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欺人直接雙眼一閉,暈倒在地,四周的人都幸災樂禍看著吳欺人,期待接下來知縣的處置。
知縣讓人用水將吳欺人潑醒,吳欺人連忙道歉,林泉對著知縣說;“想必他只是想要混一頓飯吃,在牢中關押幾天就好了。”
“大人真是仁心仁德,卑職佩服,卑職佩服。你聽到了,林大人已經開恩了。”
“小的謝過縣令老爺,謝過林大人,謝過林大人。”
林泉說無須如此,讓人將吳欺人給壓下去之后,對著四周說:“諸位,請離開吧。”
林泉到了知縣后衙,和知縣先談了一陣子,然后知縣就識趣的退下了。
“夫君,他不過一個騙子而已,夫君你何必和他如此斤斤計較呢?”
“因為我有用得到的地方,這種騙子,若是用的好,那就是一部好棋。”林泉品了一口茶,想起了當初自己在玄河邊上遇上這個吳欺人的情景,在那一天之后,東小姐才算自己有改觀,和自己聊著天了。
林泉想到吳欺人如今遇到了,而自己卻要和東小姐兵戎相見了,忍不住嘆氣一聲。
袁麗華關心的問:“夫君,你為什么嘆氣呢?”
“我是為了魏逆嘆氣,如今他們,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唉,為什么,偏偏是壞在我手里呢?”
袁麗華主動握著林泉的手,盯著林泉的眼睛說:“夫君,如今你是軍中的長史,我們食君之祿,就要忠君之事,不管是多么不愿意,就只能如此。”
“你說的對,我還是太軟弱了。”
“是夫君你太仁慈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夫君以仁慈之心,對待天下萬民,那么將是天下萬民之福。”
林泉聽到這話,忍不住苦笑,天下之福,自己不被萬世唾罵就算謝天謝地了。
等到晚上,林泉換了一身衣服,到了監獄之中,這一次他穿著黑色斗篷,將身形遮住,他低著頭,讓監獄的人看不出他是誰。
林泉到了吳欺人的牢房前,獄卒大聲說:“吳欺人,你家人來探監了。”
說著,獄卒打開門,林泉走了進去,吳欺人疑惑的時候,林泉抬起頭來,對著吳欺人說:‘禁聲,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你,你老怎么來了。”
吳欺人連忙行禮,不過如同對自己親人一樣,林泉繼續小聲說:“你聽著,如今胭脂山藏著魏逆,至于具體位置,現在還不知道,你進入胭脂山,詢問針女族的人,查探到魏逆的下落,就是大功一件,若是查不到的話,你就不用回來了。你明白了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洗心革面,不在辜負你老的教導。”
林泉這時候故意用滄桑的聲音說:“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林泉說完,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個人坐在牢房里面,如同老僧入定一樣,絲毫不像其他人一樣,在那里喊著冤枉。林泉離開牢房之后,將這一身黑袍給換下,然后燒了,對著獄卒說:“那個打坐的人是誰?”
“不知道?他因為喝酒鬧事,被抓了進來。”
林泉聽到這個消息,對著獄卒說:“將他帶來,我要審問他。”
獄卒點點頭,林泉坐在椅子上,等待那個人帶來之后,林泉讓獄卒將犯人的臉擦干凈,等犯人臉洗干凈了之后,一雙正氣凜然的眼睛望著林泉,林泉看著這人,對著獄卒說:“這里不好審問,將他壓出去。”
獄卒有些擔心,林泉對著他們說:“如今他頭戴枷鎖,手有手銬,腳帶鐵鏈,有什么可以擔心的。”
獄卒不敢廢話,帶著這個人到了附近的一間小屋,林泉讓他們下去,然后對著獄卒說:“我要單獨審問他們,你們去外面看著,別讓有些人聽了去。”
獄卒說是,檢查了一下這些刑具,見刑具沒有問題,這才退下去。
等到獄卒下去之后,林泉對著那人說:“五師伯,怎么是你。”
“林大人,你這五師伯,我可擔不起。”
“唉,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認,你終究是我五師伯,你在這里的想法,我已經略知一二了,你是想等著鬼府攻打安陽城的時候,趁機在監獄之中作亂,讓城內也亂起來,里應外合,破了這安陽城。”
“哼,林大人,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林大人,你深夜藏頭遮面到監獄,想必也沒有安什么好心吧。”白車豐冷笑地說著,林泉聽到這話,對著白車豐說:“鬼府在胭脂山的消息,已經走漏了。五師伯,鬼府的人,已經不可信了。”
白車豐堅毅地說:“林大人,這離間計就不要用了,鬼府就算有一兩個叛徒,也不能說明什么,我相信,我們的人,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貪生怕死的終究只是一兩人。”
“五師伯,昭穆尊,畢一東,葉慕魏……”林泉說到這個名字,就聽到屋頂上面有響動,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這些人可是鬼府受尊重的人,還不是背叛了鬼府。”
“葉慕魏怎么了?”
