反思心慌的緣由。
是在憂心自己賣不出去?
擔心被送給壞人?
不,夏煜雖然想要物色一個鏟屎官,但并不急切,作為一只高智商的貓,他完全可以自己生活下去,比如去大街上賣藝賺錢,或者賣萌跟著一個富婆小姐姐回家。
他有著心靈感應,可以判斷一個人是惡意還是善意。
籠子的開關簡單,他甚至可以自己跑出去。
不是因為這個的話,心慌是什么原因?
他使用反推法,思考自己剛剛是想到了什么,才這么心慌。
很快,他就確定了方向。
他是想到了那個老太太之后,才有了心慌的感覺。
又將老太太的事情仔細思考了一遍,夏煜不能得出答案。
要是這是自己的身體,夏煜還能將心慌的事情推到身體不適等原因上,但這是白貓的身體,白貓有著一項加成,是心靈感應。
之前他在那對小情侶和那對壯漢身上出現的感覺,也是心靈感應的作用。
就是說,心慌不是空穴來風,是真正要有事情發生。
一個老太太會導致什么事情?她要買下自己虐待嗎?
虐待應該不可能,在老太太的身上,夏煜并沒有厭惡的感覺。
但也沒有好的感覺。
那個老太太不是過來買貓,而是過來看屋子,想要占據貓店的地盤,將他們這些貓趕出去?
然后他們一群貓成為偶像,拯救寵物店?
這是動畫片的劇情,現實不可能這么演。
回到自己的身體后,夏煜還在想著這件事。
安撫和優雅就算了,那個心靈感應的技能,他可是眼饞的很,不能就這么沒了。
要是自己可以聽懂那些人說的話就好了,這樣完全靠猜,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連帶著在孔晗月那里練習古箏的時候,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被劉蓉蘭訓了好幾次。
回到家里,他進入房間焦急的等待著,等著鐘的時針指到十二點,游戲的時間刷新。
可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拿起一本書看了兩眼又放下,夏煜的心情不能平靜。
他唯一有所安慰的,就是游戲沒有發出白貓身體處在危險的警告。
時針已經指在了十一點,分針已經指在了五十九分,他盯著秒針,看它拖動著緩慢的腳步,一點點接近了十二。
在秒針直到十二之后,夏煜也點下了第三個欄位。
眼前一陣黑暗后,他來到了白貓的身體里。
此時的貓店里十分安靜,只有貓呼嚕的聲音在回響。
憑借著夜視,和窗戶那邊漏進來的對面的超市的光芒,夏煜看清了四周。
四周和白天看起來沒有什么兩樣,但心慌的感覺仍在,而且更加強烈了。
事情,就要開始發生了嗎?
伸出爪子,夏煜打開了自己籠子的銷子,隨時準備跑路。
到了一點,墻壁上擺鐘發出鳴聲,后院的方向,也出現了聲響。
后門被打開,一個黑影走了進來,使用手電,一個個看著周圍的貓。
看起來這只是一個偷貓的,但夏煜不敢輕視。
這可是民風溫和的第二區,指不定看你可愛,就送你去見上帝。
夏煜身子的肌肉繃緊,隨時準備跑路,但他沒有立即跑,因為感覺里并沒有什么危險性,而且他藝高貓膽大。
這個黑影,又和白天的老太太有著什么關系?
在小偷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夏煜看清了人影的模樣,那就是白天的老太太。
白天穿得人模狗樣的,晚上居然是一個偷貓賊?
見到夏煜,老太太高興起來,她抱出夏煜,輕聲說了一堆不明意義的話。
要是老太太做出什么害貓的舉動,夏煜隨時準備用腳在她的臉上招呼一下。
作為一只貓,夏煜對自己的戰斗力還是自信的,何況這是夜晚,是貓的主場。
然而,正如他感覺到的,老太太并沒有做出傷害他的舉動。
將夏煜塞到外套里,老太太原路出了貓店,快速走過了兩條街,將夏煜放了出來。
一邊看著老太太趕路,夏煜一邊想著老太太是要做什么。
他心中的驚慌,在老太太抱出他之后已經消失,看來不會出現什么事情。
所以這個老太太只是想要偷只貓?
可看她的衣著樣子,不像是買不起貓的人。
可能是特殊的癖好?只有偷的才有感覺?
夏煜忽略了樣子是可以裝扮的這件事,在老太太走了五條街,來到了一個偏僻而破舊的住宅區后,他知道了自己猜測的錯誤
住宅區墻面斑駁,道路臟亂。
這個老太太就是來偷他的,她其實是一個窮人,衣著只是偽裝。
沒有經濟實力,也想要養我?
夏煜感覺自己不能這么隨便,他現在不是貍花種的黑貓,而是波斯種的白貓,是優雅的貓中貴族。
趁著對方不注意,跑回寵物店吧。
進入老太太的家里之后,夏煜更加堅定了自己跑路的信念,這個家太小太破,唯一還行的只有衛生。
在這個家里,夏煜就只能告別美味的貓糧和罐頭,整天吃剩飯了。
“蒂娜,蒂娜!”老太太舉著夏煜,輕聲叫著。
“奶奶。”一個小女孩從一邊的床上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
“你看這是什么?”老太太將夏煜遞到了女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