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名城,是一座立在山上的城。
整個葦名國都背靠著大山而立,葦名主城四周皆為絕壁,唯二的通道都是艱難開辟出的山間小道,平常用來運送些許山貨已是極限,騎馬上山連想都不要想。
聽說鬼庭形部雅孝那匹駿馬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托人背上山的。
依靠著如此險峻的地形,兵少將寡的葦名才能靠著幾百來名足輕艱難守到現在。
也是多虧地形受阻,葦名國才從來沒遇到過大規模的士兵圍城事件。
若是在沒有超凡力量的古代世界,這樣一個易守難攻的地形基本是沒可能攻克的。
但是在只狼世界......卻是有些不同。
......
葦名東側山腳竹林,
韓白衣孤身一人在竹林中緩慢行進著。
這片地圖他還從未來過,在只狼游戲里,這附近都是不可進入的地帶,很多地方都無法探索,自由度相對較低。
不過真正走進竹林之后,他發現這地方確實不是什么人走的地方。
毒蟲、小鼠、飛雀,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棲息在這片茂密的竹林中,腳下大多被腐爛竹葉覆蓋,尋常人一腳踩下去如入泥沼,寸步難行。
不過,這里對天賦異稟才華橫溢,用短短幾秒就學會飛猿招法的韓白衣而言,卻算不上什么絕地。
忍者招式秘籍里特有的身體操控法,讓他在竹葉地上如履平地,身形衣袍精巧準確的避開每一枝橫過來的竹枝。
哪怕行進到竹林最深處,身上也只是落了幾片竹葉,竹黃麻衣依舊如嶄新的一般,沒有絲毫刮痕。
不得不說,佛雕師留給他的忍者招式秘籍雖然基礎,但卻很好用。
腳步落地無聲。
“砰”
耳邊傳來火槍激發聲的瞬間,韓白衣扭頭輕輕避過。
轉眼看去,那抹紅色已然消失在竹林里,獨留一聲聲竹枝沙沙響。
再回過眼,四五名身著紅色重甲,手持雙刀,面著惡鬼面具,腦袋上帶著個鐵質斗笠的赤備軍,已將他團團包圍。
在他們幾人身后,還有幾個手持火槍的輕甲赤備軍。
兩組人職責分明,動作迅速,顯然是久經戰陣。
“你已經被我們的人包圍了,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
重甲赤備里,一名個頭明顯高于常人的將領開口勸降,聲音沙啞。
韓白衣面無表情,兩眼只一閉一睜,瞳孔便成了白色。
眼眶周圍的經絡根根鼓起。
玄章一式·靈目
他的語氣很平靜,就像陳述一個確鑿的事實:
“你們已經被我一個人包圍了,不想死就乖乖報出大本營在哪。”
重甲赤備帶著面具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露出來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樣。
單手一揮,身后便響起如鞭炮一般的連軸響。
‘砰砰砰砰’
韓白衣卻是不慌不忙,靈目獨有的高速視覺開啟,渾身靈機如煙纏繞,每一處都仿佛浸泡在溫泉般舒適。
身體仿佛被充入能源一格一格激活的精密儀器。
眼中的世界驀然靜止。
形狀并不規則的彈丸在爆炸的沖擊壓迫下,從前膛槍口噴射而出,槍口處掀起一大片煙塵,隱隱能從煙霧里看見模糊的火星。
飛在半空的彈丸扎破空氣,若定睛看去,便能見到子彈前那一圈淡淡的空氣波紋。
不過,這種前膛槍的初射速連現代槍械的一半都不到,而且因為彈丸打磨問題,一不小心就會順風飄離軌道。
在韓白衣眼中更是慢得離譜。
靈機充斥全身,每一顆細胞都仿佛充滿了活力,渾身血液都仿佛要沸騰起來,心臟咚咚咚的快速跳躍著。
本能的運轉起護命呼吸·陽,身體愈發熾熱,韓白衣感覺自己對身體的控制似乎更上了一層樓,按在楔丸上的五指漸漸握緊。
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剎那間,披著竹黃麻衣的身形如幻影般急速橫斜,眼睛因為無法捕捉對方的身形,只在視網膜上留下了一道道連在一處的殘影。
重甲赤備隊長立刻警惕起來,交叉雙刀就要開口。
還未等他發聲,就見一道近乎璀璨的刀光從殘影中脫穎而出,擋在面前的彈丸被一刀劈斷,分成均勻的兩半飛射兩側,刀鋒直指頸部。
“圍殺!”
待他喊出這兩個字的瞬間,一道身形如風般席卷到他面前,單手側肩前遞,太刀如獠牙般從下而上襲來。
黑色惡鬼面具下的雙眼滿是驚恐,只這么一剎那,略帶些細微缺口的刀刃已經穿過了他攔在面前的雙刀,哪怕他已經用盡全力低頭想用鐵質面具攔住刀刃,卻依舊聽到了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頸甲底下的動脈皮膚甚至能感覺到那一抹直通心肺的冰涼。
‘當——’
一雙刀刃橫架,與隊長同樣身著重甲的赤備隊員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那如獠牙般的一刀攔下挑起。
可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他雙手顫抖,巨大的力道反震甚至讓他有種手骨都裂了的錯覺。
等那男人撤步回身,他才將將軟著手收回雙刀。
抬刀一看,刀刃上留著一道整齊的缺口。
“多謝。”
“嗯。”
赤備隊長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隱約能感覺到脖子上的細微傷口。
瞳孔到現在都保持著高度緊張才有的縮小狀,胴甲內的里襯被冷汗沁透,渾身都感覺濕漉漉的。
劇烈的恐懼化作咆哮的動力,赤備隊長不愿前進,指著面前的悠閑男人大聲道:
“開槍!齊射!”
