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手攻擊某個黑手黨的夜魔俠,因為躲閃流彈而導致動作中途變形,這讓那位俄羅斯籍的倒霉蛋被一拳摜倒在地卻還有著行動能力。
本來就因為身處黑暗而慌亂失措的黑幫成員,突兀間受到攻擊更讓他下意識的就扣動了扳機,躺在地上胡亂的朝著自己身周掃射。
馬特的感知能力雖然很強,但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他的身手明顯沒有靈敏到能夠躲過近距離發射的子彈,竭力的翻滾也只能試圖避開要害部位。
隨著一聲悶哼,紛飛的子彈擊中了他右肩的肩胛骨,并在腰腹與背部劃出了幾道血痕。
更慘的是那些瞎子一樣的黑手黨,為了埋伏‘地獄廚房的惡魔’他們分散在倉庫各處以圖包圍目標,但現在黑暗的環境卻讓他們無法放開手腳朝周圍掃射。
本來這些人還克制的朝著不是自己人的方向試探性的發射子彈,但是被打倒在地的小伙伴慌張的射擊卻給了他們極大地威脅,兩聲慘叫就預示著兩個同伴被流彈擊中生死不知。
不過好在這些黑幫人員中總還是有明白人,某個似乎是小頭目的呼喝著命令自己的手下停止了射擊:“停下!該死的,都給我停下!!打火機,把打火機找出來!”
這個時候能有命令發布出來都是一種穩定劑,嘈雜的槍聲驟然停歇,隨后打火石摩擦的聲音接連響起,分在于各處的火苗將黑暗驅散了大半,雖然倉庫內依舊昏暗,卻無疑比不見五指的環境好了很多。
這群由戰斗民族組成的黑/幫沒去理會被誤傷的小伙伴,一個個都額頭見汗的舉著火機端著槍,緊張的環顧著火光照耀不到的位置。
每一處黑暗都有可能藏匿著那個惡魔。
雖然地獄廚房里的黑色惡魔不會痛下殺手,但真的將他惹火的話,紐約公立醫院難免不會多出一排病友...要知道重癥病房里現在還住著好幾個下不了床的混蛋。
就美國醫院的收費水平來說——這比殺了他們還慘!
不過盲目射擊停止之后,也讓受傷的夜魔俠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黑色的緊身衣融入到黑暗的角落,聆聽著倉庫內黑手黨分布位置的同時,不由得伸手輕捂這中槍的肩膀。
打爆燈泡把敵人拉到和自己同一水平線,然后運用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手是個好方法,但除去超感能力的夜魔俠也只是格斗水平很好的普通人,雖然在少年時期受到過棍叟的詳細教導,但連對小短棍都不帶就靠著赤手空拳來戰斗,實在是讓薛蟠無法評說...但凡他帶把刀子,現在的戰局也不會這么被動。
而脫離戰斗的馬特,運用自身超級感應能力衡量接下來的戰斗方式時,終于注意到某個抱著胳膊靠在倉庫門旁邊的墻壁上的不和諧的身影。
那種在他感知里也是一片混沌的模糊人形,就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末影人?你來這里做什么。”夜魔俠無聲且靈活的來到薛蟠的跟前,沉聲問道。
薛蟠可沒有盲人律師這么好的超感能力,這貨被突然在自己跟前出現的聲音小小的嚇了一跳。
“當然是打擊犯罪啊~這么多渣滓聚集在一起,可是相當具有吸引力的一件事。”這一點點驚嚇轉瞬即逝,男孩認真的笑著反問道:“難道你不是?”
馬特沒有回答薛蟠,而是語氣卻頗為堅定地說道:“這里不需要你插手,這是我的事情。”
薛蟠沒有說話,順從的朝著倉庫內點點火光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反正黑暗對于夜魔俠來說完全沒有區別。
“我會盯著你的。”馬特低聲警告著男孩。
畢竟就上次兩人見面的形式來說,并不能算得上是友好。
“雖然不知道你用什么來‘盯’著我...但是你就準備這么沖過去用拳頭擼倒1.2.3...9,還剩下的九個人。”薛蟠忍不住吐槽道:“莽成你這樣,以后干脆就叫鐵頭娃吧,怎么樣?”
夜魔俠沒有反駁,這個數量的武裝人員讓他來對付,稍有不甚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稍有妥協道:“我可以讓你插手,但是一條規矩,不許殺人!我們無權決定別人的生死。”
這也叫求人的態度?薛蟠撇了撇嘴:“對,我無權決定他們的未來,所以我送他們去見上帝,讓上帝決定。”
“你的是非觀真的非常扭曲,你知道嗎?”馬特狠狠的捏了捏拳頭,如果不是情況緊急,需要先解決掉倉庫內黑手黨,說不準現在就得好好糾正一下這位末影人同志的三觀了。
“別磨蹭了,趕緊上!等你死了我好順手幫你報仇。”男孩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夜魔俠露在面罩外面的嘴角抽動了兩下,轉身無聲的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馬特跑出來見薛蟠,使得倉庫內部長時間沒有任何動靜傳來,這很難不讓那群俄羅斯黑手黨懷疑埋伏的目標是不是已經跑路。
他們警惕著湊到一起,學著三流電影里特種兵的樣子,將槍口朝外背靠背圍攏成一團,慢慢的朝門口的位置挪動。
不管是救人還是找人,至少先跑出去帶幾個強光手電進來再說。
可惜的是,這群黑手黨如果依舊分散站位,胡亂開火還能給夜魔俠造成威脅,可九個人圍成一個圈背靠背,中間留出來的安全空隙足以讓腦中自帶全息地圖的馬特爬到二層跳到里面。
這么一來,身邊的同伙可就讓他們投鼠忌器,失去了肆意開槍的本錢。
畢竟大部分人類都是視覺動物,能看見與看不見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判斷本能。
只不過就算夜魔俠先手優勢先干翻兩個人,剩下七個肌肉兄貴用槍托肉搏,也足以讓他吃盡苦頭。
黑暗中的打斗聲、悶哼聲、痛呼聲、槍支走火與重物墜地的聲音摻雜在一起,混合成為了一曲以自己的性命作為堅守來捍衛著信仰的樂章。
薛蟠相當欣賞這一點,但對這個理念本身不做任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