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鷟鸑到了一處茅房之中,見到了北靖軍的統帥元兆鰲,對著他行禮說:“滄柱,久違了。”
元兆鰲對著葉鷟鸑行禮說:“葉將軍,你怎么來了。”
“我也不多廢話,我準備讓你率領北靖軍,前去援救通平城。”
元兆鰲聽到這話,思索了一番,對著葉鷟鸑說:“好,只是這要去援助通平城,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葉將軍,你先坐下,我們商議一番。”
元兆鰲將北靖軍幾位主事找來,然后將事情告訴他們,詢問他們應該怎么做。
經過這些人討論之后,大家決定化整為零,日伏夜出,盡量走小路前去。
不過這樣需要花費很長時間,而且他們也不能保證不被發現。
葉鷟鸑想了想,最后想出了一個辦法,告訴他們,可以偽裝成鏢局的人,如今只要將武器和盔甲都裝到鏢箱之中,那么就可以了。
“走鏢似乎要不了這么多人吧。”
“那么送親的鏢哩。”
葉鷟鸑讓眾人恍然大悟,接下來,他們就開始安排起來。
第二天,一個打著威遠鏢局的旗號送親小隊就行動起來。
這一次押鏢進入到縣城的時候,自然免不了被守城衛士詢問,元兆鰲回答的滴水不漏,說他們是奉了靖州城一位鄉紳所托,送自己的女兒前往幽燕府前去完婚。
至于為什么這么多人,也是因為現在幽燕府不太平,那么鄉紳于是花了大價錢,請了幾個鏢局的人。
守城衛士自然不愿意他們這些人進來,他們求情了幾次,見守城衛士不愿意,就在城外休息了。
守城衛士見他們第二天就乖乖離開了,也就沒有懷疑什么,他們壓根就想不到這一批人是前去援救通平城的。
北靖軍經過二十多天的趕路,到了通平城外面,已經是十月初了。他們在通平城百里外就停下了來,元兆鰲對著葉鷟鸑說:“葉將軍,勞煩你前去告訴城里的士兵,今天是初四,初七晚上,我們趁夜劫營,讓他們做好準備,內外夾擊,一舉功成。”
葉鷟鸑點點頭,趁著夜色,到了朝廷軍營外面,她打量了一番,發現這里也是使用圍三缺一的老法子,在北邊城門那里,基本沒有什么駐軍,基本就是大開方便之門,方便城里的士卒逃命。
她查看了一番,沒有從北門進去,而是從防守相交薄弱的東門進去。
進入東門,葉鷟鸑看到了巡邏的士兵,她也避開巡邏士兵,到了知縣衙門。
這時候義軍統帥已經起床,正在院子里面練著刀法,葉鷟鸑曾經見過這個人,對著他說:“丁先貴,你可還認識我。”
“葉將軍,你終于來了,太好了,這一下大伙就有救了。”
葉鷟鸑見他如此激動,對著他說:“這件事暫且先不急著說,我告訴你,在初七晚上,北靖軍會前去劫營,需要你們到時候配合。”
“葉將軍,與其是你們前去劫營,不如讓我們去吧,這樣才能出其不意。這個幽王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你們從后面一進攻,他自然會地方我們這邊,但是我們這邊劫營的話,他就絕不會料到,我們會有軍隊在他后面。”
“好,你們四更時候劫營。”
葉鷟鸑擔心北靖軍未必能及時趕上,于是將時間約定的比較晚。
葉鷟鸑和丁先貴約定好了之后,就趁著天色還沒有大亮,離開這里。
等到她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葉鷟鸑將這個計劃告訴了元兆鰲,元兆鰲點點頭,讓葉鷟鸑先去休息。
初七早上,他們一群人就分散行動,盡量避免行人發現。
他們這完全是多心了,因為戰亂,很多人家都先離開了,就算沒有走的,也不敢四處亂走,待在家里。
初七晚上,葉鷟鸑一行人就摸到了中營后方三里附近。朝廷對于縣城方向監視嚴密,但是對于自己的后方,就十分松懈了,他們不相信自己后方會突然殺出一只大軍來。
元兆鰲見天色還早,讓眾人先閉目養神,等到了縣城有了動靜,然后協助縣城。
幽王不知道危險已經到來了,還是一如往常地飲酒作樂,有屬下勸諫說:“王爺,這樣下去不好吧。”
“你知道什么?寡人行事,也是你能管的。”
見他如此訓斥,眾人也不敢多說什么,而且大部分軍官覺得這樣子也不錯。
幽王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到了四更時分,幽王突然被鑼鼓聲吵醒。
幽王聽到這聲音,連忙站起身來,自己穿上鎧甲,走到外面。