“不要貿然接近!這家伙是個怪物!”
幾個輕甲赤備分成兩撥連連開槍,韓白衣卻一臉悠閑的斜身躲避,腳下只是幾個轉步,身形就消失在竹林之后。
悄然無聲。
屏息
不同于熱兵器戰爭時代能出現一人戰勝百人的奇跡,在冷兵器戰爭里,哪怕是絕世武將,被三四人抱住四肢該死也得死。
面對一個職責分明、配合嫻熟,且久經戰陣的隊伍,哪怕韓白衣體質已然非人,也不敢貿然前進。
只是,為什么要從正面硬鋼呢?
他現在可是個忍者!
忍者怎么能像狂戰士一樣粗魯呢?!
赤備隊長目光緊鎖著剛剛韓白衣消失的角落,仔細分辨著竹林里密集的沙沙聲,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他本能的覺得,那個男人不像是個會在遇襲后善罷甘休的家伙。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精神越發難以克制的松懈下來。
竹林越發靜謐。
沙沙——
赤備隊員們在畏懼驅使下,嚴陣以待的等待了一陣子,雙眼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直到等了許久,幾人感覺那名劍客應該已經離開,身體略微有些放松的時候......
忽然,有人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赤備隊長猛地回頭。
就在他們身后,七名輕甲赤備的尸體躺了一地,血液順著竹林的枯枝敗葉緩緩流淌。
活下來的重甲赤備們個個面色鐵青。
他們聞到的,是血液特有的鐵銹腥味。
可是,敵人在哪?
赤備隊長咬著牙顫抖著握緊雙刀,
風聲呼嘯,吹得竹葉沙沙作響。
一道輕飄飄的身影從天上直墜赤備隊長背后,手中楔丸倒持,鋒刃帶著巨大的慣性直指脖頸。
‘噗嗤——’
身體一重,重心卻被從脖頸刺入脊椎的刀刃強行支撐起來,雙腿隨著血液的流失開始發軟,再也撐不起這一身幾十斤重的盔甲。
撲通。
膝蓋一彎,隊長跪倒在地上。
半跪在赤備隊長肩膀上的韓白衣施施然跳落尸體。
拔刀的剎那,頸部動脈瞬間緊縮,血液如噴泉般濺灑,噴得聽到動靜剛剛回頭的幾名赤備渾身浴血。
恐懼與憤怒交加的面容,猙獰如惡鬼一般。
“咯咯咯......”
赤備隊長的尸體止不住的顫抖著,裂開的脖頸里淌著血,嘴里冒著血泡。
韓白衣依舊面無表情,體內不斷運行的護命呼吸·陽在他殺人的瞬間,熱流猛地增長了一截,快速消耗的體力正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恢復著。
“喝啊!!!”
一名赤備率先忍耐不住,大喝一聲高舉太刀急奔而來,另外幾人也沒有停留,克制著心底的恐懼同時沖鋒。
哪怕是在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幾人依舊保持著基本的沖鋒陣型,進退有據。
韓白衣咧嘴一笑,護命呼吸運轉的速度愈發極速,渾身都仿佛充斥著使不完的力氣。
蓬。
腳下一抬,掀起一片紛飛竹葉迷蒙了眼,韓白衣借著竹林地形于眨眼間消失在幾人眼中。
第一個沖鋒的赤備眼現迷茫,還不等轉身查看,就覺一抹鋒銳自右后側直插而入。
刀鋒一旋,腦袋連著頭盔一起轉了個圈。
后面的幾名赤備怒吼著沖鋒上前,雙刀朝著韓白衣猛地落下。
韓白衣卻是不慌不忙,單手拎起尸體將雙刀擋下,腳下一踹,身披沉重鎧甲的赤備隊員立時重心不穩,韓白衣單手一擰,竟是將那尸體當做盾牌一般狠狠砸在眼前赤備的臉上。
識破
所有人的攻擊意圖都清晰的擺在眼前,迅猛的動作好似放慢了數倍。
五指交錯,楔丸如鋼筆在手中旋轉,刀鋒倒持,身影與赤備交錯的瞬間,刀鋒就在第二人的頸部縫隙處一刺一拉開了條放血口。
等那赤備擋開尸體,正要揮刀沖向他的時候,身體已經隨著頸部的巨大裂口撕開失去了動力。
韓白衣則沒有絲毫停頓,刀鋒內收,腳步疾沖,肩膀猛地撞在后來人手臂上,單手在其長刀一推,巨大的力氣直接將他的持刀手推得擰開,楔丸按在對方脖頸上狠狠剌開,頸動脈瞬間撕裂。
低頭避過血液和身后劈來的太刀,撐起尸體當做掩體,下蹲刀鋒輪轉,一刀順著裙甲下擺劈斷雙腿,還未等對方疼痛喊叫出聲,便斜起一刀。
一刀梟首。
至此,赤備小隊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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