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歆他們這邊弄著集子,虞慧兒那邊快馬加鞭前往單墨城,她這樣晝夜不停,只花了兩天就到了單墨城。
進入金谷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仆人去稟告之后,虞慧兒就進去看到了悠哉在那里和賢妃下棋的皇帝。
皇帝看著虞慧兒風塵仆仆的樣子,笑著說:“虞姑娘,你是有什么急事找老夫嗎?來人,去為虞姑娘準備一套衣服。”
虞慧兒拱拱手說:“吳老丈,這次我來找你,是有要緊的事情的,這個我想要冷香丸,你可以幫我去圣人那里求幾顆嗎?”
“哦,是冷香丸呀,虞姑娘你要多少都沒有問題,只不過老夫看你,似乎不像是需要服用冷香丸的樣子。”皇帝輕松地說著,虞慧兒對著皇帝拱手說:“我是幫助吳大人來求的。”
“吳大人,是吳元嗎?他怎么了?”皇帝說到吳元的時候,鼻子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滿。
虞慧兒連忙說:“是吳大人的病犯了,需要冷香丸治療,吳老丈,人命關天,還請吳老丈快快將冷香丸給我。”
“虞姑娘不要著急,如今圣人御駕已經離這里不遠了,我立馬去求圣人,圣人一定會給我的。虞姑娘你先去休息一下,等到你醒了之后,這東西就已經到了。”
虞慧兒聽到這話,對著皇帝說多謝了,她本來也累了,于是沐浴之后,就去休息了。
賢妃看著皇帝,對著皇帝說:“圣人,如今我們并沒有帶冷香丸出來,你準備拿什么給吳元呢?”
皇帝笑著說:“吳元的病未必只有冷香丸可以治,等下我自然會讓虞慧兒帶著藥去,這藥下肚,保證可以讓他百病全消。”說完,皇帝吩咐幾個侍衛,將他準備的兩個藥給收集起來。
等到虞慧兒傍晚醒來,皇帝讓虞慧兒和自己一起吃了晚飯,然后將一個黃色布匹裹著的盒子說:“這是圣人給吳元的藥,這人命關天,我也不好攔著你,這里有一匹照雪獅子,你暫且騎著。”皇帝說完,一人牽著一匹駿馬出來。
虞慧兒見這馬俊朗不凡,連忙說不敢有勞,皇帝笑著說:“你要救命,還是要有一匹好坐騎,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只可惜你不是男子,否則老夫家當全部送給你,老夫也不會皺眉。”虞慧兒心想這件事的確不能耽誤,于是騎著這一匹馬和帶著自己馬,兩匹馬換著騎。
這速度就快了很多,在第三天清晨時分,虞慧兒就進入到城中,她到了書局,興高采烈將包裹拿了出來,然后和魏思思一起到了吳元的房間。
吳元見到虞慧兒回來,眼中也放出了希望的光芒,虞慧兒將黃布解開,露出里面的盒子。
看著那匹布上的五爪青龍,吳元點頭說:“是了,是了,這是皇家御用,應該沒有錯了。”
虞慧兒笑著打開盒子,對著吳元說:“老丈,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面,你快快服下吧。”
吳元點點頭,雙手顫抖地打開盒子,不過這一看到里面的東西,盒子頓時落下。
魏思思和虞慧兒不由吃驚,魏思思看著盒子里面的東西,吃驚地說:“怎么是當歸,還有紅棗。”
虞慧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帶著哭腔地說:“這個,這個是怎么回事?”
吳元瞬間大笑起來,爬起身來,對著京城方向大磕三個響頭,聲音嗚咽地說:“臣吳元磕領圣恩,愿吾皇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完,吳元將紅棗當歸抓起來,徑直往嘴里灌,一邊吃著一邊喃喃說:“紅棗,當歸,早歸,早歸。”
魏思思見到這個變故,連忙阻止,但是她慢了一步,只見吳元最后抓著脖子,神情痛苦的倒在床上。
魏思思連忙探查,然后搖頭說:“吳大人,已經去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怎么沒有看這個盒子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虞慧兒一腔喜悅,變成了自責,魏思思連忙安慰說:“這不怪師姐你,我也沒有想到虞帝會這么歹毒,竟然用這個方法賜死吳大人。”
劉歆聽到這個變故,到了房間,看著吳元不甘心的眼,和地上散落的紅棗當歸,不由想到了以前自己也這么見過:“玉山自倒非人推,紅棗長伴應當歸。”他腦中莫名想到這兩句話,他有一些疑惑了,如今的大虞朝,真的是一個圣明的朝代嗎?為什么賢良的大臣沒有見到善終呢?
