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雄姿英發,一臉從容淡定的鄭長歌將八根猙獰的蛛矛收入囊中,和葉昂一起走回來的身影,諸多尊者和至高們都不禁微微頷首。
鄭長歌的確很強,能夠在戰斗中突破,成就了命輪六重天,更是強勢斬殺一尊命輪七重天的邪煞,足以稱得上天驕無雙。
至少,在他同齡人中,幾乎找不出第二個風頭能夠蓋過他的修士。
畢竟,他的年齡比岳魚魚還要小!
相比之下,大家都覺得葉昂實在是幸運,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觀戰,沒有實際參與過戰斗。
當葉昂和鄭長歌走回來的時候,長生神女先是深深地看了鄭長歌許久,隨即又深深看了一眼葉昂。
她依舊是被夢幻般的神光籠罩著,卻能夠讓人感覺到她對葉昂和鄭長歌的注視。
“走吧。”
片刻之后,她終究是淡淡地說道,并沒有說什么。
諸位尊者和至高們依舊繼續在黑暗中前行。
這一路行來,沒有威壓天地的諸神出行的氣勢,也沒有煌煌天威以展現至高和尊者們的尊貴。
大家都知道,他們要面臨的,是一種未知的可怕存在。
“咚!”
遠遠的黑暗中,一聲仿佛悶雷一般的響聲傳過來。
“獨孤狼,去吧。”長生神女依舊是沒有花太多時間思考,徑直吩咐下去。
獨孤狼神色鄭重,拍了拍妖夤女皇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已經隱隱年輕了幾分的獨孤狼,提著長劍遁入了黑暗之中。
這一場戰斗,尊者們都觀看得異常吃力,就連真我至高們也是神色鄭重。
因為獨孤狼此去,是要對付一尊真我級邪煞!
“孽障,受死!”
一聲暴喝如雷鳴一般炸開,黑暗中傳來劇烈的轟鳴聲,然后迅速隱沒,接著是一種恐怖的威壓驟然席卷。
“轟轟轟——”
劇烈的轟鳴聲和時空爆炸的波動源源不斷地傳來,讓諸多尊者色變。
他們極力運轉神目,眺望過去,只是入目所見,一片黑漆漆的時空卷曲成團,竟是什么也看不見。
這是交手的兩位在這異常的時空中打入了異度時空,將表層時空完全扭曲翻卷,形成了時空皺褶球。
妖夤女皇忍不住向前走了一兩步,然而一道身影攔在她身前。
“妖夤女皇莫要沖動,獨孤師兄只是在進行自己的考驗,此番若是成了,則得證大道。”
妖夤鳳目一瞪,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攔住自己的楚度,厲聲說道:“誰要沖動了,我只是看看。”
“如此就好。”楚度淡淡的說著,朝著洪穹使了個眼色,洪穹只能走上前來,好說歹說,才將安撫了妖夤女皇。
諸多尊者至高都在靜靜地等待著,直到。
“嗤啦!”
一道無比璀璨的劍光刺破黑暗,從那混亂的皺褶體時空中射出來,將一大片區域照耀得一片明亮。
很快,劍光黯淡下去,那一片扭曲的時空皺褶迅速平復下去,中央浮現出一名身高大魁梧的偉岸青年。
提拎著長劍,威風凜凜,看上去和年老的獨孤狼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著實帥氣逼人。
他隨手挽了個劍花,將長劍收起,頓時氣質又為之一變,少了幾分棱角,多了一種說不出的灑脫。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隱隱明白,為什么當年一代天驕的妖夤能夠看上獨孤狼。
原來原因在這兒呢。
別的不說,單從氣質容顏上來說,這里真正能夠和獨孤狼分庭抗禮的,怕是只有高雪寂一位了。
不過對于一些女修來說,說不定獨孤狼這款帥哥更受歡迎也未可知。
獨孤狼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自信從容,步履輕盈,沒有一絲一毫的霸氣威嚴,他曾經是武狂,然而此時,那一種狂卻被隱藏得極深,幾乎感覺不到。
諸多尊者紛紛起身,恭賀道:“為獨孤至高賀!”
“為獨孤至高賀!”
接著是真我至高們的恭賀:
“恭賀獨孤道友,吾道不孤矣!”
“恭喜!”
獨孤狼面帶微笑,微微拱手道:
“獨孤狼謝過諸位道友。”
獨孤狼謝過諸位尊者至高之后,來到長生神女面前,恭恭敬敬地謝道:“獨孤謝過冕下栽培之恩。”
籠罩在神圣光暈中的長生神女微微搖頭,淡淡地說道:“不必如此,你晉升真我,只是遲早的事,我只是恰逢其會,為你挑選了一位對手罷了。”
獨孤狼再次拜謝之后,才退到一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還傲然地看了一眼妖夤,接著又看看洪穹,似乎是在告訴他,你老子我不比你母親差。
妖夤懶得和他計較。
隊伍繼續前行,一路下來,幾乎都是一些真我級別的邪祟邪煞了,隊伍前進的速度自然而然放緩了不少。
當第一百尊真我邪祟被斬殺之后,大家的視線盡頭,出現了一座萬丈高大的巍峨高臺。
高臺不僅高,而且極寬,看上去猶如一只史前猛獸匍匐在陰影的的邊緣,要擇人而噬一般。
以高臺為中心,周圍千百萬里之內,一片光明,其外依舊一片黑暗。
這些命輪尊者,真我至高們,一個個都是修行路上走到極其高深地步的存在,從個體生命的角度來說,每一個都是不可思議的強大。
這樣一群人,自然是一眼就能夠看到千百里之外的場景。
在那里,高臺頂上,有一個巨大的水晶棺槨,棺槨中央,隱隱躺著一個人影。
當眾人看向棺槨的時候,那水晶棺槨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吱呀一聲后,緩緩打開。
在一群真我至高和命輪尊者的注視下,棺槨中央那身影緩緩坐了起來。
他的相貌,赫然與那無上真魔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便是,他額頭上有一水滴形狀的紅色水晶,讓他顯得有幾分英俊和邪異。
他真開雙眼,俯瞰著諸位,那雙眼角微微呈現瓣狀的桃花眼中,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輕蔑。
“你們還真敢來送死啊。”他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被人打擾的煩悶,“只是單單你們這點人,怕是不夠本座吹口氣。”
他是如此的輕蔑,就這么坐在棺槨中,淡然而輕蔑地俯瞰著下方諸位,但是諸多命輪尊者和真我至高,都是面色蒼白,似乎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動彈不得。
因為從這位身上,散發出滔天巨浪一般的威壓,一波接一波,如同巨浪一般拍擊在諸位尊者至高的心靈之中。
百萬計數的命輪尊者,過百位真我至高,此時面對一個剛剛從棺槨中坐起來的存在,仿佛身處無窮浪潮中一般,被壓制得死死的,連開口都困難。
唯有一人似乎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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