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后,大家相互閑聊一兩個時辰后,就去睡覺了,張小霞的娘家屋子不算多,但好在也能住下張小霞一家,擠一擠也是可以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亮后,大家也隨之起來了,因為在娘家,張小霞他們也起得有些早,可不像是在家里那樣,等到天大亮了才會起床,畢竟不是在自家那么隨意。
“小霞,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于氏因為年歲的原因,每日的睡眠自然也少上一些,一大清早就在家里忙活開了,瞧見張小霞后問道。
“娘,您們都起來了,我們可不敢賴床,記得小時候一賴床,娘定要揪我的耳朵。”張小霞接過于氏手中的一個掃把,接替著開始打掃屋子。
“那時候不是窮嘛,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早起點還能多干點活,也好多吃上兩口,現在雖然也窮,但好逮是能吃飽肚子了,也無須像以往一樣總是餓肚子。”于氏聽聞張小霞的話后,回憶起二十年前的那些日子。
“娘,我記得小時候,我總淘氣,還總是跟著三位哥哥給娘惹事,現在想來,那些日子也挺懷念的,至少娘還年輕。”張小霞停下手中的活計,盯著于氏感嘆道。
“哈哈,小霞,誰不是這樣啊,人總會老的嘛,你心里有娘就好了,我這臨老了,還能享上你的福氣,娘高興呢。”于氏聽著張小霞的話后,心里到也是回想起以往的事來,雖然眼下是老了,但好在也過上了一些好日子了,只是眼下的這種日子,對于于氏而言是好日子罷了,于氏吃了一輩子的苦,對于好日子的界定,僅限于能吃餓肚子,偶而能吃上回肉罷了。
“娘還不老的,等大初說了婆娘以后,我還要帶著孫子來看他的外太祖母呢,也好讓娘高興高興。”張小霞聽聞于氏說自己老了,盯著于氏,兩眼開始含淚,畢竟這是自己的娘親,一眨眼,自己的娘親就老了。
“那好啊,我還等著大初娶個婆娘,給我生個大重外甥呢。”于氏心里想著,真要能活到那時候,那可以算是高壽了,至少還能享幾年福的,眼下自己也六十多了,身子骨已然沒有幾十年前那么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陳二林與大初他們,此刻正好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著大家都早已起床,心里還有些不好意思。
“外祖母好。”陳二林和大初他們三人趕緊向著于氏問了安,這才去了灶房打水開始洗漱起來。
“小霞,大初的婆娘可有著落了?”于氏瞧著大初他們去了灶房,這才看著張小霞問道。
“娘,靜娃子說了,大初的婆娘就在方家村找一個,這樣也可以不讓方家村的女娃外嫁過多,所以大初的婚事,還得等大初再長兩年看看。”張小霞趕忙向著于氏說了以前與方靜商量好的話,可具體是不是在方家村找,還真不是方靜與張小霞商議的來來辦,畢竟,方家村中,可沒有年齡與大初差不多大的。
“這樣也好,方家村的女娃嫁在村子里,也能相互幫襯一下,想來大英的婚事也是這樣的按排吧。”于氏到也沒有多想,點頭應道。
“娘,您還說對了,大英以后估計也是嫁在方家村的,反正現在還早嘛,也沒到論婚成家的時候。”張小霞一邊清掃著一邊回應道。
“娘,我們把馬牽出去吃些青草,您們先忙著。”陳二林他們洗漱回來后,向著于氏說了一聲,準備去畜牲棚里牽馬出去。
“好的,去吧,莫要走遠了。”于氏點頭回應著,順便把家里的幾個小娃打發著一同前去。
陳二林與大初牽著三匹馬,后面跟著三個八九歲的小娃,往著農田那邊的一些青草地走去,路過各家的時候,也相互問候一聲,畢竟算是姑爺上門做客,總要表現出一副和善的面孔才行。
“姑丈,初表哥,我們能不能騎一騎馬啊?”三個八九歲的小娃,瞧著這三匹大馬,眼中冒著綠光,這可是大馬啊,以前倒是見過村里的村正騎過,他們自己到是騎過自家的兩頭驢,可是這馬就沒騎過了。
“好,我來抱你們上去坐好了。”陳二林二話不說,直接抱著三個小娃坐在一匹馬的馬背上,算是解了三個小娃的讒了。
“你們坐好啊,相互抱住,可別掉了下來。”陳二林在邊上邊走邊叮囑道。
“姑丈,騎馬可比騎驢難多了,而且還這么高。”小娃們算是高興了,大呼小叫的,這可比騎驢難太多了。
來到一處青草地,陳二林才把三個小娃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也好使馬匹吃些青草,他們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馬匹吃草,時而望向遠處。
時此,離陳二林他們遠處,有一富態的中年漢子,也同樣牽著一匹馬在吃著青草,當他瞧見陳二林他們這邊時,心中奇怪,張家村哪里來了這么多匹好馬?這可是比自家這匹老馬好太多了,而且那三匹好馬還是壯馬,眼讒得很。
那位富態的中年漢子,也不再管自家的老馬,隨既抬腿往村中家走去,具體去干嘛,別人也不知道,也就只有他清楚了。
