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大初,您們的頭沒事吧?拆開來看看,上點藥粉,這樣也好得更快一些。”方靜看著陳二林與大初兩人的頭,被包成一個印渡阿三的模樣。
“那好,給靜娃子瞧一瞧。”張小霞聽見方靜的話后,趕緊拉過兩把椅子過來,讓陳二林與大初坐下,方靜也去了雜屋拿出裝有一些消炎用的藥粉出來。
張小霞幫著陳二林解開包著頭的布,方靜瞧著陳二林的兩個傷口,好像已經處理過了。
“靜娃子,你小舅和大初的頭是我弄的,當時把頭發剪了,用的鹽水清洗的傷口,我以前聽你說過要這樣弄,也不知道對不對。”張小霞看著方靜有些詫異,這才解釋起來。
“舅母,您這樣是對的,要不然傷口很容易感染,好在舅母處理了,要不然小舅的這個大傷口感染起來可就麻煩了。”方靜瞅著陳二林的兩個傷口,肯定張小霞的處理方法是對的,好在以前與家里人講過這些事情,要不然還真有可能是個麻煩事。
“那就好,那就好,當時我還怕處理的不夠好。”張小霞聽了方靜的話后,心中有些慶幸。
“舅母,您這個處理的非常好,以后如果有誰受了什么小傷,一定記得要用鹽水清洗傷口,如果頭部有傷的話,一定要把這頭發剪了,這些包扎的布最好也要用鹽水浸泡,或得非常干凈的布條,如果沒有的情況下,最好使用一些干凈透氣的東西包扎。”方靜看著大家都在瞧著,這才一句句的向著大家解釋,至少對黃梅花也好,老李頭也罷,都是有用的。
“靜侄兒,處理這傷口有這么多的講究嗎?”黃梅花見過了太多的生死了,而且也見過不少的傷口處理方式,但對于方靜的這個說法不太清楚,更是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梅花妹子,你還別這么說,靜娃子以前可是用這個方法救了他小舅一命,要不是靜娃子這個方法有用,當時我夫君差點就沒了。”張小霞算是深有感觸了,更何況這事在她的心中可是有著不輕的份量。
“是嘛,那這個方法我得好好記住,以備不時之需。”黃梅花聽后,趕緊把方靜說的傷口處理方式記在心中,老李頭也趕緊記在心中,這可是能救命的好事,是誰也不會嫌多。
方靜處理好陳二林與大初的傷口后,重新包扎,這才不再像個印渡阿三的模樣了。
“您們在在這里坐著,我去做飯,這馬上也要吃飯了。”方靜處理好之后,說了一聲后,去了灶房,準備做午飯了。
“表哥,我去幫你。”大英趕忙跟了去灶房,幫著方靜收拾一些菜,或者燒個火什么的。
“靜娃子,咱家的馬不見了,這事是我們不對。”張小霞沒過一會兒之后,也去了灶房,看著在忙著的方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舅母,您這說的什么話啊,幾匹馬而已,沒多大事的,再說了,咱們是一家人,還管什么馬不馬的,人沒事就行了。”方靜聽見自己舅母來到灶房說起這事,心中無奈,到現在為止,小舅一家都在方家村待了好幾年了,哪里還需要分彼此啊,看來張小霞心中的還有那么一點點的生分。
“是,靜娃子說的對,人沒事就行了,咱們是一家人。”張小霞聽著方靜的話后,心里可能有些太見外了,趕緊回應道,隨后就開始幫著忙活起來,打了些豬食去喂豬去了。
“靜侄兒,有需要我幫忙的嗎?”黃梅花來到灶房,想過來幫些什么。
“花嬸,您去廳堂里休息吧,這里沒啥需要您做的。”方靜喊著黃梅花趕緊離開灶房去廳堂休息去。
“那好,那我一會兒可就吃現成的了。”黃梅花聽后,自覺得離開灶房去了廳堂坐著與老李頭聊天,或者向著王繼之問些話。
午飯后,大家基本都坐在廳堂里聊著天,聊著一些關于張家村之事,當然也說了一些縣城的事情,方靜這才知道關于在縣城發生的一切。
在方靜的心中,這些村霸縣霸,就應該當場斬了,省得害人,好在程司平他們去處置了,沒想到自己小舅舅母一家回一趟娘家,都能引出這么大的事來,而且還能牽扯出一個喝普通百姓血的主簿來,至于具體的,估計陳二林他們也知道的不多,等程司平他們回來之后,再問問情況吧。
而此時,在平利縣城的縣衙當中,各官與吏員們,相互攀咬著,程司平坐在衙堂正位,冷眼看著這群官吏,對于這些官吏,在他的眼中,也只是駐蟲罷了。
“將軍,經查,王家以及各司戶家查出錢財共計七八萬貫之多,而且糧食多得嚇人,至少有三萬石,另外,各類寶物更是數不甚數。”一名校尉從縣衙外急跑進大堂當中,大聲的向著程司平稟報道。
“好啊,好啊,這么多的錢財,這么多的糧食,我很想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可有查清?”程司平心中大恨,恨當時沒有一刀斬了這些貪官污吏們。
