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正大光明地離開了廢棄工廠,衛央看著她的背影,并沒有動手的意思。
殺掉了仍然處在昏睡狀態中的老鼠后,他們在最里側的房間找到了被關押的19名人質,炸彈就赤裸裸地掛在墻上,被衛央一劍砍成兩半。
人質并沒有遭受到任何的虐待,但精神狀態有些不好,尤其是剛開始被抓的那幾個女生,眼淚止不住地流。
這一個月,她們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半小時后,接到消息的警察趕來,將人質都帶回了警察局,接下來將會由他們聯系這些女性的家人和朋友。
至此,此次震動整個豐陽的特大失蹤案,終于被終結。
森海大廈六樓,蔣侯正坐在辦公室里,看似在查閱資料,目光卻時不時地瞟向墻壁上的時鐘。
還有四個小時,一切就該結束了。
他的心臟難以抑制的劇烈跳動著,忍不住想象著那一幕發生后,將在網上掀起多大的浪潮。
那副光景,一定非常壯觀。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聽到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請進。”他收斂了一下表情,重新恢復到以往的威嚴模樣。
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是兩個穿著黑白制服的年輕男女,男的嘴里嚼著泡泡糖,眉眼間帶著幾分散漫,而女的雖然面容姣好,卻滿臉嚴肅,有種冰山美人的感覺。
“兩位,你們是?”
蔣侯有些疑惑,他從未見過這兩人。
“哎呀哎呀,你就是蔣侯吧,看上去挺老實的一個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呢?”男子搖了搖頭,裝似嘆息。
“兩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這里是我的辦公室,作為客人,你們是不是應該先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蔣侯心底猛然升起幾分不祥的感覺,沉聲道。
男子輕咳兩聲,正準備開口,他旁邊的女性就搶先道:“我們是神威小隊的成員,我們的隊長,是衛央……”
女子話音剛落,蔣侯就毫不遲疑地掀翻面前的大理石辦公桌,同時朝著身后的玻璃窗跑去。
這里是六樓,如果是一般的D級覺醒者跳下去,絕對是非死即殘的下場,但他卻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破開了窗戶。
但他并沒有如愿地跳下去,而是像被定格了一般,僵硬在半空中,大半個身子都落在了窗外。
他臉色漲紅著,奮力地扭動著身體,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氣,反而感覺自己正在逐漸變得虛弱。
在陽光照射下,他的周圍浮現出粼粼的閃光,仔細去看,會發現那是一根根銀色的細線,細線纏繞著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像是被束縛在半空中的繭。
細線的另一端在那名穿著黑白制服的女性手中,那張大理石的辦公桌落在地板上,被整齊地一分為二。
“資料上顯示你是靈戰系,實力是D級9階,但現在看來,你已經突破到C級了,嘖嘖,血色刺盾的福利未免也太好了吧,搞得我也想加入了。”男子走上前,嘖嘖有聲道。
蔣侯閉著嘴巴,一句話都沒說。
他知道,自己這次,栽了。
一根銀絲刺入他的脖頸中,瞬間讓他昏了過去。
“唉,你這個千絲引的異能未免也太方便了吧,能殺人能控制,不僅堅韌,而且隱蔽,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好帥啊。”男子羨慕地說道。
女子瞥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地拖著蔣侯走了出去。
“喂喂,等會一起去吃飯怎么樣,我請客,而且我聽說這邊有個很不錯的游泳池,吃完飯正好可以去游泳,對了,你帶泳裝了嗎?沒帶也沒關系,我已經給你帶好了,你要不要試一下……”
同一時間,張存海也被一位突然闖入家里的黑白制服壯漢制伏。
雖然他的罪行比不上蔣侯,但同樣會被轉移到特制的覺醒者監獄里,在那里,他將面臨二十年的監禁。
短短一個月時間,豐陽覺醒者小隊就從原先的7個人變成了2個人。
“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基地?”回去的路上,衛央突然對陳林問道。
“明天吧。”陳林回答道,他在這邊要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完成了,繼續待下去也沒什么必要。
“那就和我一起吧。”衛央笑道,“正好我明天也要去山穹一趟。”
“您要去山穹?”陳林怔了一下。
“嗯,我要去那邊見一個人。”
陳林心思一轉,忽然明白了過來。
衛央是要去見雍醉香。
作為杜蘭卡的原住民,她無疑對通天塔十分熟悉。
而且,雍醉香,雍無極,兩個人都姓雍,相互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系呢?
“第二次靈力復蘇半個月以后就要來了,你們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衛央看著陳林和柴聞說道。
后者有些摸不清頭腦,而前者的眼睛里則浮現出幾分凝重。
他知道衛央指的是什么。
第二次靈氣復蘇,帶來的不僅是靈力濃度的增強和各大遺跡的開啟,更是魔潮降臨的前奏。
那曾經毀滅了眾多文明的災難,即將再次降臨在這片大地上。
留給他們的時間,確實已經不多了。
回到酒店以后,陳林發現自己房間的門口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黃色的頭發,泛起褶皺的衣服,以及通紅的眼眸,正是豐陽覺醒者小隊唯二幸存者之一的張達。
他蹲在門口,手里夾著一只已經燒盡的煙,目光呆呆地注視著前方。
陳林走上前,聽到他突然開口說道:“我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了,蔣侯的,張存海的,我全都知道了。”
陳林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
張達將煙扔進垃圾桶里,站起身,對著陳林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幫雨喬報了仇,我知道自己可能沒有那個資格,但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可以來找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絕無怨言。”
說完,他直接從陳林身邊走了過去。
陳林轉身,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被林淵抓著領子抵在墻上,臉色漲得通紅,卻還是沒有選擇動手。
這一個月來,他應該也承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但他說的,仍然是“謝謝你幫雨喬報了仇”。
陳林搖了搖頭,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