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小姐臉一紅,更加增添了幾分美麗,東小姐本想要呵斥一下劉思永,最后還是忍住了。
他們回到了那里,污衣幫的人已經將火生好了,他們一群人就圍著火堆休息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到了山腳下,騎上馬,前往頤教的總壇。
頤教總壇在西南方,從這里去,要七八天的時間。
他們是下午到了一座城,這里與其說城,不如說是一個鄉鎮,沒有護城河,只有丈高的城墻,城墻上面連敵樓都沒有,看上去簡陋極了。
污衣幫的弟子向來以苦修為主,不住客棧。
烈炎長老前去了土司的所在,而劉思永三人還是選擇了客棧。
這才到客棧外面,就看見一群士兵圍著掌柜,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用當地話和這個掌柜說著。
劉思永聽著,轉述給東小姐說:“這個客棧老板昨天收留了四個人,叫什么四大金剛來著,這個軍官掌柜老實說出這四個人的下落。”
忘月想了想說:“應該是龍樹上人的四大護法了,沒有想到這個老和尚也來了,這么說來,這一次事情好玩了。”
劉思永還沒有問這龍樹上人是什么人,只見拿客棧老板已經拿出金葉子,遞給那軍官。
軍官這才放棄,然后勒索了一番這些住在客棧的旅人,這些旅人有些是膽小怕事,有些是不愿意暴露身份,這倒是給軍官卷了不少去。
軍官出來的時候,看了看東小姐,在看看東小姐背后背著的兩把劍,心中明白這個不好惹,也不敢多做盤問。
劉思永他們進了客棧,客棧老板就連忙說:“三位,不巧,這店里已經滿了,你們去下一家吧。”
“老表,你這話就不對了,這城里還有其他客店嗎?”
劉思永也用自己拿半生不俗的方言說著,然后拿出一兩碎銀,對著客棧老板說:“這個夠嗎?其實不夠我們也沒有辦法了,你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劉思永的話還沒有說完,客棧老板苦笑地說:“好吧,好吧,我這店里也沒有什么值錢的了,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掌柜給他們三人一人安排了一間上房,在吃完飯的時候,劉思永總算找到了機會,詢問龍樹上人是誰?
忘月告訴劉思永,祥云府是南國和中原交界的地方,于是這里不止有當地土人的頤教,也有佛教傳入。
不過以前云家在這里稱王稱霸的時候,都不想頤教存在,更不用說佛教了。
所以這邊的佛教反而沒有中土那邊昌盛,信徒十分少。
而且這里的佛教,為了更好融入,吸納了不少頤教的東西,他們自稱是教外別傳,明心正意,久而久之,被稱為云傳。
因為云傳不剃發,也被稱為留發僧。
如今云傳之中最大寺廟就是相思寺的龍樹和尚,這人佛法精深,武功也不錯,一直想要將打垮云家和頤教,讓云傳稱為這里唯一統治者。
忘月介紹完畢,告訴劉思永,這四大護法,或者說四大金剛,就是龍樹的四個弟子,法號分別是天渡,地渡,法渡,云渡。
這四人在祥云府算是一位一流高手了,不過忘月對于這四人倒是不屑一顧。
“道長,你認為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什么呢?”
“他們不用想就是要聯絡虞廷,然后借虞廷的刀,鏟除自己的對頭。不過虞廷未必會答應,這件事呀,他們想的太輕松了。”
忘月這話讓東小姐不解,詢問說:“云傳也算是不小的幫手了,為什么虞朝會不想要呢?”
