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三位當家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他們的確不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心中想著能讓兩位皇子爭奪,肯定是好東西了。
“本藩也不用騙你們,這里面裝的那是宋帝皇陵之中寶物,在今年春,有伙賊人將東西挖出,準備運到懷華府,然后變賣到南國。于是圣人派遣本藩和五皇子二人到這里,將這批東西給收回去。有功勞的論功行賞,有苦勞的按工奉銀。”
三位當家不知道根底,被四皇子這么一說,就信以為真。二當家沉思了一下,恭敬詢問說:“王爺,為什么朝廷不親自將這些東西截回來呢?”
四皇子聽到這話,目光看了看那十箱鏢箱,笑著說:“這宋陵招賊,朝廷面子上無關,若是大張旗鼓的追回,也會被人恥笑,所以還請諸位歸還之后,切不可說出去。本藩以一片赤誠之心對你們,還希望各位好漢不要辜負本藩一片誠心。”
三當家賠笑地說是是,他們絕對不會多嘴半句,他們雖然占山落草,但也算是江湖道上人,最為注重義氣二字,如今四皇子屈尊降駕到這里,是他們的榮幸。
說著三當家讓人抬上酒上來,對著四皇子說:“我們這里也沒有什么好招待,就只有酒可以招待,還請王爺多多海涵。”
三當家盛了一碗酒,遞給四皇子,四皇子一飲而盡,三當家豎起大拇指說:“王爺好酒量,好酒量。”
說著三個當家都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四皇子一邊喝著,一邊想著怎么將這些東西運出去,他想五皇子要這東西,這東西肯定很重要,現在落在自己手中,也算握住了五皇子的一個把柄。
這個他倒是猜錯了,五皇子壓根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只不過是聽到江湖上最近都在討論這件事,于是就讓手下動手搶下來,準備看看讓趟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行刺案有關系。
這時候五皇子坐在知府衙門后堂,聽著手下稟告。
“你們是說四哥也插手了?”五皇子悠哉地放下茶杯,對著董武微笑地說。
“是的,殿下,若不是四皇子插手,那四人都被屬下給全部截下來了。”
“辛苦你了,阿羊,你先去休息吧,至于阿豬你們三位,去海寧城,準備把鏢給我截回來。”
那個被稱作阿豬疑惑地詢問說:“這鏢不是已經被我們截住了嗎?不知道殿下這話怎么說。”
“四哥插手了,這鏢肯定落在他手里了。他既然想要這鏢,那么這鏢肯定關系到行刺案,等我將鏢送到京城,到時候圣人不但不會責怪我,還會賞賜我。只要我有賞賜,你們自然也少不了。我雖然不像九弟一樣,你們要什么就能給什么,但是我有什么,絕不會虧待你們。”
阿豬跪在地上說:“小的們在這里謝過殿下了,小的聽從師命,輔助殿下,非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天下蒼生,日后殿下榮登大寶,掌天下公器,乃是萬民之幸,小的曾聽書生,一人有幸,兆民慶之,想必就是說的殿下了。”
五皇子聽到這話,哈哈的笑了起來,走到阿豬的身邊,將阿豬扶起來,對著阿豬說:“承你吉言,到時候若是我坐上那大若之位,河左四府江湖道上的朋友,可要你幫忙管著了。”
“小的一定肝腦涂地,為殿下效死力。”
五皇子揮揮手,讓他們四人退下,換下一身衣服,然后悠哉悠哉地前往同仁藥鋪。
這時候藥鋪里面,呂子魏他們已經連夜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曹寅。
曹寅就在密室里面踱步,虞慧兒小聲地說:“二師兄,真是抱歉,我們將事情搞砸了,等四師兄打聽到了消息,我們一定會把鏢截回來。”
曹寅嘆氣一聲說:“這件事不怪你,是我沒有告訴你們這件鏢到底是什么。你們說的那個老頭,應該是天山那個董武,沒有想到這個老頭也下山了。”
“二師兄,這趟鏢到底是什么?”
