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將扇子折了起來,笑著指天說:“乾天坤地為證,皓月熏風為謀。電公雷母相為贊,風伯雨師為賀。”
知縣聽到這話,愣了半天才說:“那么這是私許終生呢?”
“怎么是私許呢,這天地日月,風雨雷電都是媒妁,怎么能算私許呢?”
知縣準備反駁,但是奈何胸中卻沒有多少墨水,結結巴巴半天都無法反駁出來。
陳可法看了看四皇子,捏了一下拳頭,對著四皇子說:“看相公的樣子,也是一個練家子,本將是一個粗人,不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閣下若是想要管這件事,不如手腳上見真功。”
四皇子微微一笑,將扇子遞給魏思思,然后對著陳可法說:“固請所愿。”
陳可法等四皇子站好,一拳虎虎生風打了過來,四皇子只好閃躲。
陳可法不愧是將門世家出來的,拳腳攻擊之間,沒有什么花招,全都是攻擊四皇子的命門。
四皇子卻游刃有余,如同一只美麗蝴蝶在陳可法的拳腳之中翩翩起舞。
他們且戰且走,不一會兒,到了星宿殿的碑文前面,陳可法一抓抓在石碑上,石碑頓時留下他的爪印。
見到這個情況,陳可法露出了一絲笑容,幾次抓向石碑邊部,頓時石碑被他毀去一部分。
這樣抓了幾下,陳可法停了下來,對著四皇子說:“這位相公,不知道你身體硬還是這石碑硬呢?”
四皇子聽到這話,搖頭說:“這還用問,當然是這石碑硬了。”四皇子說著,一拳打在石碑上面,然后再次說;“可惜,今天星君仙誕,小生有九天星君庇護。”
四皇子說完,石碑上突然出現裂痕,然后整個石碑分塊掉落在地上。
看到這個情況,陳可法臉色也是一變,對著四皇子微微行禮說:“既然是星君相助,本將也不敢冒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閣下有緣再見。”
四皇子對著陳可法也是微微欠身,看著陳可法帶著親兵離開。
桃紅這時候走了過來,看著石碑,詫異地說:“梅相公,你的力氣真大。”
四皇子準備說什么的時候,見到魏思思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說;“不是小生力氣大,而是這個石碑太水,桃紅姑娘,你看。”
四皇子拿起一個塊碎片,用力一捏,頓時他捏的那一小部分,就化作了細沙。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這次真的多虧梅相公了。”
這時候,魏思思走過來,對著四皇子說:“多謝梅相公相助,大恩不言謝,若是梅相公有時間的話,請到繼賢書院一坐,讓小女子好好感謝一番。”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姐是繼賢書院的,那可真是太巧了,小生也是聽聞繼賢書院,才來這海寧城,改日一定叨擾。”
“不知道相公何時前來呢?”
“明日如何?”
“那么小女子明日就恭候大駕了。”
四皇子望著離去魏思思的背影,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笑容,他的扇子再次打開,在這個清涼的秋天開始扇風起來。
觀主很快走了過來,對著四皇子行禮說:“小道讓這些粗人驚擾了王爺,真是死罪,死罪。”
“不用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范安民那邊是否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王爺,是否前去看一下。”
四皇子扇子一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觀主立馬在前面帶路。
到了門口,一個仆人看到四皇子,連忙行禮說:“爺,現在就去嗎?”
四皇子點點頭,那個仆人帶頭,帶著四皇子翻山越嶺走了十多里路,然后到了一處山腰。
仆人指著不遠處的一處竹林說:“小的看到他們進入到那竹林之中的房子里面。”
四皇子點點頭,和仆人小步接近這里。
在竹林之中,有一間三進茅屋,茅屋外面對著柴火,院子里面塞著藥草。
院子空地上,四皇子看著一個和尚在玩鏈子刀,那刀在和尚手中,可謂是出神入化,忽遠忽近,忽左忽右,讓人琢磨不透。
“不知道觀主是否有把握對付這個和尚?”四皇子小聲詢問,觀主搖頭說:“小道不是他的對手,王爺,若是沒有必要,不要惹這個和尚。”
“觀主,等下我將這個和尚引開,你前去和那個曹七說話,就說有大官準備幫他伸冤,不過他先要說出這些人是什么人?”
