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清閑,使得村中小娃都期待著下個上學日的到來,當然也有不愿意上學的,沒有自由,也不可以隨意亂動,自然會使一些小娃不愿再去學堂,但每家的長輩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能進學堂讀書識字,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學堂中的學生們,每天都期待著方靜的授課,雖然每周只有兩節課,但每個學生都非常的期待。
方靜如往常一樣,前幾日里在家待著,或幫著干些家里的活計,只有到了最后一天下午,才會去給學生們上課,不過想來再過幾日,就可以去金州弄來一些手抄的課本了,這樣也可以給學生們自學用了。
方靜過了幾日,去了一躺金州后,帶回了兩百本的手抄課本回來,暫時倒是沒有發放給學生們,就目前而言,學生們才剛認字不多,自然也無法看懂,方靜原本的想法是直接發放給學生們,但以目前來說,只能等到明年再發放也不遲的,更或許兩年都不好說,以前方靜的想法太簡單,真要做了起來之后,才發現自己有多傻。
兩百本的課本,基本都存放在方靜家的二樓,一是防潮,二是防止家里的小娃們。
“靜娃子,再過幾天就要下稻種了,你看今年我們下多少種才好?”方靜在忙著雕刻一件手工品的時候,陳二林走了過來問著方靜。
“小舅,按著往常一樣吧,咱家地是開了不少,但也種不了多少,隨便種上一些就行了,省得大家都累。”方靜對于種多少稻子,心里其實沒有多少打算的,只要不是太多,種上個不到十畝地就行了,無須跟從村里人家一樣,一種就是幾十畝,真要到收割的時候,可不是累人那么簡單。
“靜娃子,這開的地不種,那不就荒了嗎?”陳二林心里其實對田地有著不一樣的感情,有地就需要種,沒地的話是沒辦法,可眼下家里開了這么多的地,不種的話,那是一種浪費。
“小舅,這開荒出來的地,咱家到時候種上些土豆,紅薯什么的,再有其他的就算了,每年耕一遍,清一清雜草就行了。”方靜放下刻刀,回應著陳二林。
“哦,對了,小舅,咱家今年秋季,再把那些培育好的果樹,到時候種上一些,再過個幾年,也是能產不少的果子的,家里小娃多,也能當個零嘴吃。”方靜想起自去年就培育出好些果苗,雖然長了一年,但有一些今年才能種植,其他的一些,方靜一人已經種下去了。
“為啥秋季再種啊?現在開春了也可以種啊?”陳二林不解,為何果苗要到秋季種植,為何不在春季種植?
“小舅,這果苗,春季也是可以種的,但春季種的話,只長葉,不怎么生根,到時候這果樹也長不高大,秋季水少,種植果苗的時候,果苗的根會往深土里鉆吸收水份,這樣的話就能達到根系發達,長根而少葉,也容易讓果樹長得高大一些,不過小舅你要是現在有空的話,也可以種一些。”方靜向著陳二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行,靜娃子,到了秋季咱家再種果苗,想來幾年后,也能吃上不少的果子。”陳二林聽后,才明白起來,雖然心中不是非常理解,但至少聽方靜說的話,從未有過什么錯,至于自己去種果苗,只能看有空的時候隨便栽種一些了。
陳二林離開忙著自己的活計去了,方靜繼續拿著刻刀,雕著手中的手工品,刻畫出心中所想的東西,如果懂的人見到方靜手中的手工品之后,必然會大叫一聲‘飛機’。
沒錯,方靜正是雕刻著一架手工飛機,流線形的線條,優美的機身,完全就像一只大鳥展翅欲飛的姿態。
這也是方靜對于以后教學所需要用到的工具吧,以模型來做為一個展示,向學生們展示一下,在未來多年少后,人也可以通過某種工具,在天空飛行,更或者,向學生們傳達某種思想。
方靜心里其實想雕刻更多的東西出來,來傳達前世的這種科學思想,好讓學生們見識一下未來的科技是如何的發達,更或者啟發學生們的這種創造思維能力,也許方家村的學生不行,但方靜覺得青雀是可以的,以他的這種身份,錢財,想來做些實驗,來驗證某種東西的話,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或許幾年時間,或許幾十年時間,未必不能達到初級的工業化水準,但想來經過長期幾代人的思想時間積累,以及技術積累,必然會呈現出工業化的初級水準的,如果方靜能活個幾百年,或許是可以看到的。
“先生。”錢侍這會站在門外,向著方靜行了禮后喊道。
“錢侍啊,有事嗎?”方靜停下手中活計,轉著望著錢侍問道。
“先生,有事想與你說說。”錢侍走進方靜家門后,站在方靜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樣。