陳二林他們站了一會兒后,閑得無事,尋了一塊干凈的石塊坐下,由著三個小娃圍著三匹馬看著,大初也走了過來坐在自己父親身邊,父子倆也不說什么話,就是顯得無事而已。
“表哥,我聽娘親說,你們在方家村天天吃肉,是不是這樣啊?”三個小娃玩了一會兒后,跑進陳二林他們,向著大初問道,嘴里還不時冒著口水。
“是的,基本每天都會吃的,有時候會去山林里下個套子,套些野兔野雞什么的,或者做臘肉。”大初點頭回應道。
“哇,天天吃肉,肯定很好吃的吧,表哥,套野兔野雞,是不是像打獵一樣啊?表哥你會嗎?”小娃眼中嘴里盡是羨慕。
“是的,下套子就像是打獵一樣,我也是跟著我表哥學的。”大初點頭稱是,雖然下套子也不經常下了,但也會偶爾去下上幾個。
“表哥,你能不能教教我們?我們也想天天吃兔子野雞。”小娃向著大初懇求道。
“這個……,我可不能教你們,這是我表哥傳授給我們的,你們要是想學的話,我得經過我表哥點頭同意后,我才能教你們。”大初想了想后,向著三個小娃說道,大初雖沒什么心機,但有些事對于他而言還是知道的,在這個時代,這些可是技藝,可不能隨意傳授出去。
“哦,那表哥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問問一你表哥,問一下是不是我們也可以學一學的。”三個小娃有些失落,但至少目前還沒有完全沒有被拒絕,只要方靜點頭同意了,他們自然也能學到的。
“好,我回去后問問一我表哥,如果我表哥同意了,到時我再來張家村教你們。”大初點頭同意的說道。
幾個小娃坐在地上,隨意的聊著些什么,而陳二林,卻是看向遠處,顯得有些愜意,至于小娃們聊什么,他不會去打擾,畢竟,小孩有著小孩們的思想,自己一個大人也不便摻和。
“小賊,這三匹馬你們從哪里偷來的?”剛才在遠處的那位富態中年漢子帶著幾人跑近陳二林他們,大聲喊道。
“寶錢叔,這是我姑丈他們的馬匹,不是偷的。”張家一個小娃向著那位富態的中年漢子輕聲的說道,陳二林與大初二人被這突然出現的狀況搞糊涂了,趕緊站起身來,盯著這些人看著。
“你給我一邊去,小屁孩哪里輪得到你說話,小賊,趕緊說,這三匹戰馬你們從哪里偷來的,要是不說,我可就要把你們抓起來報官了。”富態的中年漢子直接把說話的小娃給扒拉到一邊,一邊示意著他帶來的幾人把陳二林大初二人圍了起來。
“這位漢子,我是張小霞的夫君,張小霞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這馬匹是我們帶過來的,可不是偷的,莫要污人清白。”陳二林心中大為奇怪,為何在張家村還有如此行徑之事?為何要說這三匹馬是自己偷來的呢?
“我不認識什么張小霞還是閉小霞的,我現在懷疑你偷了我家的三匹戰馬,去,把這三匹馬給我牽回家,一會兒我去縣里報官,敢跑張家村來偷我家的戰馬,看我不打死你。”而那富態的中年人瞧著陳二林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漢子,直接喊了幾人把三匹馬牽走,還對陳二林動了手腳。
邊上的幾個小娃見勢不對,趕緊快跑著去了家里通知大人們去了,大初因為與陳二林站在一塊,同樣被這群人給揍了,陳二林與大初被這幾人直接打趴在地,想說話,想反抗,這位富態的中年人都沒給機會,眼瞧著把自家的三匹馬給牽走了,眼里盡是痛恨與仇視,大初也同樣如此。
“你們說什么?你們姑丈與表哥在放馬的時候,被張寶錢帶人圍了?還把馬給搶了?這天殺的張寶錢,快,快,大沖,大力,趕緊去看看。”于氏在家中聽聞三個小娃回來稟報,心里焦急得不行。
而邊的張小霞大英小芝她們,聽聞自己夫兒子,父親哥哥被打了,還把馬給搶走了,心里更是著急,想去看看陳二林大初他們如何了,卻被于氏給攔住了,張小霞這才想起張家村的村正來。
張家村的村正,同樣姓張,叫張有道,是張家村的大富人家,因身為村正,對整個張家村有著完全的撐控權,每年納糧交稅什么的,都是由他說了算,誰家要是有什么好東西,絕對不會放過,更別說陳二林他們此次帶來三馬好馬了。
張家村村正張有道,有一兒子,名叫張寶錢,比他老爹村正來,更為狠辣,張家村的村民們,是有苦不敢訴,有難不敢申,基本張家村誰家都受過村正一系人的欺負,做為莊戶人家,自然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半刻鐘后,張大沖他們幾兄弟扶著陳二林和大初回來,而此時的陳二林與大初二人,滿臉是血,也只是頭被打破了,衣服有些破爛而已,但好在身體到是沒有受到過重的傷害。
“天殺的,怎么可以這樣啊。”于氏瞧著陳二林大初二人的樣子,嘴里只能大聲喊罵,可又無可奈何。
“夫君,大初,你們身子沒事吧,趕緊洗洗,止止血。”張小霞含著淚走近陳二林大初跟前,哽咽的說道。
“爹,大哥。”大英和小芝此時也是如此,眼里盡是淚,看著自己的爹與大哥如此模樣,難過又心疼。
而小芝的心中,只有兩個字‘報仇’,小芝本來是個最會心疼人的小姑娘,此時見著自己父親與大哥被欺負成如此模樣,一下子把就小人兒心里的仇恨之火給點燃了,這也算是方靜說過的話所造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