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郡主見安華容不以為然的樣子,再次解釋說“四妹,對于這些武林人士,能夠為我所用,盡量為我所用,若是不能為我所用,沒有多大危險的話,就要示之寬大,以顯仁心。如同六君子之流,半只腳已經踏入到棺材里面,殺他們又不能泄恨,只能讓他們的門生弟子和我們繼續作對下去。”
“三姐,但是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不會和我們作對了嗎?”安華容對于這件事更加不信,忍不住反駁自己的姐姐。
“是的,這天下是虞朝的了,殺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從馬上可以得天下,但是不能從馬上治天下,你要明白,為什么每次魏朝舉事不成,皆是因為圣人寬大為懷,既往不咎。這樣才不會導致民心思變。你不要將這些平民小瞧了,他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差,他們心中有一根秤的,若非走到盡頭,誰愿意干這掉腦袋的買賣。”
安華容沉默了一會兒,搖著頭說“管他的,這件事反正有姐姐你去操心就可以了,我們何必擔心這么多。”
江離郡主也不多談什么,和他們回到茶館,這說來也巧,這時候茶館里面有一個老人坐在那里品著茶,悠哉自得。
這時候一個拿著仙人指路的算命先生也走了進來,看到老人哎呀一聲,然后嘆息說“真是兇險,真是兇險呀。”
安華容聽到這話,忍不住再次開口說“你們這些算命的,天天要不就是大兇,大災的,就不能說些吉利一點的話嗎?”
“姑娘,我鐵口直斷賽青田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比如姑娘你華蓋光五彩,乃是大富大貴之兆,你身邊的兩位姑娘更加是貴不可言。”說著,這算命先生站起身來,對著江離郡主和玉玲瓏行了一個大禮。
安華容倒是不買賬地說“你這倒是有些眼力,不過這算不上什么本事,就我們打扮,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出富貴二字來,你吹捧倒是沒有什么用,我們也不會給你銀子。”說到這里,安華容看著賽青田,再次說;“你先說那個老人家有什么災吧,是摔斷腳呢?還是倒地不起,一命嗚呼呢?”
“都不是,他要受的災可比這個嚴重多了,死了對他倒是一種解脫,只怕到時候他泥足深陷,生不如死。”
聽到這話,那個老人不能在無動于衷,望了過來,對著賽青田說“這位先生,不知道老朽這邊年紀了,還會泥足深陷什么?”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賽青田咳嗽兩聲,岔開話題說“若是明天這位老人家能工控制自己念頭,不動無明,尚且可以安穩渡過一生,若是動了無明,那可就真的天命難違了。”
“小老兒自從老了之后,從來沒有生氣過,這一點算命的,你就放心好了。”那老人說道這里,有些不屑的看著賽青田,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的味道。
賽青田還是搖頭說“那是因為你前半生太過順風順水了,明天你就會遇到挫折,可惜,可惜,一般像是你這種人,得意太多,一旦受到挫折就承受不了。”
賽青田說完,然后對老人說“不過閣下不愿意相信,賽某也不遠多說什么,不知道閣下是否知道隔夜修書。”
老頭臉上還是保持嘲笑地說“知道,想不到閣下還有這樣的本事,不知道閣下準備要多少卦金呢?”
“卦金之事,暫且不提,明日午時,閣下拆開此信,就明白我賽青田的本事了。”賽青田說完,要來紙筆,看然后封入自己帶來的信封里面,對著老人說“想必閣下也知道這隔夜修書的規矩吧。”
“知道,無非是不到時間不能打開而已,否則就不靈。小老兒還沒有老糊涂,小老兒當時要看看你這有什么本事。”那個老頭將書信收下,繼續坐在那里喝茶。賽青田也拿著自己的招牌,繼續前進。
安華容叫住賽青田,對賽青田說“你這算命的,你也不問他所在,也不留下聯絡方式,若是他算準了,他找不到你的,你的卦金豈不是得不到了。”
“哈哈,多謝姑娘關心,不過明天老夫自然有辦法能夠找到他。仙人指路,鐵口直斷。”那人吆喝著離開,這時候坐在一旁的朱子真疑惑地說“奇怪了,這人的口音是本地的,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呢?”
“你沒有見過的人多了,這單墨縣好歹也是有十幾萬人,你難道人人都見過,人人都認識?”