“錢侍,有事就說。”方靜盯著錢侍說道,能讓錢侍如此狀態,想來事情還不小,要不然,以錢侍以往的樣子,可不會如此。
“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求先生答應。”錢侍抱拳行禮,開口向著方靜說道,方靜也不說話,靜待著錢侍開口。
“先生,我家中來信說,過幾日會送我家二郎來方家村,請先生收我家二郎進方家學堂入學。”錢侍行著禮也不起身,直接開口向著方靜說道。
“哦?你家二郎要來我方家學堂入學嗎?來了就直接找村正就行了,會按排好的,這事上次你不是說過的嗎?你無須如此。”方靜聽聞是錢侍的二兒子要來方家學堂入學之事,到也沒什么想法,來了直接按排進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者,這事早就有定論了。
“謝先生,另外,還有一件事,想向先生稟報一下,上次先生所給的名冊,圣上來信說,已經抓了名冊上絕大部分人了,不過,還有幾十人未曾捉住,另外,他們的首領未曾見到,所以想來告訴一聲先生。”錢侍再次開口向著方靜說道。
“這事啊,沒全部抓到?想來是聽聞風聲逃了吧?沒事,逃了就逃了吧,這里是大唐,能逃到哪里去?總有一天能捉住他們的。”方靜倒是沒所謂,抓了更好,沒抓住的話,只能先放一放了,等見到了再捉唄。
不過,對于這事,方靜心里還是會留個心眼的,誰知道這些隱世于各地的人會如何呢?量他們也不敢隨意造次,不過,對于這些人會不會來方家村,方靜可以肯定,他們必然會來,來多來少而已。
“先生,圣上說,以后方家村屬于皇家領地,其他任何人不能隨意進入,而且,將會派駐更多的將士過來,會在來方家村的各條道路上設置路障,以保障方家村。”錢侍的話,倒是讓方靜有些詫異,皇家領地?難道以后這方家村要成為某位皇子的封地?還是做為李氏的未來的渡假之地?
“行,我知道了,要是沒其他事了的話,你先回去吧。”方靜聽了錢侍的話之后,心里倒是有些怪異,讓錢侍離開之后,方靜坐在椅子上發呆。
方靜心里暗道,難道這李世民覺得方家村以后會跟他爭這天下?還是在防備著自己?更或者在保護方家村?方靜想了多種可能,但各種可能都存在,至少如果放在自己是當今圣上的話,自然需要做好各種應對防備手段,不可能讓誰隨便爬到自己頭上吧。
李唐天下,說來其身上還有外族血統的,但因這目前的天下是李氏的,奪了他親戚楊廣表叔的天下,成就了唐朝,想來這李世民這心里必然有各種的想法,來防備方靜,更或者防備方靜拉攏其他人或拉幫結派吧。
李姓,其來源說法不一,有說是來自于贏姓,有說來自于賜姓,有說來自于姬姓,就唐朝李氏而言,其姓氏自然不可能來自于姬姓,北魏時期就已有不少的李姓了,而且漢晉時,匈奴人和鮮卑人被賜為劉與李姓,而李唐卻是這一族過來的,所以這李世民的身上還是有著一些鮮卑族血統的。
對于姓氏的來源,其實說來姓與氏本來是完全不同的,而姓字由女與生組成,許多的古姓,都有女字旁,如姜,姚,姬等姓,氏是姓的分支,由于子孫繁衍,一族分成若干支,散居各地,每一支呢又有獨特的標志,這就是氏的來源了,到后來,姓與氏也就沒有多少的差別了。
而姓氏的來源,有以下幾種情況,如官職為姓的,司馬,上官,候,帥,尉等;以職業或技藝為姓的,如賈,陶,倉等;以祖先名字爵位為姓的,如長孫,叔孫,王孫,孟孫等;以封國姓的,如齊,魯,吳,楚等;以原始崇拜物為姓的,如馬,羊,牛,龍等;以居住地為姓的,如東郭,西門,楊,柳,李等,以數字為姓的,如伍,陸,萬等。
在古代的姓名可要比現代人的要復雜得多了,有姓、名、字、號四項,而名卻是在出生時長輩們所取的,而字卻是男子或女子行冠禮和笄禮之后,由有名望之人或讀書人給取的,屬于人的正式稱謂,而號卻是一些有名望之人,或有文化之人,表示自己的思想志趣而取的。
方靜坐在椅子上發呆,心里思付著各種可能,想著李世民這是準備要干什么?難道不知道方家村是一個窮鄉僻壤之地嗎?能來方家村的不就是方家村民的各家親戚嗎?
或許李世民的想法只是趨于保護方家村吧,也或許是來保護他的幾個子女吧,但對于方靜來說,這無異于是給自己頭上帶個緊箍咒,各道路上派駐將士守衛,是誰家親戚也不敢來方家村了,更別說打探什么了。
方靜此時心里真想問問李世民,你到底想干什么?防備我嗎?怕我方靜奪你李家天下嗎?如我方靜真要想奪你李家天下,我方靜早就一刀把你咔嚓了,還需要等到今天?
方靜放下手中雕刻的物件,抬腿往著大榕樹營地行去,方靜想去營地問問錢侍,想去聽聽錢侍是什么想法,或者什么看法,更或者是其他處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