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車豐是一片好心,但是魚鼎天利令智昏,認為自己占據了三十六座島嶼,有三萬士卒,虞朝不能奈何他。
白車豐說的多了,反而惹得魚鼎天不快,最后白車豐被魚鼎天趕出霸王島,不準再進入。
這一次魚鼎天請白車豐,也不是什么痛改前非,而是已經和那位皇子談妥當了,朝廷的詔令已經下來了,魚鼎天要白車豐親眼見魚鼎天如何被冊封成為東海王的。
白車豐頗為為難,這件事他若是不管,又對不起自己未婚妻嗎,管了又會惹得自己丈人不快。
曹寅為難和白車豐不同,曹寅擔心白車豐這一去,可能是有去無回,白車豐參與刺殺的事情,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但是以魚鼎天的手段,知道不難。這宴會之上,若是魚鼎天為了邀功,將白車豐送給朝廷,那么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曹寅和白車豐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魏思思沉思了一番,對著曹寅說:“這就算龍潭虎穴都要去,二師兄,若是魚鼎天真的用五師兄邀功,只要告訴朝廷,朝廷緝拿起來,五師兄也無處可逃。我們去了,到時候見機行事,若是能夠阻止魚鼎天就阻止,若是不能,那也算盡人事了。到時候魚鼎天后悔起來,也不能怪在我們頭上。”
曹寅看了看魏思思,眼中還是充滿了為難之情,魏思思知道曹寅在擔心什么,勸解曹寅說:“二師兄,這請帖都已經送來了,我們若是不去,豈不是讓魚鼎天看輕了,二師兄你們在圍場之中都可以殺出一條生路,更別說一個小小的海島了。”
聽魏思思這么說,曹寅沉思一陣,然后拍拍自己腦袋說:“的確,龍潭我們都去過,還怕這區區的虎穴嗎?八師妹,我真是越活越膽小了。”
三人打定主意,魚鼎天是后日舉辦宴會,他們就明日出發。
魏思思在藥鋪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和曹寅他們到了碼頭,這才到了碼頭,一個小廝就走了過來,對著個白車豐說:“是白二爺吧,這邊請。”
魏思思三人跟著這個小廝,坐上一條船,在中午的時候,才看到一處海島。
這島十分奇特,中間有一座聳峙入云的山峰,這山峰遠遠望去,如同一把劍插在道上一樣。
白車豐解釋這個島叫做神劍島,是魚鼎天祖先當初得到秘籍的地方,魚鼎天因為嫌棄這島太小,于是將總部遷到了霸王島,這神劍島反而荒廢了。白車豐估計這一次是為了詔令冊封,昭告祖先,魚鼎天才再次回來這里舉辦宴會。
魏思思他們點點頭,登島之后,他們三人下了船,看到一個大船也停在那里,魏思思小聲地說:“看來這個就是朝廷官員的船了。”
曹寅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不是,這上面插著揚名鏢局的鏢旗,看來是揚名鏢局的人也被請來了。”
魏思思準備問什么的時候。一個彪壯漢子走了過來,迎接他們。
他們到了山腳下,那個漢子吹了一聲口哨,頓時四條藤蔓從山上丟了下來,漢子握著藤蔓,對著他們說:“三位客人,若是不嫌遠的話,可以沿著山路上山,小的要去稟告大王了,就不多奉陪了。”
說完,漢子如同一個矯健的猿猴,攀登上山。魏思思見到這個情況,不由一笑說:“沒有想到,白二俠你這未來岳丈這么有趣。不知道白二俠是否有能力爬上去,若是傷勢還沒有痊愈,小妹愿意代勞。”
白車豐點點頭,對著魏思思說:“有勞魏姑娘了。”
魏思思點點頭,將一根藤蔓丟在白車豐手中,自己左手抓住一根,然后右手用力一丟,白車豐借力而起,蹬著山石而前進。在他力道將盡的時候,魏思思已經爬到他上面了,再次用力一提白車豐的藤蔓,白車豐再次借力向上。
魏思思握著藤蔓,如同壁虎一樣快速向上,每次等白車豐力竭的時候,就提一把白車豐。
這懸崖也不高,只有十多丈,他們兩人到了爬上到了山路上的時候,四周的小廝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魏思思。這有輕功的借著藤蔓上來倒是不難,但是這樣還要帶人上來,就十分困難了。
曹寅也很快上來,看著魏思思心中想到慈恩師太說這個八師妹的武功只在大師兄之下,如今看來的確不假。
最開始那個漢子看著他們說:“三位既然愿意這么走,那么小的只能奉陪了。”說著再次吹了一聲口哨,上面再次丟下四根藤蔓。
魏思思看著白車豐,白車豐臉上已經有汗水了,魏思思只好笑著說:“這神劍島風景如此優美,怎么能不好好觀看呢?你且先去告訴魚大王,我們等下再來。”
說著魏思思就和白車豐一起沿著山路前進,這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一個道人,一個少女還有一個老人在前面走著。
曹寅走了過去,對著那個老人行禮說:“金總鏢頭,沒有想到你也來赴宴了,不知道這兩位是?”