“將軍,經查,叫王利的主簿在縣里做了近二十年的主簿,各司戶的主事基本都屬于他的人,而且各鎮以及一些村莊的都有他們的人,另外,只要到了稅收時,他們就會上下其手,增加賦稅,如有不依照他所規定的稅額交納的話,這些百姓必然受到毆打,更或者是家破人亡。”校尉沒敢說的太明白,畢竟這可是一縣之事,再如何,他們這么點人,也不可能把整個縣城給推翻重來,這事還是交由上面去處理吧。
“我知道了,繼續查,查好就記錄下來,到時候我遞交給圣上裁定。”程司平心中當然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武將,對于一個縣的治理,估計他是沒辦法了,更何況這些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他更愿意帶兵訓練,而且方靜給他的訓練大綱才只訓練一部分的。
第二日,程司平基本已經收集到了整個平利縣衙各官吏的罪證,哪怕一些村莊的惡霸,都已抓了過來,最終,這些都需要押送至長安去,交由李世民來處理,至于李世民如何處理,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去人到金州統軍府,叫他們派人來押送這些罪犯去長安。”程司平向著邊上的書記官吩咐道,隨后抬腿離開縣衙。
書記官立馬差遣將士,快馬去了金州,自己隨既跟上程司平,程司平出了縣衙后,拐了個彎去了縣令宋偉的住所。
“宋縣令,明天,你一同去長安吧,到時你親自向圣上訴說去。”程司平來到宋偉的住所,看見宋傳后說道。
“程將軍,這事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只上任幾個月,什么事都沒搞清楚,真的,不能怪我。”宋偉聽著程司平的話后,心中大急,這真要是去了長安,自己的前途基本是沒有了,甚至有可能會連累到。
“這事跟我無關,我今天來,只是過來通知你,明天跟隨押送罪犯們一起去長安,最終由圣上裁定,至于你的事,我會呈書給圣上,由圣上定奪,你是留還是去,現在可由不得你。”程司平只是過來通知一聲,畢竟人家是個縣令,說押送也不好,但必須還是要讓他跟著一起去長安才行。
至于縣衙的運行,程司平暫時會派遣一些軍中文職人員過來擔任,再說已過了收糧稅的時間,自然也沒有多少事可做,就算有事,難道能還比這兩天還亂嗎?想來是不可能的。
當然還有衙差這事,程司平有些頭疼,自己這次做了一次屠夫,也不知道圣上會不會怪罪自己,就算怪罪自己,那自己也得擔著,而且也是為李世民的臉面,更是為了方靜,等回到方家村后,得去和方靜商量一下才好。
雖然此時的縣衙沒有衙差可用,該殺的基本都殺了,沒殺的,也沒剩幾個了,還被程司平給下了獄,一同送往長安,對于縣里的治安等問題,程司平只得派一百名將士暫代其職。
當日,金州統軍府派了人來,就連州府衙也派了不少人過來,一過來都沒敢向程司平問罪,畢竟人家程司平的身份擺在那兒,而且還是大唐目前唯一的皇家衛隊將軍,見官大三級啊,誰能比得了呢,更別說什么統軍什么的了,哪怕是長史別駕過來,也都低一兩級的了。
第二日清晨,交接過后,開始各司其職,程司平派了三十人一同前往長安,而自己卻是準備回方家村了。
“告辭,祝你們一路順風,有任何事情,報信回來。”程司平向著自己的三十名軍士喊道,至于金州統軍府的其他押送人員,還輪不到程司平他們來說話的,自然由著他們的上官去交待的。
“將軍,保重,我等必將不辱使命。”三十名將士抱拳向著程司平大聲喊道,隨既跟隨著押送隊伍上路而去。
程司平他們站在縣衙門口,看著這一溜的車架,每個車架上裝著不少的人,男男女女不少,差不多都有近三百號人了。
“好了,我們也該回方家村了,你們好好給我管著縣里之事,如有任何異動,報信回來。”程司平說完之后,騎馬往著方家村方向走去。
“將軍慢走。”暫留縣城管事的一些將士們,躬身向著離去的程司平他們行禮告別。
“將軍,我們就這樣離開嗎?要是縣城有事,到時候圣上可就得怪罪我等了。”一名校尉心中擔憂道。
“那能如何呢?我等只是武將,可不是文官,讓我去管縣城里的事,我可管不來,更何況,我們的職責是駐守方家村,如果方家村有事了,到時候,圣上可就不會饒了我等。”程司平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雖然這次有些孟浪了,也可以說過越職了,但對于自己的麾下被殺,這事論誰也忍不了的。
“將軍,那我等還是趕緊回營地吧,這些事就由著上頭去頭疼吧,到時真要怪罪下來,算我一個。”那名校尉倒也覺得隨意了,反正生里來死里去的。
“嗯,我們得趕緊回方家村,大家趕緊跟上,駕。”程司平聽著校尉的話,心中甚是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