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準備好了之后,杜奇·查理曼做最后的確認,隨著他宣布開始,汽車的馬達聲陸續響起,一輛大巴車從遠方疾馳而來。
因為沒有減速轉彎,接連碰到了數輛行駛中的轎車,這幾輛轎車又撞在其他車上,然后彈射器發動,數輛汽車翻滾著飛到了半空中。
車門,保險杠,破碎的汽車玻璃,就像是傾盆大雨一樣,傾灑在附近的路面,場面非常的火爆。
而在這個鏡頭結束之后, 早就在路邊等候的醫療和救援人員,蜂擁到了現場,將幾位特技駕駛員從車中拖了出來,因為安全措施到位,他們并沒有受傷。
看著杜奇·查理曼沉穩的調動劇組,保羅在心里面點了點頭。
保羅或許動手拍攝的水平一般甚至可以說拙劣,但眼光卻足夠。
在拍攝生死時速過程中,杜奇·查理曼對于數百人的劇組調動安排的井井有條,而且對于撞車、爆炸等大場面有一種敏銳的捕捉力,能用鏡頭將這些最精彩的部分記錄下來。
這一點能力,在之前拍攝決勝二十一點并沒有機會表現出來,現在看來,杜奇·查理曼還遠遠沒有到達其巔峰階段,或許將來可以和上一世的邁克爾·貝,成為一個長期受投資方歡迎的導演。
如今已經是七月中旬,影片拍攝也已經有兩個月,加州的陽光熾烈,隨著一輛大巴被炸成廢鐵,劇組的拍攝終于到了最后的收尾階段。
一場驚險刺激的生死競賽之后,在地鐵內一同經歷生死,最后就是一幕非常俗套的劇情,男女主角來次酣暢淋漓的痛吻,這就是影片的結尾。
哪怕再過去三十年,大多數觀眾還是喜歡看到這樣的場景,哪怕是會有許多的人吐槽,可這樣的場景之所以一直出現在銀幕上,正是觀眾自己的選擇。
在這條鏡頭結束后,杜奇·查理曼操著已經有一些喊啞了的嗓子,道:“我宣布,生死時速的所有拍攝,到此結束!”
隨著保羅帶頭,周圍更多的掌聲響了起來,雜亂而又平淡,兩個多月的拍攝,作為導演的杜奇·查理曼承受了最多的壓力,劇組人員也不好過。
尤其是影片的飛車爆炸的場景不少,這更加考驗導演和劇組。
拍攝結束,太平洋對面喜歡稱作殺青,通常都會有殺青宴,而好萊塢這邊的劇組,則是少不了狂歡派對。
劇組包下來了一個夜店,不過并沒有大范圍的呼朋喚友的關系,只是針對劇組男多女少,保羅聯系了一家公司,讓他們準備了三十位女模特。
類似的公司在好萊塢并不少見,提供高端派對服務,順便也會做些類似拉皮條的工作。這些女模特從某些方面來說,就是高級應召女郎。
在這種不會對外公開的派對上,酒精、大.麻都是必備品,吞云吐霧的人并不少見,保羅注意到詹姆斯·蘭奇和一些人湊在一起,享用的明顯是古柯.堿。
這是好萊塢的常態,加州明亮的陽光下遍布著種種難以言說的陰暗,好萊塢是一個能夠放大一切情緒,永遠以財富、權勢和才華為籌碼做生死賭博的地方。
太多的電影從業者既是受害人又是加害者,特別是異于常人的生活方式、沉重的壓力和成功的刺激等等所構成的“超級待遇”,實在很難讓人保全世俗標準的“健全的人格”。
眼前的詹姆斯·蘭奇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員罷了,保羅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就拉著宇田琉璃找到了杜奇·查理曼。
“你干的很不錯,我看過了之前拍攝的膠片,非常的不錯,畫面很有沖擊力,看到的一切又告訴我,這很可能是一部大賣的電影。
我沒想到你在這方面的才能非同一般,相信觀眾會喜歡生死時速,它將會比決勝二十一點更加成功。”
決勝二十一點的票房已經超過四千萬美元,以這部電影的投資規模來算,已經是巨大的成功,如果這次生死時速效果理想,杜奇·查理曼將成為導演界的新星。
此刻的杜奇·查理曼相比于拍攝影片的時候明顯是放松了一些,不過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現在任務才不過完成了一半,說起來還是保羅先生您的劇本對我有巨大的啟發,而且您愿意信任我,愿意將給予我更多的權限,這是我最感謝您的地方。”
“你擁有這個才能,我能夠做的只是為你這個導演保證好后勤。”保羅無視了宇田琉璃的反對,給她拿了一杯果汁,然后舉起了酒杯,對杜奇·查理曼說道:“祝我們這次成功!”
“干杯!”
有一些不情愿的喝下了果汁,宇田琉璃將目光轉向其他的酒杯,同時也忍不住腳下用尖尖的高跟鞋,在桌子底下踢了保羅一腳。
結果因為擔心太過于用力,動作有一些慢了,被保羅直接用小腿夾住,氣鼓鼓的瞪了保羅好一會,才被放開。
“真是一個大壞蛋。”宇田琉璃這么想著。
拍攝結束,演員還有大部分幕后人員可以享受一個假期,但作為制片人的保羅和作為導演的杜奇·查理曼遠沒有到放松的時候,僅僅休息了兩天時間,他們就與剪輯師,開始了剪輯工作。
現代電影的后期制作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像那種幾天乃至一周就能完成一部公映影片后期制作的想法,純粹是外行在開玩笑。
數字制作遠沒有到普及的時候,生死時速全程使用膠片,而且這部影片所有的特效,要么是實地拍攝,要么是通過模型拍攝完成,完全沒有運用過電腦特效技術。
在好萊塢是制片人中心制,就算是詹姆斯·卡梅隆、史蒂芬·斯皮爾伯格,在未能夠達到頂峰的時候,也不得不遵守這個規定,甚至不少好萊塢劇組都會將導演排除在剪輯工作之外。
所以對于保羅同意他參與最終的剪輯和后期制作,作為導演的杜奇·查理曼十分的感激。
“整部電影節奏要快,要讓觀眾從看到影片起,就會因為這快速的節奏而緊張到窒息,直到結束才能喘過氣來!”保羅說出來了自己的要求。
“可是這樣容易導致觀眾因為疲憊而退場。”剪輯師皺眉道。
“確實是這樣!”保羅看了看杜奇·查理曼,道:“所以我們需要控制影片的長度,將影片限制在95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