金嘆無奈嘆氣一聲說:“這位姑娘是我們的主顧,我們本來想要押鏢去繼圣府,沒有想到被魚鼎天的手下攔住,說今天是魚鼎天建國稱號的日子,非要我們前來道賀。”
江離郡主看著他們,詢問說:“金總鏢頭,他們三人是?”
金嘆連忙介紹說:“這就是海瀾城有名的神醫曹寅曹師傅,這位是黑白雙劍的白二爺,至于這位姑娘,請恕老夫眼拙,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繼賢書院魏思思,見過金總鏢頭。”
魏思思行禮之后,也沒有問江離郡主的名字,若對方不是江湖中人,問女子姓名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江離郡主看了看魏思思,詢問說:“魏刑余是你什么人?”
“真是家父,姑娘若非認識家父。”
“不認識,只是聽人提起過,當世大儒首推魏刑余而已。”江離郡主也不在多說什么,繼續向前走。
魏思思看了看江離郡主,感覺不太對勁,但是見江離郡主步伐輕浮,的確不像是一個練武之人,于是就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他們走到一半,就遇到兩個婢女抬著滑竿在那里,婢女他們看到江離郡主,出聲說:“姑娘,我家大王聽說姑娘不會武功,這山路難行,特讓婢子們前來伺候。”
江離郡主的確也走累,也沒有推辭什么,坐上滑竿,讓兩個婢女抬著江離郡主前進。
魏思思看到這個情況,小聲地對白車豐說:“看來這次來客都在魚鼎天的掌握之中,不過他為什么不為白二俠你準備滑竿呢?莫非他不知道你受傷了。”
白車豐也小聲地說:“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沒有告訴魚娘。”
魏思思不多說什么,他們一行人用了三刻鐘才到了山頂,山頂上修建著一座宏偉大宅子,在大門口,一個穿著官服,但沒有封上補子的人站在那里迎客。
“魏姑娘,那位就是號稱中天一劍的葉漢成,他也是魚鼎天的左膀右臂。”
魏思思笑著說:“看出來了,這官服都穿上了,看來是等到朝廷詔令一念,這位將仙鶴補子一縫,就是東海國的丞相大人了。”
白車豐也是一笑,他們一行人走到那里,魏思思等人沒有開口,那個道士先開口說:“福生無量天尊,老道今日有幸能見到葉丞相,真是老道多年修道的福報,無量壽,無量福……”葉漢成聽到道士的話,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對著一個手下使了一下顏色,那個手下頓時拿出一錠馬蹄銀遞給道士說:“今日道長可算是來對了,我們大王說了,人人有福,人人有賞。”
道士用牙齒咬了一下,驗了一下成色,高興地說:“多謝多謝。”
白車豐這時候走了過去,對著葉漢成行禮說:“葉二當家,久違了。”
葉漢成聽到這話,臉上有些不悅,微微抱拳行禮說:“原來是白姑爺呀,你老來了,里面請。”說著,隨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沒有在理會了。
白車豐無奈的點點頭,帶著魏思思他們到了客廳里面。
看著客廳里面一張張案幾,魏思思忍不住譏笑說:“這東海王還沒有當上,禮節倒是學上了,不知道有多少江湖朋友能夠習慣這分席而食。”
白車豐看著大廳里面那群不知道怎么落座的俠客,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都是坐慣了八仙桌,主客配都好知道怎么坐,如今這個分席而坐,他們倒是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魏思思帶著白車豐隨便找了位置,挨著就坐了下來。魏思思倒是正坐,曹寅等俠客直接盤腿而坐,場面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
魏思思看了看江離郡主,見江離郡主也是正坐,心中猜測,這個女子想必來歷不凡,或許是官宦家的大小姐。不過若是一般的大小姐,見到這等江湖場面,早就慌了神,不像江離郡主這般淡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