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娃子,這菜咋這么香?這么好吃?這個又滑又軟,是個什么東西?”陳二林對于薯蕷完全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但不影響他一個勁的吃,那味道卻實不是自己曾經吃過的。
“靜娃子說這個叫薯蕷,長在地下,挺深的,兩三尺來深,但味道好,又軟以滑,更適合老人家吃。”方大用在邊上解釋。
“表哥做的飯真好吃,太香了,熊二都想吃了,表哥,表妹說熊二是貓熊,可是熊不是很兇嗎?熊二不是食鐵獸嗎?”陳大初也是吃著香味實足的飯菜,但對熊二是熊提出疑問,主要是在他的認知只,熊就是兇殘的動物。
陳二林一家其他人也想聽一下方靜說說,為什么白羆叫貓熊?而且還養在家里,還天天跟著玩鬧,雖然小,但長大不得咬人嗎?
“表弟,這食鐵獸是不吃鐵的,這個是在舔鐵鍋的鹽湯才被人叫食鐵獸的,而食鐵獸就是白羆,也叫貓熊,你看熊的臉是不是有點像山貓?身體是不是像熊?所以加在一塊就貓熊了。”方靜停下筷子解釋著熊二的來歷。
“哦,還真像,難怪叫貓熊,原來是貓和熊生的啊。”舅母也是瞅了瞅熊二,邊吃飯邊說道。
“舅母,這可不是貓和熊生的。”方靜對于現在的人的認識,表示一個大大的服字,不服不行啊,這才叫腦洞大開。
吃完晚飯,大家的都坐在椅子上歇著,椅子不夠,幾個小的就坐在竹子上,還好今天沒有完全吃撐,也只是吃的很飽,陶罐的米飯是方靜做的,依著能吃飽的量來煮的。
“表哥,你是怎么抓兔子的啊?我能跟著你學嗎?”陳大初對于方靜能抓到兔子那是羨慕又崇拜,連著坐在地上的狗娃聽到陳大初的問也坐了起來,想聽聽方靜會說些什么。
“這抓兔子很簡單,狗娃也見過我下的套子,只要做好套子,放些兔子愛吃的青草野菜,然后掩蓋好,兔子會因為貪吃而套住,當然最主要的是要學會做套子,要不然也套不住不是。”方靜解釋了個大概,這不實際操作,基本是不可能明白的。
“靜哥哥,可我上次也沒看到你放青草野菜啊。”狗娃提出疑問。
“我不放青草野菜,是因為我知道下套子的位置正好是兔子需要經過的路徑,就像你要回家就要沿著路回去,你可不會從稻田里走回家,對吧,而兔子也是一樣的,他們也有自己需要走的路,只要我下好套子,兔子只要走這條路,那肯定要被套住。”方靜只得再次向狗娃解釋動物路徑是個怎么回事。
“靜哥哥,那動物路徑怎么才能看出來?又怎么知道動物會走呢?”狗娃開啟求知模式。
三個大人也是滿頭問號,也想要知道是個怎么辨別動物路徑的。
“這個可是個大問題,也是個高深的問題,說是說不清楚的,得實際去看了才能知道,但說也只是說個大概,比如大型動物,虎狼什么的,它們是沒有固定路徑,但它們有固定的活動區域,也就是固定的活動范圍,這個虎狼不是不能下套,而要下誘餌套子。”
“而小型的動物普遍都有路徑,比如兔子,獐子,它們體型小,不能隨意在雜草叢生的林子里走,只得走以前走過的路或其它動物給它們開的路徑。那么要看兔子路徑就得細心了,兔子走的路徑會有兔毛和兔子拉出的顆粒糞便,這個你要細心才能看到的哦,這樣就能準確知道動物的路徑了。”
方靜只得說個大概,再說下去也是枉然,必須得實際去看,去操作才能得到結果,這根做實驗一樣,不動手如何知道結果呢?猜想嗎?那恭喜你,你可以成為猜想團成員了。
“這樣啊?靜娃子,這是不是跟打仗一樣要派出斥候,先探個究竟,或者沿路打探查看一樣?”方大用對于如何打獵不是太清楚,但對于上過幾年戰場的老兵而言,對于戰事,他還是知道的。
“大用叔說的差不多,基本很相似,都需要探查清楚,不放過任何一點珠絲馬跡,再確認,然后設陷阱,那么這也就可以說是成功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只等獵物上勾了。”方靜聽著方大用用戰事來描述打獵,也是覺得相差的不是太多,只得給出個相近的解釋。
“靜哥哥,明天我可以跟你去下套子嗎?我想學,我想套只山雞給我祖母吃。”狗娃的夢想就是學會打獵。
“表哥,明天我也要跟著你去學下套子,我也要給我妹妹套只山雞吃。”表弟陳大初也想明天跟著方靜。
“可以,明天跟著我去下套子,先學著。”方靜點頭答應。
