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姥搖搖頭,對著她說:“既然要傳你這紫薇六式。那么六招都要交給你,否則的話,這兩招就失傳。”
童姥姥說到這里,搖頭故作輕松地笑著說:“今天天快亮了,明天再和你說吧。”虞慧兒說好,讓童姥姥去休息,自己繼續琢磨這劍法。
虞慧兒越想越覺得深奧,于是開始練習起來,不過想的時候,招式招招清楚,但是用起來,卻覺得十分不順手,招式很難連貫起來。
她總是覺得別扭,好像差點什么,無論她如何思索,都無法將招式連貫起來。
這樣冥思苦想到下午,等到童姥姥起來之后,虞慧兒將心中的疑惑告訴童姥姥,童姥姥笑著說:“人老了,記憶不太好了,都忘記這紫薇六式只注重劍意,不注重招式,任何人使用這紫薇六式都是不同的,我傳給你的劍招,是按照我自己的來使用,你我身材性格都不同,自然劍招使用起來別扭,你只要理解了這招式的含義,就可以根據自己來改進。”
童姥姥說著,對著虞慧兒說:“我這劍招是要配合紅傘,你現在可以根據這承影劍而改動劍招。”
虞慧兒說好,然后思索了一番,將自己不順手的地方一一改了,等到改好之后,虞慧兒再次將這四招演示出來,劍光閃閃,如同點點繁星,既讓人害怕,又讓人舉得美麗。
“接下來,你就可以觀察這星象的移動,這星象移動很慢,你也不用天天觀察,等到節氣的時候再看,就會發現很多不同。你要從星象變化之中領悟出劍招來,隨著你領悟的越多,這紫薇六式就越強。”
虞慧兒說好,等到晚上的時候,童姥姥開始講解北斗建極,這北斗也是一招七式。這招式就要玄妙很多,其中一式之中又暗含了七種變化。
“這北斗建極這一招,是紫薇六訣最早的一招,當初宮府老祖宗敗在玄天派的北斗天罡陣下,心中不甘,后來跟隨陳太祖征戰四方,成為陳朝的一字并肩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于是老祖宗再去玄天派,玄天派不敢為難老祖宗,只能將這北斗天罡陣交給老祖宗,不過當初玄天派也有規定,不希望別人能夠擺出這北斗天罡陣,于是老祖宗邀請了當時武林算的上大俠的人,一起研究起來,最后化作這么一招劍法。”
童姥姥說到這里,有些向往地說:“創出這劍法之后,那群大俠繼續思索,既然北斗可以化作劍法,那么二十八宿是否能化作劍法,他們用了十年時間,才將這紫薇六訣創造出來,改名紫薇,也是表示,這劍法乃是劍法之中的王者,天下劍法的主宰。”
虞慧兒也符合地說:“這么說來,童前輩,你憑借這劍法,已經無敵于天下了。”
童姥姥咳嗽一聲,對著虞慧兒說:“我才是才疏學淺,這劍法的威力,在我手中發揮不足一成,如今只能指望你,若是你的話,或許就能將這劍法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世人知道這世上還有這么強的劍法。”
虞慧兒連說不敢,說自己盡力而為,就算不能用這劍法敗盡群雄,也不會辱沒這劍法。說到這里,虞慧兒順口說:“不知道長樂侯天賦如何?”她好奇長樂侯是否學會了這北斗建極,這心中想著,就順口說了出來,等到說完,才察覺到不妥。
“長樂侯天賦極高,他只用一個月時間就已經掌握了這劍法,而且他做事極為認真,他每天都要去練劍,現在豐城還有他練劍的地方,被稱為練劍臺。他為人也極為豪爽,見到劍客總是會切磋,然后結交這些劍客當朋友。虞朝的國公,三分之二都是長樂侯的朋友,這些人或文或武,協助長樂侯。”童姥姥神情復雜地說著,目光望向遠方。
“當時韓白就是一個瘋子,整日胡言亂語,被豐城的小孩欺負,長樂侯也不嫌棄,覺得韓白可憐,于是屢屢幫助韓白,更有甚者,韓白將自己身上的跳蚤遞給長樂侯,長樂侯也配合著吃了下去。至于汪先生,他就是一個落魄的教書先生,喜歡上一個大家小姐,那家人看不起汪先生,還是長樂侯主動幫忙,這樣汪先生才有了家。三司里面最沒有名氣的吳杰,也是館樓的小廝,被長樂侯給帶出來的。”
童姥姥如數家私的將虞朝開國三杰的往事一一說了出來,說到有趣的地方,童姥姥不由笑了笑,說到最后,童姥姥自嘲地說:“真是讓人感嘆天心難測,當初豐城的人,誰會想到他們三人會位極人臣,成為人上人。”
虞慧兒不知道說什么,看著童姥姥,童姥姥哈哈一笑,然后說:“這人老了,辦事就沒有條理了,說遠了,我們還是繼續說這劍法。”
童姥姥雖然很多年不用北斗建極這一招,但是心得頗多,滔滔不絕地說著,這說到大半夜才傳授第六招。