“姑娘,這個自然不可能,不過這算命的區區倒是全部見過,實不相瞞,我父親最信這些,每次開科之前,都會讓區區去求神問卜,不過城里的算命先生沒有一個算準的。”
聽到這話,那個老頭笑著說“這城里算的最準的應該是趙燕然,他是沈徽音的軍師,當初向沈徽音獻符(古代向統治者獻上符讖之類預言或者物品的,統稱為獻符。)的就是趙燕然,后來沈徽音兵敗自殺,趙燕然就逃到這里,隱姓埋名,當一個關門大俠。”
老頭說到這里,更加嘲諷地說“他一個魔教余孽,本地人卻把讓他當做大俠,真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辯,好笑好笑。”
聽到老頭這話,朱子真疑惑地說“這位老丈,區區似乎也沒有見過你。”
“你沒有見過我,但是你父親見過我,你父親能結婚,也是因為小老兒的幫助。這件事你到時候問你父親就知道了。”
老頭說完,然后看著路邊,繼續靜靜地品著茶,路上不斷出現俠客,他們都想今天到了,免得明天錯過機會,見不了這武林一件大事。
那老頭看著他們神采飛揚的樣子,搖著頭說“這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蝦兵也越來越多了,是時候好好管理一下了。”
“你這風都能吹倒的老頭說這些有什么用,不過聽你口氣,你武功似乎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在桌子上印上一個手印,或者在金銀上面留下印子。”
老人聽到這話,笑著說“老夫就算在閑,也不會用死物來炫耀自己功夫,這在桌子上印上手印不算本事,因為桌子是死的,不會跑,要能在人身上,尤其是高人身上印上一道掌印,那才是真本事。”
“可是你連死物都對付不了,談什么對付活人呢?”安華容搖頭說著,眼睛看著老人,似乎再說老人這么說不過是吹牛而已。
不過這個老人也沒有生氣,對著安華容說“這件事,你們明天去飛云山就知道了。”
“可惜我們不去飛云山,為那邊少俠,這個老頭說你們兩個是蝦兵。”
安華容看到兩個少年俠客騎馬走過,于是高聲說著,兩人聽到這話,果然勒馬停了下來,走到老頭面前,對著老頭說“不知道這位老前輩有什么吩咐?”
“他覺得以你們武功,前去飛云山不夠資格,還說什么蝦兵蟹將都敢來飛云山,真是癩蛤蟆照鏡子。”
兩位少俠聽到這話,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地說“這位老前輩,此事是真?”
這個老頭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沉默不出聲,就相當于默認了這件事。見到這個情況,年輕的那個說“既然老前輩這么說,那么我兄弟不才,請老前輩指點一番。”說著兩人拔劍出鞘,對著老頭行禮。
老頭懶洋洋地說“指教不敢,畢竟老夫從來不指點庸才,你們若是資質不錯的話,老夫倒是可以指點你們幾招。”
安華容再次開口說“是可忍孰不可忍,兩位少俠,小女子都看不下去了,你們不出手,我就幫你們出手教訓這個老頭,讓他知道什么叫一代新人換舊人。”
被安華容這么一激,兩人再也忍不住出招了,不過他們一招還沒有用完,他們雙劍就飛上天,插在房頂上面。
這老人出招的速度之快,只有玉玲瓏才看清楚,那老頭雙手如同毒蛇一般握住兩人手腕,然后用力一捏,兩人吃痛,不由松開手,老人也松開,拍著他們手背,兩人的長劍頓時射到了房頂上面。
那兩人見到這個情況,楞在那里,這時候安華容再次說“哎哎,可惜兩位少俠劍法雖然厲害,但是這人會妖法,要不這樣吧,兩位不如去城里找點黑狗血來,淋在他身上,破了他妖法。”
那兩人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兩把劍都不要了,騎上馬,快速離開這里。
安華容見到這個情況,再次吆喝說“路過的俠士們,這位老丈說了,你們要上飛云山,就要先過他這關,免得你們這群蝦兵蟹將,讓飛云山蒙羞。”
外面的俠客有些脾氣暴躁的,走過來,就準備教訓這個老頭,不過這老頭也不是吃素的,用拳腳的,他就將人抓住丟在地上,用刀劍的,就用老法子,將刀劍都打上去,插在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