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時,蕭文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憑借手套這么個東西在這個世界從商賺到第一桶金——之前打劫匈狗戰馬那是憑智力加武力,可不是從商。
但是,這畢竟是戰時,這東西沒必要藏著掖著,所以他很快便帶著樣品跑到了蕭定軍帳篷中推廣手套。
有效且實用的東西,自然是不可能不被重視的,尤其是蕭定軍帶著類似電焊手套的這種保暖手套在外面體會了一番后,立即下令全隊人馬自己動手。
順便還在其余三隊中推廣了一下,自然其余三個隊沒有任何遲疑就動手起來。
看著全營陷入了為了不凍手而動手的活動當中,帶著狗蛋出品的保暖手套,蕭文暗想:“我是不是該收取一點專利費了?”
……
第五都的都尉名叫常明遠,別看大大咧咧的,但卻是一步一步從大頭兵爬到了都尉的官職上來的。
并州也是邊州,戰事自然不少,常明遠沒少和匈族廝殺,雖然不像那種出身勛貴的軍官那樣對兵法頭頭是道,但從戎二十年,自然也總結了一套帶兵治兵和打仗的經驗,就整個第五都來說,個人威望相當之高。
這一日,從校尉(三都一師,師長為校尉)處歸來,常明遠并沒有直接回營帳休息,反而帶著親衛開始巡營。
“還別說,這些勛莊出來的府兵就是可靠,雖然打起仗來比不上咱們常備戰軍,但至少巡營執勤的時候,比那些雜兵府兵要可靠多了,幸好老子那陣子機靈,一聽那個莊子是勛莊,直接給征召了過來。”
常明遠略帶得意的朝親衛什長炫耀起來。
親衛什長對于這群府兵也是滿意,畢竟平白無故得了十幾匹好馬不說,平日里還指的上,巡營執勤也有模有樣,大大減少了本都人馬的負擔。
因此他發自內心的恭聲道:
“都尉英明。”
常明遠哈哈大笑。
走著走著,常明遠卻察覺不對起來,看著一對對不時巡邏過去的士族,常明遠總覺得疑惑,他問親衛什長:“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親衛什長納悶,刻意望了望又一支走過的巡邏隊伍,他沒察覺哪里不對啊。
“都尉,他們沒什么問題吧?”親衛什長雖然這么說,但還是揮手示意部下警戒起來,生怕出什么問題。
“我曉得了!”常明遠這時候驟然拍手,嚇了一眾親衛一跳,只見常明遠道:“他們是舉著武器,不是抱著武器!”
聽得常明遠的話,眾親衛仔細看去,果然,巡邏的隊伍都是舉著武器,而不是將手插進對袖當中取暖并懷抱武器。
天寒地凍,雖然還沒徹底入九,但邊州已經處于寒冬了,河流結冰,這時候巡邏的隊伍,向來都是將武器抱著雙手對袖插入取暖,雖然有礙軍容但人們早就習慣了。
可是,這邊巡邏的人,怎么就舉著武器?
親衛主動上前就一名巡邏的府兵拉了過來,這時候眾人才看到這名府兵雙手上居然套著奇怪的套子,看上去厚厚的,但樣式卻也忒丑了吧?
常明遠頓時激動起來,從戎二十年,尤其是一直在邊州當兵,他太清楚嚴寒天氣的威脅了,縱然他已經是都尉,可每年手上都要起凍瘡的,但這套在手上的東西,他一眼就看出了保暖的功效。
難怪這些家伙都舉著武器,原來他媽都不凍手!
府兵有些緊張的朝常明遠見禮,但老常已經性急的從府兵手上將奇怪的東西一把奪了下來,拿手里稍稍把弄后就從五指上看出了該怎么戴,直接伸手進去。
這東西內部還有熱意——常明遠忍不住吸氣,這么冷的天,手上有這東西,太過癮了啊!
“這什么東西?哪來的?”常明遠馬上詢問面前的府兵。
府兵有些結巴的回道:
“都尉大人,這東西叫手套,是蕭家莊隊那邊發明出來的,小的是照著他們的樣式自己做的。”
常明遠打量手中手套的做工,果然粗糙的很,但很厚實,料子是普通的麻布,不過里面好像填充著東西,拿起來聞了聞,是羊毛的味道。
“這他媽就是神器啊!”
常明遠瞬間就意識到了手套的價值,發出了興奮的感慨,朝親衛什長道:“賞他一兩銀子,這東西本都尉要了!對了,讓人把蕭家莊隊的隊長找過來!”
府兵沒想到居然得了一兩銀子的賞錢,頓時大喜,連連朝常明遠叩謝,順便將另一只手套交給了親衛什長,接過賞銀后,樂不可支起來。
常明遠則風風火火的帶人直接回了營帳,興奮的把玩著手套的同時,等待蕭定軍的到來。
……
傳令兵喊蕭定軍前往都尉營帳的時候,蕭定軍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他心中一喜,暗道這東西果然引起了都尉的注意。
想到這他就鄙視自己的頂頭上司,不學無術的何姓營長,自己好心好意想給他獻上手套,沒想到這貨居然還不見自己,這次有的你好看了吧!
白癡一個!
暗中鄙視不學無術的家伙的同時,蕭定軍跟隨傳令兵來到了都尉營帳,報名后進入營帳當中。
果然,案頭上擺著一只手套,大胡子的常明遠還帶著一只手套在把玩。
“蕭家莊隊隊長(按道理應該叫隊率的,不過我覺得隊長好聽)蕭定軍,見過都尉!”
