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看地圖,竟然是一片荒山,連人煙都沒有。
鐵頭不解:“主君,一塊荒山,我不明白。大娘子問起來我當如何回答?”
“天下最好的玉,這里是唯一的產地。不,這里的玉不行,里在玉礦區之中還有一種寶,叫翡翠,是玉之精華。價值遠超黃金,你安排可靠的人秘密占下,但卻不要挖掘,還不到時候,天下沒有大定之前,不需要這些富貴之物。”
“是,我這就去安排。”鐵頭施禮退下。
接下來幾天,劉安完全就沒有越過大理的邊界,因為曾會雖然迂腐,卻在大理國有著不小的聲望,自己進入大理國或許會引發大理百姓的反感。
讓曾會監國,那么意義會大不同。
幾天后,潘羅支到。
“安哥兒。”
“恩。”劉安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后兩人相互一禮,誰也沒再說話。
劉安和潘羅支肩并肩的回到了軍營之中,此時的大宋軍營已經空了大半,宋軍借道大理,一邊整合大理的軍隊,接受大理國各城池的倉庫,然后開始準備南下作戰。
劉安與潘羅支在帳內坐定,潘羅支問:“你怎么想?”
“不知道。”
潘羅支聽的出來,劉安說的是實情。
并非劉安優柔寡斷,這樣的大事不是拍拍腦袋就能決定的。
潘羅支再問:“你怎么想。”
劉安說道:“結果沒有,我卻想了很多。”
“說說。”
劉安搖了搖頭:“沒想好,不過我沒想過當皇帝。我以前倒是想過,搞一個大評論會制度,就是大伙說了算。”
潘羅支搖了搖頭:“人心是沒底的。”
劉安問:“唐,強嗎?”
“強?”
“三代帝皇之后,第四代如何?第五代如何?”
潘羅支說道:“用你們中原的一句話,天下分分合合,你能管多久?”
劉安回答:“我想要的是一個文明的長久。”
“對,你說的是文明,不是王朝。”
“也對。”
劉安倒是沒辦法反駁潘羅支。
潘問:“接下來要如何?”
劉安笑了:“這事沒決定,也不影響咱們吃飯,喝酒,對不對。”
“確實,不影響吃飯、喝酒。可影響性命。”
潘羅支一點也沒笑,很是嚴肅。
劉安:“我明白了。”
“恩。”潘羅支點了點頭:“那么接下來,并不是往南邊征戰,而是先將內部穩定。”
“蜀軍南下是必要的,你那邊吐蕃軍也要南下。”
“沒錯,他們不是嫡系,他們并非能夠十分信任的,讓他們遠離也有好處。”
劉安:“是,但補給、軍械不差他們的,而且我也需要南下。”
兩人正說著,鐵頭發瘋一樣沖了進來。
潘羅支沒生氣,鐵頭是劉安的長隨,并非普通人,能這么急沖進來必有大事。
“主,主君。”
“慢慢講。”
鐵頭整個人伏于地上:“主君,六百里加急,官家的船隊過揚州在江面上出了大事,佑哥兒落水,皇城司的消息是有人陷害,對外公布的是意外,娘娘悲痛欲絕,重病不治亡故。佑哥兒生死不明。”
劉安的臉上平靜,沒有表情。
潘羅支坐在一旁什么也沒說,安靜的等著。
潘羅支知道,大宋趙家完了。
約一柱香后,劉安開口說道:“鐵頭,帶親信護衛隨我回汴梁,派人回急前往占城,告訴泰山,佑哥兒無論生死,這天下不再姓趙。請泰山回汴梁。”
說完,劉安站了起來轉身潘羅支:“兄西去,幫我鎮住大理。”
“我身邊一千親衛,皆為敢死之士,為弟戰至一兵一卒。”
劉安搖了搖頭:“不用。”
拒絕之后劉安又解釋:“若是大宋開國百年,那么汴梁城我無人可用。現才四十年,開國將領無數,四大武勛的羽翼還沒有被剪去。他們不敢反,可我敢。我相信他們已經有了選擇,請兄等我,我信至,兄赴汴梁。”
潘羅支起身將自己懷中一把很破舊的障刀遞給了劉安。
劉安雙手接過:“兄等我。”
“若有須,我定會前往相助。”
“好。”
劉安將刀塞進懷中,大步往外走。
在帳外,三百親衛已經集結完畢,劉安慢慢的脫去了身上的大宋官服,換上了他更喜歡的后世元帥服后坐下。
鐵頭上前,用刀為劉安削發。
很快,劉安從長發變成了寸頭,然后起身披上了大衣,至于頭發渣子現在很難受,劉安也顧不得了。
“回京。”
“是。”
蜀軍的將軍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看劉安的反應,京中必有大事。
有人在猜測,大理平定,那么劉安回汴梁便是奪天下。
劉安回到蜀中益州,林理已經出迎三十里。
見到劉安之后,林理什么也沒說,只是遞上了一張紙。
檄文。
檄文的內容是,天子身邊的奸人,臣劉安清君側。
劉安將檄文看完后折了幾下塞進懷中。
林理這才說道:“有圣旨到……”
林理猶豫了片刻,在他想如何稱呼劉安,最終他還是說道:“你進大學士,其父進國舅,官家要封劉氏為皇后,朝中無一人反對,呂蒙正告病在家,向敏中殿上怒罵官家后將冠袍扔在地上,自入大牢。”
劉安開口說道:“幫我寫一份檄文,清君側自古以為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造反或是奪權的借口。我劉安不需要這樣,直接替我寫,趙氏一族對功勛無情,對士卒無義,對內強權,對外軟弱,既無富國強民之舉,又無于創漢唐盛世之能,我劉安代天下彈劾趙氏,免去其皇帝之位,為天下,為我華夏之文明,邀請天下愿奉華夏為先祖之民,汴梁城商議天下共治。”
“好。”林理沒反對。
劉安反了。
汴梁城依舊是一片繁華,依舊是一片歌舞升平,市集的商人們依舊在談論著他們的生意。
朝堂之上,早朝只來了一半的官員。
三相沒在。
六尚書只來了一個溫仲舒。現為刑部尚書。
“討賊!!!”
皇帝這一聲吶喊喊到嗓子都破音了。
無人領軍。
兵符發到了溫仲舒手中。
溫仲舒本就是軟弱之人,咬破舌頭裝出一副吐血的慘樣,然后被抬下了大殿。
林特領了兵符,文官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