關注看著四皇子,對著四皇子說:“王爺,這樣似乎不太好吧,還是讓小道前去引和尚。”
“無須擔心,本藩自有打算。”
四皇子說的離開這里,然后到了附近不遠處的小溪,故意拿起一塊大石頭砸在水里,然后將銀子敷上泥,在小溪里洗了起來。
傳燈聽到聲音,從住處里面跑了過來,看到四皇子手中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神色。
“南無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在這深山里面干什么?”
“大師傅,你看這銀子,是我從山中挖出來的。”
“是嗎?施主真是還財氣。”
四皇子將銀子收入到衣袖之中,對著傳燈說:“實不相瞞,我能得到這銀子,還要感謝和尚你們。昨天晚上,吉祥王如來托夢給我,說我能在這里附近找到銀子,我就來這里找,果不出奇然,就在這里找到了一錠銀子,大師傅,要不你也來試試,或許你也有財氣呢?”
傳燈聽到這話,念了一聲佛號,就和四皇子一起在四周刨了起來。
而小屋那邊,觀主見到了曹七出來,對著曹七招手,曹七好奇的走了過來。
觀主將四皇子交代拿番話說了一下,曹七連忙感謝說:“真是真的嗎?真是蒼天保佑,不過這三人的來歷,小的真的不知道,他們也沒有告訴小的,只是讓小的在這里炒金椒子。”
觀主聽到這話,讓曹七回去,好生打聽,若是能得知三人底細,就前來長青觀找他,到時候自然會讓沉冤昭雪。
曹七說是,轉身回去了,觀主也退出竹林,在山路上等待四皇子回來。
四皇子和傳燈挖了一會兒,心想觀主那邊也差不多了,于是嘆氣一聲說:“算了,看來今天就只有這點財氣了,大師傅,也麻煩你不少,這銀子就給你吧,算是一個善緣,吉祥王見我禮敬三寶,說不定會再次賜福我。”
傳燈看著四皇子遞過來銀錠,咽了咽口水,然后推辭說:“這是施主你找到,小僧無功不受。”
兩人不由互相推辭起來,突然之間,四皇子知覺手中一輕,銀子就消失了。
四皇子看了過去,見到呂子魏站在那里,笑著說:“你們既然推辭來,推辭去,不如將這銀子送給我,想必大人久住京城,這區區十兩銀子,也不在乎?”
傳燈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拿起纏在腰間的鏈子刀,神情不善的看著四皇子。
四皇子心中一驚,但是神情不變地說:“什么大人,我不知道兄臺這話什么意思?”
“大人你在游仙樓可是很威風了,小的就算記不住大人你這張精雕玉琢的臉,也不會忘記你這一身上等綢衣。”呂子魏懶洋洋的地看著四皇子,眼中說不出的得意。
聽到這話,四皇子突然躍起,向外面逃去。
傳燈準備出手的時候,呂子魏攔著他,對著他說:“如今取得金椒子要緊,這京官什么時候殺都來得及。”
呂子魏和傳燈一起回到屋子里面,虞慧兒拿著一個袋子,對著他們說:“這里已經有八兩了,應該差不多了,我擔心事久有變,不如離去。”
傳燈點點頭,這時候曹七走了進來,對著他們說:“三人,這八兩金椒子,價十貫。”
傳燈聽到這話,二話不說,一拳打在曹七臉上,對著曹七說;“若不是灑家救了你,你早就在大牢里面呆著了,如今還敢要錢,看灑家不打醒你。”傳燈說著,再次踢了曹七一腳。
虞慧兒見到這個情況,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對著傳燈說:“大師兄,無須多事,速速離開較好。”
傳燈點點頭,三人頓時離開這里,曹七掙扎從地上站起身,為自己上了一點藥,看著桌子上的銀子,恨恨地說:“臭禿驢,竟然敢這樣對付大爺,你給大爺記著,大爺不報今天的仇,誓不為人。”
曹七等傷好了一點,就前往長青觀,觀主見到他,連忙引他見四皇子。
“你就是曹七,那三人是什么來歷?你若是能說出來,小生倒是能在知府面前說上幾句話,保你無事。”
聽到四皇子這話,曹七說:“小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姓什么,但是小的知道他們要去首府觀瀾城,而且他們急需金椒子治病。”
“這金椒子能治什么病?”
“創傷,尤其是武器上帶毒的。”
聽到這話,四皇子想到耀棣說的,開口說:“那么寒毒呢?”
“更有奇效。”
四皇子不由一笑,沒有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廢功夫。
“你前去海瀾城,這里有一封信,你交給敬國公的世子,到時候世子自然會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