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在這方家雜貨鋪前,跪了好半天,這才見到這方家雜貨鋪的一個管事,而這個管事,也只是方家酒樓的管事,心中凄苦,自己堂堂一國公,卻是見不到方家村的主事人方靜。
雖說,他沒有把握認為方靜就在長安城,但他也有著自己的猜想,也有著自己的見解,他總覺得,這方靜就有可能在長安城,畢竟,前段時間,各地傳來的消息,基本沒有所謂的當場斬殺,而是事情進展順利,諸多的疑問,合在一起,就使得長孫無忌的猜想,認為方靜有可能要么離開了方家要地,要么就一直在長安城之中。
而如今,他自認為自己堂堂一國公,卻是見不到這方家雜貨鋪的主事人,這臉打得啪啪作響,便卻又無可耐何。
而此時,長孫沖他們這些兄弟們,已是到了宮城之中,見到了他們的姨父,同樣,也見到了他們的小姨。
“你們說,你們父親準備去向方家雜貨鋪求情?這方家雜貨鋪的管事,怎么可能管得了此事?你們父親找誰去求情,要去,也只能去方家村才對啊。”長孫皇后看著這些個侄兒,聽著他們嘴中所言,心中卻是擔憂起自己的哥哥來。
自己的哥哥,雖足智多謀,可對這臉面卻是看中的很,而此時,卻是愿意下了這臉面,去方家雜貨鋪求情,看來已經是到了危難之際了。
這事,雖說她長孫皇后也聽說了一些,但卻是不具體,最多以為方家雜貨鋪要求長孫府上賠償一些錢財罷了,或者道個歉啥的,可是,卻沒想到,已然發展到如此的境地了。
就連他的夫君都不曾告訴過她,怕她身子弱,承受不住,這要是就因此事件,使得他的皇后就此而去的話,那估計李世民真有可能會瘋的。
“你們先下去吧,我和你們小姨商量一下。”李世民扶住自己的妻子,向著長孫家的小輩們喊了一句,隨后,由著內侍帶走了。
“二郎,為何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怎么了?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到是說啊。”此時的長孫皇后,淚水沾滿了臉龐,心中擔憂著自己的兄長,就怕此事出了什么事情。
“哎,這事,我本是不知道的,是你兄長私下做的,想以此來打壓方家雜貨鋪棉布的事情,本來,我也只是聽聞方家除了那酒樓之外,搞了個什么工坊,專門生產棉布,但卻是沒想到,無忌他想打擊方家工坊,四處找人鬧的事,這并非我的授意。”李世民向著長孫皇后如實而言。
“你真沒有參與其中?就算是方靜真的要開個工坊生產什么棉布,那最多也只是有一些爭端罷了,這又為何要賠償一千萬貫?又為何要誅殺這些鬧事之人?”長孫皇后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布匹,這天底下這么多工坊,雖說長孫家與她所掌控的,占了這天下六成,可依然還有很多的啊。
“這事也要怪我,前些時間,青雀寫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在幫著方靜研制一種快速有效的紡布機器,而那棉布,就是白疊子所生產出來的,而且,好像方靜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不知道多少的白疊子,每天開動機器生產棉布,產量,是當今生產麻絲布匹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棉布的質量什么的,你應該也知道的,另據青雀所言,如果方家工坊真的要建設完成的話,這棉布的產量,有可能會直接擊垮我大唐整個布匹行業,所以……”
李世民把青雀寫給他的信件,如實的告知了長孫皇后,這使得此時的長孫皇后,驚得愣在了當場。
她雖然也有接到過信件,但基本都是麗質寫給她的,偶爾有一封青雀他們寫過來的,但基本都是一些日常而已,根本沒有講過任何方家村的動向。
而如今,聽到自己夫君把這些事情倒出來之后,這才明白,自己的兄長,為何要做如此的決定了。只有通過打壓,才有可能使得方家雜貨鋪賣不出去任何一匹棉布。
而對于方家雜貨鋪民售賣的棉布質量,她心知肚明,如此上乘又經久耐用的棉布,任是誰都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如今,只有方家村才有,任何人,任何勢力,不曾有。
“二郎,那現在如何,趕緊派人去方家村啊,不不不,我得親自去一趟方家村,我要去見一見方靜。”長孫皇后此時心已亂了,而且根本不是一點慌亂,而是完全亂了分寸了。
“觀音婢,你稍待,無忌去那方家雜貨鋪,這說明,方靜此時應該就在長安,而且,據青雀所寫回來的信中所言,前幾個月,方靜就已經離開了方家村,所以,此時,方靜就應該在這長安城中。”李世民心中了然,只不過那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但這個猜測,卻是使得他未曾共享這個消息給他的小舅子。
要不然,長孫無忌也不可能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至少,如果李世民共享著這么一個消息給長孫無忌,說不定會使得長孫無忌停手呢?
當然,這李世民是什么心思,誰也猜不著,哪怕他的妻子長孫皇后,此時也已猜不著了。打李世民跟方靜交惡開始,他李世民的心思,就已是不被別人所能猜測到了。
“在長安城?真的在長安城?那我得去見一見他,一定要見一見他。”長孫皇后心中緊張,此事發展到了如此的地步,這是她想不到的,也是她不想見到的,更何況,那是她同父同母的兄長。
而李世民,心中卻也在想著,是不是該去見一見方靜,可是,見過之后說什么呢?求情?他不會,也不愿意,他恨不得方靜此時就死在他的面前呢,畢竟,他才是這天下的九五之尊。
當然,恨是必然的,但喜是有一些的,至少,他那兒子在方家村,所學的東西,就能夠使得大唐更加的強大,但這些并不能成為他不恨方靜的原因。
他李世民是不可能去求方靜的,哪怕一次都不會了,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還是這大唐的天子,他就不會去求方靜,也許,此時的李世民已是入了魔怔了,只記仇怨不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