“這個就簡單了,因為虞朝要聯絡也是頤教,頤教能辦到的事情,他云傳是辦不到的。云傳能辦的,頤教也能辦。既然這樣,為什么不選擇頤教。”
忘月說到這里,對著東小姐說:“所以我們這一趟,就要調和云家和頤教的矛盾,這樣才能救祥云府。到了頤教之后,小滑頭,就看你的表現了。”
“我什么表現呢?我不明白,還請道長明說。”
“讓頤教教主信任你,若是可以,你當一個少教主,你這個少教主愿意和云家言和,頤教這邊就算成功了,剩下就是云家那邊了,云家那邊我會想辦法。”
劉思永想了想說:“道長,你說的簡單,我想知道,我憑什么當上這個頤教的少教主呢?難道這個教主有個女兒,那倒是簡單了,以我才學,肯定讓那位小姐傾心于我。”
忘月一笑,對著劉思永搖著頭說:“可惜了,你說錯了,這個教主沒有子嗣,這才是你的機會。”
劉思永無奈嘆息一聲,對著忘月說:“這樣當這個少教主有什么意思?道長,你承諾給我的銅人穴道解,還沒有應諾。”
“這個東西,如今在我們手中,你就不用擔心這個煮熟的鴨子會飛了。”
劉思永可憐巴巴地說:“但是這個煮熟的鴨子,現在不吃,以后不知道被誰吃了。”
忘月沒有理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天亮之后出發沒有走多久,就遇到了麻煩了,只見四個穿著僧衣,束發而站的僧人攔住了他們去路。
為首一個合十行禮,對著他們說:“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諸位能夠前去回轉出關,到曲通城,等候襄國公。”
劉思永聽到這話,對著這個和尚說:“大師傅呀,別人的不情之請,一般都是客套話,沒有想到,你竟然是真的。”
“貧道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是為了祥云府的億兆生靈,還請諸位請回吧。”
劉思永繼續貧嘴說:“這要是回去就能救億兆生靈,我自然回去了。不過我想大和尚,不是想要我一個人回去。”
和尚點點頭,看著烈炎長老,烈炎長老厲聲說:“云渡,你認為老夫會去曲通城嗎?”
云渡低眉垂目,絲毫沒有煙火氣地說:“長老,你自然也會前去。”
烈炎長老說著,脾氣就犯了,二話不說就攻擊上去,云渡四人突然站成一排,最前面的云渡硬接了烈炎長老這一掌。
烈炎長老倒退了三步,身體晃了晃,然后不發一言。
云渡合十說:“長老,得罪了,如今為了祥云府的蕓蕓眾生,我等不惜舍身,若是諸位執意要前進,那就請從我們身上踏過吧。”
忘月看了看仲昌意,仲昌意走出來,對著云渡四人行禮說:“四位大師傅,悲天憫人之心,真是讓不才慚愧,只是不才不明白,為什么不才等人前進,會給祥云府蒼生帶來極大的禍患呢?”
云渡的師兄天渡走了出來,對著仲昌意說:“這位施主,你們此次前去,是不是要調和云家、頤教兩家的矛盾。”
仲昌意說是,說這是一件好事,為什么他們一定要阻止。
“施主,你的心的確是一片好心,但是施主,你想過沒有,就算云家和頤教聯合起來,都不是朝廷的對手,朝廷有百萬之眾,他們的士卒都比祥云府的人還要多,云家這些年來,給祥云府帶來的苦難還不少嗎?如今云家和頤教聯合起來,只會惹怒朝廷,到時候天兵一到,祥云府就化作修羅場,不止祥云府的人受難,天下蒼生也受難。”
仲昌意聽到這話,義正言辭地說:“大和尚,此言差矣。朝廷乃是為了侵占土地,而云家乃是義軍,不得已而舉起刀兵。這件事明明錯在朝廷,怎么能怪在云家身上。若是四位大和尚有大慈悲大宏愿,那么就應該去見襄國公,告訴襄國公,朝廷既然說了要興存繼亡,那么就應該將祥云府還給云家,讓云家來當這詔王,而不是讓他姚家的人來當。”
法渡聽到這話,對著仲昌意說:“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施主,這祥云府已經是王土,朝廷認命誰都是王臣,云家就不應該為了一家之私利,連累祥云府蕓蕓眾生。”
仲昌意聽到這話,一時間沒有辦法反駁,這時候劉思永笑著說:“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四位大師傅是來當朝廷的說客。云家為了一家私利,不知道四位大和尚又是為了什么呢?”
“我佛慈悲,我等不愿意再見兵燹。”
“既然如此,那么就簡單了,四位大和尚,你們現在就去云家,殺了云家家主,這件事不就了解了嗎?”
眾人聽到劉思永這話,全都愣住了,東小姐還好,已經見怪不怪了,如今劉思永說什么,她都能夠接受,不感覺意外。
法渡他們原本想了很多應對的回答,如今這個直接讓他們一下就無語了。
云渡是他們之中最為精通辯論的,于是開口說:“這殺人,不是良策。”
“殺人不是良策,那么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不會殺我們了?”
云渡想要說是,但是一想,這說不殺,那么豈不是只能放了他們。
劉思永沒有給云渡多思考的機會,立馬說:“你們四個和尚,既然有了舍身的想法,那不如就去刺殺云家家主,成功了,云家鬧不了事了,這刀兵也不起了,你們四條命換來億兆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