魏思思安慰了一下虞慧兒,虞慧兒突然說道:“我要去找圣人說理,他不愿意給冷香丸就算了,為什么要這樣害死吳大人。”
“七師姐,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去找虞帝說理,反而會連累吳大人的家人。如今,我們還是處理吳大人的后事吧。”
虞慧兒聽到這話,點點頭,接下來他們就開始籌辦這一場后事,這一次知府倒是沒有拖拉,他知道凡是自盡的大臣,皇帝一般都會優待。
有知府出面幫忙,喪事倒是沒有出什么意外,在喪事的第三天,吳大人的家人也來了。
劉歆將家書交給吳大人的家人,然后將那一封秘密的信放入棺材之中。
魏思思在一旁也看到了吳大人那個孫子吳汝忠,這個孩子雖然才八歲,但雙眼有神,一看就是一個聰明人,在處理喪事的時候,吳汝忠也學的有模有樣的,讓來吊唁的人都贊嘆吳大人有后了。
吳元的棺材被拉走的那一天,傳燈也到了,說來也巧,傳燈這前腳走進門,李鳳也跟了進來。
傳燈看著李鳳,大笑著說:“老四,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如今沒事就是最好了,其他人呢,還不快一起召集來,我有一件事情要找他們商量。”
虞翻去找虞慧兒和魏思思,然后又去城外將白車豐夫婦給請來。
大家到了密室里面,慈恩師太對著傳燈說:“傳燈,你這次召集眾人,所謂何事?”
“師尊,如今有一個好機會,徒兒得到消息,那狗皇帝祭岳之后,將西來興國寺,說是為天下祈福,其實就是想要祈求延壽,這一次祭岳也是如此,狗皇帝年齡不小了,自然怕死了。”
傳燈說完,對著眾人說:“這東岳不是我們的地盤,但是這興國寺可是我們說了算,我這次來,就是希望諸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秋禰那一次沒有成功,這一次一定能成功。”傳燈慷慨激昂地說著。
魏思思聽到這個意見,搖頭說:“虞帝要是前來祈福,身邊自然少不了護衛,在重重護衛之中,想要功成,恐怕是一件難事。”
傳燈看著魏思思,不悅皺眉說:“這世上哪有什么十拿九穩的事情,更別說刺殺皇帝了,這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就不能錯過。這是八師妹吧,你要是覺得不行,你可以不去,這件事我這個大師兄不強求。”
魏思思聽到這話,只好退一步說:“大師兄恕罪,是小妹失言了,只是大師兄,這一次刺殺,就憑我們幾個,恐怕難以成事。”
“所以我這次前來,就是希望師尊你出面,然后讓鬼府的人也來參與,這鬼府的人,徒兒真是看不起,他們做事情畏首畏尾的,什么事情要不就是不敢做,要不就是做不成功。”傳燈說到這里,再次說:“不過他們能來,也可以為我們分擔一些壓力。”
李鳳聽到這話,對著傳燈說:“就怕他們進不去,到時候虞帝封寺怎么辦?”
“那自有委屈他們暫時落發了,我們腦袋都舍得,他們若是連頭發都舍不得話,那么他們都不用來了,到時候別誤了我們的大事。”傳燈一臉正氣,說的慷慨激昂,白車豐不由點頭說:“大師兄,你這話說的對,他們要是不敢,我們就不求他們,死算什么,爛命一條,任他虞帝要殺要剮。”
傳燈點點頭,對著慈恩師太說:“不知道師尊你意下如何?”
慈恩師太看著傳燈,對著他說:“傳燈,你這一番話是出自真心的嗎?”
傳燈本來想說什么的,但是望著慈恩師太的目光,一時間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說不來。良久,他避開慈恩師太的目光,對著慈恩師太說:“師尊,徒兒知道自己頑劣,你不信過徒兒,但是徒兒自幼接受你教誨,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明白的,還請師尊你相信徒兒一次,切莫錯過這次良機。”
慈恩師太聽到這話,嘆息一聲說:“你先回去吧,為師心中自有打算。”
傳燈見慈恩師太望著自己,不敢多留,最后說:“若是到時候師尊你們不來,那么徒兒只能拼死一擊,若能功成,也算上天垂憐,若是不成,也可以證明徒兒之心。”
傳燈離開之后,李鳳對著還是慈恩師太說:“師尊,我認為這件事倒是可行。”
“若是他人說來,倒是可行,只是你大師兄。唉,他對付弱者時候頗為有膽,但是要他舍身的時候,他卻膽小如鼠,這事出反常,必定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