這一招倒是十分簡單,只有三式,童姥姥能說的也很少,最后告訴虞慧兒:“這一招我也不太明白,只能讓你自己參詳了。”說完,童姥姥如釋重負,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虞慧兒說:“這劍招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的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童姥姥最后看了看虞慧兒,然后說:“老身有些累,要去休息了。”
虞慧兒點點頭,說童姥姥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自己,如今童姥姥也算是自己半個師傅了。
童姥姥說好,從這里離開,沒有回去,換上夜行衣直接前去金谷。
她到金谷的時候,正好是五更,天要亮未亮的時候,護衛了一晚上的衛士正好在換班,這還沒有換的,神情疲倦,而換班的護衛睡眼惺惺,也是剛醒,沒有絲毫精神。
童姥姥趁著護衛松懈進入金谷之中,到了金谷,童姥姥反而皺眉,原本她以為外面已經算是很嚴密了,沒有想到這里面更加嚴密。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這些護衛手中都提著一個燈籠。這個乃是魏朝傳下來的一種防止敵人進來的一種方法,若是其他人發現燈籠熄滅或者掉在地上,立馬大喝,若是護衛自己弄掉的,那么也要杖三十,這樣嚴密的崗哨,一般是護衛在皇帝寢宮。
“這人,不簡單。不過,這樣也好,老身不用找那姓吳的住處了。”
童姥姥在屋檐上輕巧地走著,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她很快就來到了皇帝所在的房間,這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前后左右都站滿了護衛,她只能將瓦輕輕揭開,然后從施展縮骨功,跳了進去。
童姥姥才跳了進去,就聽到細微的破空聲,她來不及閃躲,只好使用噬箭法,用牙齒將這個暗器咬住。
“舉燈。”床帳里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瞬間外面的護衛將燈籠舉起來,放在窗子邊,這樣屋里雖然不算明亮,但是勉強有些光亮。
童姥姥也看到一個穿著中衣的女子從床帳里面出來,揮掌打來。
童姥姥捏了一個劍指,然后和賢妃比試起來。兩人都施展貼身短打,雖然都是手腳比試,但是比起真刀真槍,更加兇險。
賢妃和童姥姥拆了百招之后,童姥姥漸漸落在了下風,這一是童姥姥年紀比賢妃大了,二是兩天沒有睡好,精神也不是很好。
童姥姥也明白,在斗下去,自己絕對會輸,不過如今她想抽身,也抽身不得。
三百招之后,賢妃施展小擒拿手,一把抓住了童姥姥。
這時候皇帝也察覺到動靜,詢問說:“這是怎么回事?”
“有一個武林高手來探訪。”賢妃點了童姥姥的穴道之后,對著外面說:“熄燈。”
外面的護衛于是將燈籠放下,賢妃從一旁的摸出火折,將蠟燭點燃,將整個房間照亮之后,才把童姥姥的面紗給取下來。
賢妃看完之后,對著皇帝說:“老爺,這是六君子之一的童姥姥。”
皇帝點點頭,看著童姥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思索了一番說:“你曾經是宮府的人吧,老夫記得,小時候曾經見過你的畫像,雖然容貌不太像了,但是眉宇之間那個傲氣,真是一模一樣。”
童姥姥看著皇帝,冷笑說:“那么你就不是什么吳常樂了,而是姚長樂了,長樂侯和那個賤婢生的女兒。”
賢妃聽到這話,看著皇帝,皇帝敲著自己的腦袋說,仔細回憶了一番說:“朕想起了,你是大娘的陪嫁丫鬟,朕小時候,曾經見過你的畫像,那時候宮里還有你們的畫像。后來,后來……”皇帝說到這里,揉著自己眉頭說:“后來你們的畫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朕小時候還不明白,長大才懂。”
說到這里,皇帝又想起了那個人,也是因為那個人,他才會找這些畫像的,他原本想偷出來給那人開心一下的,但是后來他再去的時候,那些畫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