外面早就準備好了馬匹,幽王騎著馬匹走到登高臺,看著營帳前方正在廝殺的場景。
“傳令,讓左右兩營分別調集一千人,從左右包圍過來,將這群人徹底吃下。”
“得令。”傳令兵拿著手中的火把打著旗語,在營地高臺上士卒也將旗語傳了過去。
很快左右營的士兵就圍了過來,將這次來劫營的魏軍給包圍起來。
“王爺,果然不出你們所料,這些逆賊前來劫營了。如今他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幽王看著這一次劫營的士兵,已經包圍起來,不由臉上露出了一陣笑容。
“王爺,不好,警甕突然響動。”一個士兵前來稟告。
這個警甕是虞朝特有,當初魏軍和虞軍作戰的時候,常常夜里劫營。虞朝實在厭煩了,最后虞朝將城里用的甕聽給放置在軍營里面,專門有人去聽,這樣魏朝騎兵靠近之前,很大概率是可以聽到。
“是從什么方向來的。”
“是從后面。”
幽王聽到這個消息,連忙說:“傳令左右營,速速來中營。”
說完,幽王對著親標營說:“立馬將營中剩余士兵召集起來,保護寡人。至于前面包圍,不可松懈,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殲滅在此地。”
親標營說是,立馬圍了起來。
這邊才有動靜,北靖軍那邊就已經殺了過來。
這一次警甕雖然能聽到響動,但北靖軍都離得不遠了,畢竟北靖軍這一次沒有多少騎兵。
元兆鰲和士卒殺入大營,見虞軍竟然有所準備,不由有些吃驚。
葉鷟鸑對著元兆鰲說:“事到如今,只能殺出一條生路了。”
虞軍雖然有了準備,但是這從天而降的敵人,還是讓他們有些恐慌,他們不知道在自己背后之中,有多少士卒。
幽王看著自己被前后夾攻,不慌不忙,親自走到旁邊,開始為士兵擊鼓。
虞軍見幽王沒有撤回,不由受到鼓舞,一時間倒是鎮定下來。
“王爺,今日來襲敵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王爺,我們還是先撤退吧。”
“撤,現在還不是時候,看看前營,是否已經吃下了那些叛軍。”
那個親信看了一眼,嚇了一跳說:“不好,城中的軍隊已經全部出來了,王爺,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了。”
“下令,從西邊撤退,西營開路,東路協助中營,寡人和親標營親自殿后。”
傳令兵愣了一下,只好再次揮動旗語。
葉鷟鸑精通虞朝旗語,對著元兆鰲說:“虞軍準備撤退了,從西邊撤回,而他們元帥要親自斷后。”
“他想要親自斷后,我們就成全他,活捉幽王,兄弟們,活捉幽王。”
四周的北靖軍同時喊了起來,而幽王的鼓聲停了一下,然后繼續敲打起來,不過這個鼓聲顯得有些換亂了。
元兆鰲本來想一舉擊敗虞軍,沒有想到虞軍雖然退而不亂,他們要是追殺起來,未必有好處,于是他們就切割虞軍,將那登高臺給圍住。
這時候,城里的魏軍已經殺敗了前營的士兵,魏軍合流,將登高臺重重圍住。
元兆鰲聽著鼓聲也停了下,確定不是懸羊擊鼓的把戲,于是對著對著登高臺上高呼:“幽王,束手就擒,免你一死。”
幽王沒有回答,四周的親標營同時喊著:“天命改闕,建虞元子。”然后就殺了過來。
一陣廝殺之后,親標營全數被殲,元兆鰲和葉鷟鸑走上了高臺,只見一個穿著明光鎧的人已經自刎在鼓面前了。
葉鷟鸑走上前,取下這人的頭盔,見這人面色黝黑,心想不對,然后再看這人雙手滿是老繭,一點不像是富貴之人。
“好一招李代桃僵,想必這幽王,早就溜了,還假惺惺傳令,他中軍殿后。”元兆鰲憤恨地說,這一次要是抓住幽王的話,這仗就好打很好了。
丁先貴這時候走了過來,對著元兆鰲說:“這位將軍,無須惱怒,這一次大敗,這附近三個縣城最多能守住一個,我們現在要趁著夜色,搶占另外兩個縣城,將他們的糧倉給搶過來。”
葉鷟鸑說是,讓元兆鰲和丁先貴帶兵去攻打縣城,而她帶著一部分,將虞朝物資給收進城里。
在初八的下午,丁先貴和元兆鰲滿載而歸,看著糧倉再次被裝滿,丁先貴笑著說:“這樣來,他們要和我們耗,我們也能耗了。”
“是呀,這已經入冬了,想必虞廷要等到開春之后,才會來對付我們了。”
小說大虞奇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