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這里，算是幽河縣城志異類古籍最多的地方了。”羅生笑了笑：“我來看看。”
“都是些真真假假的，也算不上什么古籍。”老者搖頭道：“老頭子就愛收些這個，客人要看，就隨意翻吧。”
他不是謙遜。
可以看出，這些堆滿了幾個書架的雜亂書冊，新舊不一，有些都快朽爛了，覆著灰塵。
這些所謂的志異書冊，大多都是傳說、傳聞，有些甚至干脆就是書商等編造出來的虛假之說。
羅生微微一笑，沒有絲毫嫌棄的神色，走動書架前，開始翻閱起來。
他看得很仔細，很認真。
即使是一些印刷粗糙、錯漏頗多的書冊，他也細細一字一句看過。時而皺眉思索，時而愣神發怔。
老者也自顧自拿起手中那舊書，依靠著躺椅看起來，悠哉閑哉。
不知過了多久。
羅生再次看完一本舊書，放回書架，轉頭輕聲問道：“老先生，這元游記上，說有種寶物，叫做‘訶澤水’的，能點化鬼物，覺醒它們的前世記憶？”
“嗯？”老者皺眉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假的吧，客人，這些都是編的，就不要信了。”
“都是假的嗎？”羅生看著遠處，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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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
程遠靜靜佇立，閉目，伸出右手。
不見他有什么動作，但是一種可怕的氣息，隱隱從體內散發出來。
如果有天兵強者在這里，就能驚訝的發現，程遠體內的真源，正以一種奇異玄妙的繁復方式瞬間瘋狂運轉起來。
一縷縷金色幽光，在他手掌中頃刻間匯聚成形，化為一道吞吐不定的巴掌長金色電光，璀璨迤邐。
這道電光一凝聚，周圍的空氣都自然而然撕裂開，似乎承受不住那種神異的鋒銳威能。
嗡~
似有似無的奇異嗡鳴在庭院中響起，隱隱讓人渾身都發麻。
“神通，斬鬼刀罡！”
程遠看著手中這道金色刀罡，下意識的握拳、又張開，吞吐不定的金色電光自然而然也隨之變換不定。
“隨心所欲，神異超然，這就是神通么？”
程遠能感受到掌中這道金色電光所蘊含的可怕威能，似乎無堅不摧。
雖然還比不上青甲冥卒、天兵強者的可怕程度，但也只是因為他體內的真源還遠遠不到那個層次。
但從本質上，這“斬鬼刀罡”，已經算是那種層次的力量了。
程遠心念一動。
嗤啦~！
瞬間，面前地面陡然炸裂，泥土飛濺，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小坑。
而他手中的金色電光，早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速度之快，簡直不可思議。
程遠走上去一看，竟然看不清那小坑有多深。
隨手扔下一顆小石子，咕嚕咕嚕滾下去，聽聲音估摸也有兩丈深淺了。
“這么可怕？”程遠都有些咂舌。
這院子地面，都是夯得實實的，就算是之前的程遠用神兵關刀全力一斬，也就堪堪有這等威力。
更別說，斬鬼刀罡快得一閃而逝，令人防不勝防了。
“不過，這神通消耗真源也太厲害了，我全身的真源估摸只能施展這樣的刀罡三四十次。”
程遠感受著體內真源的消耗，微微皺眉。
以天人級別的交戰速度，一息就足以全力交手十數次，施展斬鬼刀罡神通，兩三息時間就會耗光體內真源。
“以中位天人的真源儲備，使用神通確實還是有些勉強。這應該算天兵強者的手段了。”
程遠也有些無奈。
真源的修煉，是根基，是水磨功夫。
系統并不能直接為他憑空增長功力，最多是能提升他修煉的速度和效率罷了。
就連當初凡人時，他用痛苦之力提升身體力量，那也是在一兩個月的時間內逐漸增加的，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來增長身體氣血、力量。
痛苦之力能提升修煉真源的效率，再加上吸收真源石，程遠修煉真源的速度提升了至少十倍以上。
他現在勉強達到中位天人的門檻，已經算速度極快了。
想再提升修煉速度？
程遠現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距離天人試煉結束，還有十幾天時間。這段時間，就早上、中午去荒墳山斬殺鬼物。等到下午再回來修煉真源吧。”
以程遠的超高效率，每天三個時辰用來修煉真源，身體就達到極限了。
這樣安排，算是最高效的修煉方式。
“還有我這次在冥域中斬殺鬼物得到的冥神力，收獲也很大。”
程遠回到屋中，取過神兵大關刀。
天人斬殺鬼物，可以獲取冥神力。這天御司給他的天人神兵，自然也在刀柄末端有機關，藏了一顆儲冥珠。
他打開機關，取出黝黑的儲冥珠，其中蘊含的冥神力已經達到一個極其濃郁的地步了。
斬殺一頭山鬼，可以得到一份標準冥神力。
而斬殺一頭山鬼能得到的痛苦之力，是十滴。
這次程遠斬殺鬼物總共得到了三千多滴痛苦之力，這儲冥珠中的冥神力，相應大概就是三百多份。
“一份冥神力，價值一千兩白銀。這三百多份，就能值三十萬兩？”
捏著儲冥珠，程遠欣喜之余，微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勁。
三十萬兩白銀，估計都能撼動幽河縣城的經濟體系了。
至少那些頂尖大家族，一家的財富也就大幾十萬兩左右，還得加上所有的產業、地契等等。
三十萬兩流動財富，甚至可以擾亂幽河縣城的物價。
那些大家族的天人強者，雖然應該不如程遠這么強，但去荒墳山最多辛苦半年，也能安穩攢到這么多冥神力。
這個世界的金錢體系，總感覺有些古怪。
不過既然這樣存在，必然是合理的，也許，背后有一些他不了解的秘密？
程遠思索片刻，暫時沒去糾結。
將儲冥珠放回刀柄中，他坐上床，開始修煉真源。
......
冥域爆發，天御司控制的很快，這幾日正在處理其中的陰冥之氣。
雖然其中的鬼物被斬殺殆盡，但冥域中依舊有著濃郁的陰冥之氣，如果不及時處理，其中很快就會再次誕生出鬼物。
程遠也偶爾去看過。
天御司在冥域中大量升起火堆，熾熱的火焰、能驅散消耗陰冥之氣。
還動用了大量陽性物料。
如一種石料，放置在烈日下能吸收溫熱陽性氣息，然后再成批搬進冥域中，消耗其中的陰冥之氣。
還有幾種木料，油性極重，燃燒時經久不息且熾烈無比，也是用來大量消耗陰冥之氣。
當然，這些都算是比較慢的水磨功夫。
程遠還看見天御司動用了一些符箓，有玉質也有紙質、木質等等，能迅速收取大量陰冥之氣。
不過這些符箓效果很好，但數量不多，也沒有大量使用。
沒有根基補充的冥域，其中的陰冥之氣就如無根之水，自然而然也會消亡。
天御司是加速這個過程。
冥域爆發的事件雖然嚴重，但處理及時，也沒有干擾到天人試煉。
不過，程永野和程允川卻聽到了一些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傳聞。
“什么？程遠.....，我們莊子的程遠，成天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