“都是好孩子。”方大用和陳二林夸贊這兩破小孩,家窮家苦,這么小就已經知道想著學下套子鋪獵,獵只動物給家里人吃,哪怕是自己想吃,也是一個向前沖的勁頭。
天黑下來,彎月當空,起身目送方大用一家回去,方靜和陳二林一家坐回椅子上。
“小舅,舅母,您們一會就去竹屋里睡覺,現在家中情況沒有那么好,只能先這樣,明天舅母拿屋里的布匹做幾身衣服,和被褥,明兒我再叫大用叔編兩個竹席,這樣也能在竹床上睡覺了。”方靜坐在竹椅上對著坐在桌邊的小舅和舅母說著自己接下來的幾天安排。
“靜娃子,這已經夠好了,能吃飽飯,還有地方住,不用睡在路邊林子里,這些天我們都是隨便住在路邊或林子邊上,吃也是采些野菜野果,現在是吃的好又飽,還有竹屋住,那就是皇帝都沒有的日子的。”陳二林對于現狀那是相當滿意的,雖然在外甥家住著,不像自己家里那么舒坦,但也是活了三十來年都沒有過過的好日子的。
“皇帝過的什么樣的日子我不知道,但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以后小舅,舅母,還有表弟表妹們,你們可不要再拘束,這里以后就是你們的家,在家里得隨意,再拘束下去,我都不知道該咋辦了。”方靜看著小舅一家今天的樣子,那是怕前怕后,小心翼翼的,連吃個飯都得看眼色夾菜,方靜看得實在是心里酸痛。
“靜娃子,這不好,再過幾年你還得說個婆娘,小團子長大了還得嫁人不是,我們在這不方便,也是沒名份一直住在這兒的。”陳二林嘴上這樣說著,心里計較著以后的生活該何去何叢。
“小舅,莫要再說什么了,我家沒啥人了,也就剩我兄妹倆了,而你們作為我們兄妹倆的唯一的長輩,您們要是離開了,不說村子里的人怎么說我,就說以后我們去哪尋您們去?自己的長輩不留下奉敬,難道還要長輩們去尋活路嗎?”方靜家現在卻實也只有娘親這邊一家親戚了,而且還只剩這么五口人了。
“所以啊,小舅,舅母,您們作為我們兄妹倆唯一的長輩,就得留下來,把這個家營造好,以后表弟長大了也好說個婆娘,表妹們也好尋人家嫁人,我們兄妹倆就算是說個婆娘或嫁人,至少娘家還得要有人不是?再者,娘親要是還活著,可不希望您們出去尋活路,要不然,娘親非得抽死我不可。”
方靜很多話說的都在理,聽在陳二林夫婦耳中,都很是感激,但話又說回來了,真要有個活路,誰愿意往外走去,這世道本就不好,然道去給人家做佃農,或被大戶人家雇去抗活嗎?那也是過得絕對不如人意的。
“靜娃子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我可憐的小妹,咋就這么早就走了呢?”陳二林抹著眼淚說著話。
小妹在邊上聽著,也跟著哭了起來,小妹想娘親了,雖然記憶中的娘親越來越模糊,但對于任何人來說,娘親不管在何時何地,多大多小,都會不由自主的去想自己的母親。
“小妹莫哭,哥哥在呢,以后哥哥照顧你,小舅舅母照顧你,表哥表姐們都會照顧你的,你要開開心心的,漂漂亮亮的長大,娘親在天上看著呢。”方靜抱著小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輕輕拍著小妹的背安慰著。
小妹在方靜的安慰下,也不在哭了,不過這會卻是睡著了,方靜感嘆著,這世道不好。
“靜娃子,把小團子給我吧。”舅母走過來,伸手抱去小妹。
方靜知道,偉大的母性更能安慰小妹,把小妹遞給舅母。
“舅母,您抱著小妹進正屋去睡,帶著大英小芝一起進里屋去睡,我和小舅大初在竹屋里睡,這樣安全些。”方靜開口向著舅母說著自己心中變化的安排,覺得女人和小孩還是住正屋,男人嘛,大老爺們的,住沒門的竹屋也沒多大事。
“好。”舅母抱著小妹進到里屋去了,兩個表妹也跟著進去了。
“靜娃子。”陳二林想說話。
“小舅,莫要再說什么了,如果您不希望娘親在天之靈不痛快的話。”方靜搶在陳二林的前頭說。
“行,小舅不再說了,以后這里就是家,小舅以后會撐起這個家,讓大家吃飽。”陳二林只得接下這不得不接的重任。
“小舅,這就對了嘛,沒什么大不了的,肚子餓無關緊要,想辦法填飽肚子就行,家里沒糧也無關緊要,想辦法掙糧食就行,這些都沒什么大不了的,辦法總會有,只要肯動腦子,肚子不可能挨餓的。”方靜吹了一下牛皮,覺得世界無難事,只怕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