呂子魏好奇的詢問著,能讓四個江湖一流高手出手,這鏢肯定十分貴重了。
“靈牌牌和骨灰。”
聽到曹寅這話,呂子魏一愣,詫異地說:“二師兄,你沒有說笑吧,這鏢車里面竟然是這些東西。”
虞慧兒也符合的點點頭,一想到這幾天保護的是這個東西,她就感覺瘆得慌。
“唉,六師弟,七師妹,這些都是道門之難遇劫道人的靈牌和骨灰。天定三年,虞廷竊居京城,虞高帝下令天下出家人奉賢妃為掌教掌門。風虛、齊云、至誠、玄天、周流五派不從,被虞軍剿滅。這天下十二大派于是就剩下七派。”曹寅說起往事,呂子魏他們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當時影響很大,尤其是燒齊云,圍玄天兩場的,更是駭人聽聞。那一次,死者不下五萬,道門從此不振,而江湖也少了半數高人。
“這次送這些就是要給剩下的七派看看,讓他們想起虞廷怎么對待他們的,若是他們還是執迷不悟,下一個玄天或許就在他們之中。”曹寅說完,勉強一笑地說:“不過幸運的事,這次是江湖上的朋友搶去了。這樣,七師弟,你前去興國寺,一是讓大師兄出山,二是讓住持大和尚,廣發英雄帖,借他興國寺之名,召集一般江湖朋友到桐山,到時候這鏢未必會失去。”
曹寅說到這里,虞翻走進密室,對著曹寅說:“那個王尊一又來了,不知道師傅你見不見。”
“見,現在正是缺朋友的時候,多一個人,多一雙手,五師弟,你和我來一下。”
曹寅扶著白車晉一起到了客廳,五皇子見到他們,拱手行禮說:“兩位賢兄,我又來叨擾了,真是抱歉。”
“王兄弟客氣了,王兄弟能來這里,是我們的榮幸。”
曹寅和五皇子寒暄了一會兒,曹寅故意露出為難之情,嘆息一聲。
五皇子識趣地問了一句:“曹師傅為何嘆氣?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不煩說來聽聽。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王兄弟,實不相瞞,白大俠他們報的一趟鏢被賊人給劫走了,如今白二俠現在傷還沒有好,不能動身。”
五皇子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趟來絕不會白來。
五皇子故作吃驚地說:“真的嗎?這太平盛世,竟然還有賊人行兇?白二俠無須勞心,養傷就是。銀兩就抱在我手里,不是我夸口,十萬兩白銀一下,我都可以拿出來。十萬兩以上,就愛莫能助了。”
白車晉站起身來,對著五皇子行禮說:“多謝王兄弟了美意了,只是如今不是銀兩問題,賊人身邊有四位高人。我們擔心這四人別有目的,不得不防。”
“那么不知道曹師傅和白二俠準備如何辦呢?”
“準備派人前去興國寺,讓興國寺主持出面發英雄帖,召集一些江湖同道一同去贖鏢。”
五皇子聽到這話,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呀,那么我也陪你們一起,我學的也是興國寺的武功,和主持大和尚也好搭上話。”
曹寅和白車晉互相看了一眼,白車晉對著五皇子行禮說:“真是太勞煩王兄弟,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風餐露宿,我們是在過意不去。”
“能幫到兩位,區區勞累何足掛齒。兩位若把我王尊一當朋友的話,就不要再提麻煩這兩件事。”
曹寅看著五皇子眼中一片赤誠,不由點點頭,對著五皇子說:“王兄弟,暫且坐下,我來引見一位江湖同道。”
五皇子說了一聲請,曹寅走進密室,對著呂子魏說:“七師弟,你就和王尊一一起去興國寺,不過切記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師兄弟,不知道怎么的,我總覺得他有所目的。”
這時候虞慧兒笑著說:“二師兄,我也去興國寺,大師兄最聽我的了,我去勸他,他一定會出來幫助。”
曹寅看了看虞慧兒,思索了一番說:“好吧,七師妹你去也好。”
曹寅帶著兩人出來,介紹說:“這位是白鶴子呂子魏,這位是紅胭脂虞慧兒。”
五皇子笑著行禮說:“兩位大俠,久仰,久仰。”
呂子魏說了一聲不敢,虞慧兒看著五皇子,疑惑地說:“王相公,我們是不是在何處見過?”
五皇子心中一驚,他看到虞慧兒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五皇子只是笑了笑說:“像是虞女俠這般的仙姝神女,若是真的能見過我,那真是我的福氣。”
虞慧兒聽到這話,仔細思索了一下,看著五皇子說:“我想起了,你是不是有一個親戚在海寧城。”
呂子魏聽到這話,也看了看五皇子,發現這人的確像京城里面那個京官。
五皇子手指快速的轉動扳指,很快就開口說:“是呀,有個親戚在海寧城,怎么了?若是得罪了兩位的話,還請兩位見諒。”
“沒有的事情,只不過那人似乎是一個京官,看樣子,命級還不小。”虞慧兒笑著說,一雙秋眸盯著五皇子,等待五皇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