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等你很久了。”安迪用財務公司經理的身體擋住自己,向走上天臺的肖恩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不好意思,堵車,”肖恩笑著答道,語氣里絲毫不帶生疏感,這是談判專家接近罪犯最基本的素質,無論心底如何痛恨對方,想要把對方扔進監獄或者送上電椅,但表面上也要與罪犯保持一副掏心掏肺的老朋友狀態,只有接近了罪犯,才有可能找出對方的破綻。
“你可以叫我肖恩,有什么可以幫你的嗎?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有人想要錢、車、飛機,也有人想要見見老婆,你有沒有女朋友?“得到安迪允許后,肖恩慢慢地走上前開始套起了近乎。
安迪沒有回答,卻從財務公司經理的遮擋中探出身來,在肖恩想要讓開身體方便對面大樓狙擊手瞄準,卻被安迪出聲阻止。
“我是不是很聰明啊?”看著一臉無奈的肖恩,安迪笑道。
“是啊,怎么稱呼啊?”
“查查就知道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單,我想要跟你玩一個七十二小時的游戲。”
“你想跟我玩兒,沒問題,人質是無辜的,你放了他,我來代替。”
“砰!”
沉悶的槍聲響起,放映廳里響起一陣驚呼聲,沒有人會想到電影中一向形象十分正面的克魯斯會毫不猶豫地向一個無辜者開槍,放映廳里受到邀請的影迷中,一多半都是克魯斯的影迷。
因為警察局長的謹慎和怯懦,導致安迪順利從通風口逃入了大廈,一片混亂中,滿頭紅色番茄醬的財務公司經理從地上爬了起來:“救命啊,我沒死啊。”
接下來,伊恩的愚蠢和肖恩被氣得抓狂的情形再次出現,肖恩無奈地將偽裝成炸彈的好時巧克力包裝盒貼到伊恩面前時,影院再次響起了歡樂的笑聲。
逃出大廈的安迪因為疏忽坐進了肖恩駕駛的出租車,兩個人開始了第一次的正面較量。
“把我送到警局,就算你贏。”安迪這么說著,將手槍伸出車窗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裝了消音器的微弱槍聲響起,路燈桿上濺起了火花,孩子手中的氣球突然爆裂,搬運工手中的紙箱炸成了碎片……
一只手搭在肖恩的肩膀上,安迪冷漠的聲音響起:“我數三下就開槍。”
肖恩扭頭看向安迪槍口所指的方向,想要賭一把對方不會開槍,但看到前方路口大腹便便的孕婦,抱著孩子的婦女,背著書包的學生,肖恩在最后一刻踩下了油門。
但為時已晚,最后的聲音伴隨著槍聲!
“喂!”肖恩驚恐地呼喊一聲,緊張地看向前方的行人,卻發現所有人都安然無恙,扭過頭的時候,發現后車門打開,安迪已經不見了蹤影。
情節繼續推進,伴隨著《無言的情》那空靈而傷感的樂聲,坐在巴士車上的安迪遇到了警察的設卡盤查,神情自若地起身坐到了右前方一個女郎身旁。
詹妮弗·康納利的出場驚艷,長發柔順,臉上只化著一層淡妝整個人的氣質柔美,讓人不自覺的就產生親近和呵護沖動,讓不少男性觀眾都目不轉睛地望著大銀幕。
詹妮弗·康納利飾演的Yoyo好奇地瞥了一眼突然出現在身旁的陌生男子,意外地在對方敞開的衣領中發現了槍柄,臉上露出淡淡的卻又不敢發作的恐懼。
“不說話就沒事,”安迪輕聲耳語了一句,將墨鏡取下給女郎戴上,擋住對方不住閃爍的目光,取下對方的一只耳機給自己戴上,最后霸道地摟住女郎讓對方靠在自己肩膀上。
隨著音樂的持續,鏡頭中,靠在安迪肩膀上的Yoyo在不知不覺中,神色由驚惶化為平靜。
因為女郎的‘默契’配合,安迪順利地通過了臨檢,將耳機還回女郎的耳中,下了巴士車。反應過來的Yoyo忽然如夢初醒,連忙呼喊司機停車,跟著走了下去。
安迪一手插在口袋里,懶懶散散的走在人行道上,她則垂著腦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不時抬頭,帶著怯意看一眼他的背影。
待安迪終于忍不住轉過身來之后,將對方嚇了一跳。
“你跟著我干嗎?”
“我……我住這里的。”她像一個做壞事被抓住了的小女孩,慌亂地解釋道。
安迪看著女郎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轉身準備離去,她才反應過來,呼喊了一聲追了上去,將那副墨鏡塞回了安迪手中。
這個時候,電影情節再次進入了平緩,警察局里肖恩喋喋不休地向同事訴說著自己的疑惑。
有些小心眼的警察局長伊恩看著肖恩這副熱情勁兒,再想想平庸的自己,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可能因此而受到威脅。
于是果斷去告狀,但卻被與肖恩關系很好的上司給擋了回來,只能氣鼓鼓地上前找肖恩的麻煩,但一頓找茬卻反而讓肖恩響起了事情的關鍵。
肖恩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該死,我居然忘了最重要的線索,財務公司,我們可以去查一下……”
為人作嫁的伊恩更加郁悶了,只能無奈地用言語小小地擠兌了一下肖恩后勤主管的身份:“走廊的光管在不停的閃啊,快叫人換了吧。”
肖恩勢單力孤的調查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配合,心中有鬼的財務公司經理,對警察充滿戒備的反派還有其他人都不愿意配合,肖恩只能再次回到辦公室,然后接到了安迪寄送的那顆螺絲釘。
夜晚,騙過前臺的看門老頭,肖恩順利進入財務公司所在的大廈,巧妙地打開了密碼鎖進入財務公司,與安迪的第二次交鋒開啟了。
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安全門突兀的報警,汽車引擎的轟鳴,輪胎與地面的劇烈摩擦,以及長達數分鐘的激烈槍戰,配合緊張感十足的打擊樂,長達二十多分鐘的交鋒絲毫沒有一個多余的鏡頭,整個過程都緊緊地抓住觀眾的眼球。
兩人擺脫了反派集團的追殺,汽車行駛在洛杉磯夜晚一條安靜的街道上。
“這次情況好像調轉啦,槍在我手里,知道最近的警局在哪嗎?”肖恩挑著眉毛,拿著手槍拍了拍安迪的肩膀,表情里帶著點得意。
安迪笑著罵了一聲忘恩負義,才道:“老規矩,到警局算你贏。”
汽車陡然加速,安迪將油門踩到低,毫不猶豫地在撞上了路旁的水泥護欄。
一聲巨響,擋風玻璃破碎,安全氣囊探出,后座的肖恩被震得四仰八叉,不太起眼的一個小鏡頭中,因為車前窗玻璃的碎裂,安迪放在車窗旁的一個小藥瓶彈了出去,在水泥路面上打著轉兒彈了幾下。
畫面在小藥瓶與水泥地清脆的撞擊聲中慢慢定格,隨即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