“來人,給蕭隊長看座!”這一次常明遠沒有擺譜,直接示意讓人給蕭定軍上凳子,這種待遇簡直讓蕭定軍受寵若驚。
常明遠把玩著手中的手套,道:“蕭隊長,這玩意是你所創?”
“回都尉,小的不敢居功,手套是我侄兒蕭文所創,他執夜時發現士卒都將手對袖伸入,將武器抱在懷中,覺得有礙軍容,但天氣嚴寒士卒凍手,他苦思才創出了手套。”蕭定軍躬身回答。
“你侄兒?”常明遠道:“蕭文那小子?”
聽到常明遠的話,蕭定軍大喜,知道侄兒這是在都尉腦中留下了映像,急忙回答:
“正是。”
“哈哈哈,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么一手,這名字不錯,腦瓜子里面有貨啊!我原先以為這小家伙光是帶兵有一手,沒想到還能想出這等妙物來!”常明遠大笑起來。
對蕭文他自然有映像的——別的不說,光看執勤巡邏時候的表現,蕭文一什就是表現最好的,雖然常明遠從沒說過,但多次觀察下,他確認蕭文不是故意演戲,而是真的重視,輪替有序不說,還時長以身作則,他早就生出了愛才的心思,覺得這樣的人才適合當兵。
蕭定軍才能過常明遠口中聽到了對蕭文的肯定后,心中大喜過望,但還是謙虛道:“都是都尉教導有方,犬侄才……”
“少說這些文縐縐的廢話,”常明遠打斷了蕭定軍的吹捧,“咱們是丘八,都是一群粗人,嚼文咬字的不夠心煩的,對了,你為什么沒有將這玩意,對手套是吧?為什么你沒有將手套獻給何大頭?”
“回都尉,何營長公務繁忙,小的……”
“公務繁忙?扯淡!”常明遠冷笑起來,隨即失望道:“這小子不成才,是個混蛋玩意!”
他都能發現這手套,哪怕是蕭定軍沒有獻給上司,但何大頭只要盡點心絕對能發現異常,可見這狗東西根本就不理公務!
“撤了何大頭的營長,蕭定軍,你就出任三營的假營長吧,”常明遠干脆利落,“手套這東西功效驚人,對我大軍好處多多,本都尉也不是小氣人,這一戰打完,該給的好處我會給,保蕭文一個正兒八經的隊長職務。”
這都差赤果果的明說了,蕭定軍哪能不知道常明遠要這個功勞的意思,一個假營長加保蕭文一個隊長資歷,值了!
他當即感激涕零,叩謝常明遠的大方。
“對了,虛頭巴腦的東西咱粗人沒必要許諾,我這有一柄戰刀,是從匈狗手中搶來的,據說是左賢王的佩刀,算一柄好刀,你給蕭文那小子,告訴他本都尉看好他!”常明遠示意親衛什長將自己的佩刀給蕭定軍。
親衛什長急了,道:“都尉,這刀當初校尉大人可是愿意出三百兩銀子您都沒舍得賣啊!為了它您可是得罪了句校尉的!”
“少提那狗日的東西,老子看他不爽,他出一千兩老子也不賣!少廢話,刀給蕭隊長,老子看蕭文那小子順眼!要不是老子隸屬飛熊軍,我還真想把這小子拉進來給個營長!”常明遠瞪著眼又開始訓人,親衛什長苦笑連連,只能帶著不舍將刀遞給了蕭定軍。
蕭定軍哪敢接受,急忙表示不能奪都尉所愛。
“少廢話,本都尉送出去的東西哪能收回?快拿著滾蛋!老子等會還要去找校尉獻寶呢!”常明遠一瞪眼,蕭定軍不由一哆嗦,在也不墨跡,結果寶刀后朝常明遠致謝,隨即躬身退出。
待蕭定軍退出以后,親衛什長道:
“都尉,您真舍得?”
常明遠哈哈笑道:“有什么舍不得,手套這東西可是神器,有了它咱們打起匈狗再也不愁凍手了,再說,就蕭文這小子帶兵認真的勁,又是勛莊出身,掛著云騎尉的爵,在常武軍中不出十年就能混個都尉,一柄刀而已,我有什么舍不得?”
親衛什長不可思議,雖然都尉不是以識人出名,但這么武斷的看好一個人,這也太夸張了吧。他不信道:“我沒瞅出來那小子有多厲害啊!”
“你懂個屁!”常明遠心情極好,所以直接道:“帶兵是有天賦的,瞅瞅那小子,一個什雖然少,但你仔細去看看,蕭文帶的那個什,絕對是咱們全都精氣神最好的一個,而且執勤的時候最有章法,估計那小子心里琢磨的事不少,所以才有這效果。”
“再一個,你別看勛莊不聲不響的,但能伸手夠著的地方可不少,說不準在咱們鎮北都護府都有能夠著的大人物,有本事又有背景,混個小都尉很難嗎?”常明遠對于都尉這個官職最有了解,別看統領兩營千人,但說起來也就那么回事。
都尉的管轄權在指揮使衙門,不像校尉那是經過都護府管轄的,屁大點的官而已,平頭百姓爬到都尉很難,但勛莊體系五十年,又是出了名的抱團,真有人才,鐵定爬的飛快。
“啊?”親衛什長目瞪口呆,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過去抱抱未來都尉的大腿?
“別啊啊啊了,收拾一下,咱們去找校尉獻寶,咱老常這次說不準還真要官升一級了!”常明遠興奮非常,別看這小小的手套丑的厲害,可這功效,天寒地凍中打仗的話,絕對頂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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