“五師伯,你還不知道,葉慕魏不過是冒名頂替的,他真名叫做葉忠虞,那是當今益安總督葉孝虞的三弟。”
“哼,這么可能?”白車豐有些動搖了,但口中還是不相信。
林泉準備葉忠虞的故事講出來的時候,這時候一個人從窗子進來了,一劍駕在林泉的脖子上。
這時候獄卒也察覺到了不對,推門而進,見到這個情況,立馬握緊手中的武器。
葉璜對著四周的獄卒說:“退下,退下,否則你們這位長史大人可以給我們陪葬了。”
“退下。”
林泉讓他們退下,葉璜說:“大哥,解開白二俠的鎖鏈。”
葉復破屋而下,幾劍斬斷鎖鏈,然后對著獄卒說:“準備四匹快馬,送我們和林長史出城,你們放心,我們沒事,林長史就沒事。”
林泉聽到這話,對著獄卒點點頭說:“去辦,不許聲張。”
獄卒有些為難了,但是想到這件事要是被六皇子知道,他們少不了吃苦頭,于是只好去安排四匹馬,葉復架著林泉,然后策馬離開這里。
到了城門口,林泉以有要事,叫開了城門,出城之后,他們
策馬狂奔,見沒有追兵,于是就停了下來。
葉復這時候聲音哽咽地說:“林長史,你說的,可是真。”
“葉大哥,葉妹子,此事千真萬確。”林泉將葉慕魏的事情說了出來,葉璜聽了之后,神情激動地說:“不可能,不可能,你騙人,你騙人。”
葉復安慰自己妹子冷靜下來,而林泉繼續說:“葉妹子,令尊無論曾經做錯了什么,最后還是選擇了全大義。”
林泉將葉慕魏絕命詩和對魏陵三拜而死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后感嘆說:“無論這慕還是忠,令尊都已經無愧于心了,兩位也不用為他傷心。”
白車豐聽到這里,看著林泉說:“那么你的選擇呢?”
“我?我已經沒有什么選擇了。他最后選擇了魏,而我只能選擇虞。五師伯,唉,邙山一派,就要這么消亡了嗎?”
“邙山弟子,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林泉,若是你能重建邙山,但你重建的邙山一脈,終究不是你師尊所立的了。”
“五師伯,七師伯已經為本門選了兩個傳人,傳授他們混元功,這邙山一脈,要她們重建了。”
白車豐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說:“七師妹有此舉,那么我們就瞑目了。”
白車豐上了馬,對著葉復兄妹說:“你們還是離開吧,葉復,如今夫妻死了,葉家總要有人傳承香火。葉家這七十年間,已經流了太多的鮮血了。”
葉復聽到這話,準備繼續說什么的時候,白車豐義正言辭地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葉復,你來了也不過多死一人,去吧,去吧。”
白車豐說著,打馬而去,林泉對著葉復說:“葉大哥,葉妹子,葉鷟鸑也自盡于王庭,天下之大,葉家就剩下你們兄妹了,你們不止為了自己,還要為了葉天鳳前輩,九世秀才夫妻,風笑天夫妻他們傳承下去。難道你們忍心,他們三家絕學就這么失傳嗎?”
林泉勸說一番,看著城那邊傳來的點點火光和馬蹄聲,對著他們說:“你們快走吧,他們來了。”
林泉騎上馬,迎了上去,只見團練親自帶著廂軍騎兵來找他,團練見到林泉平安回來,不由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對著林泉說:“林長史,卑職救駕來遲,還請林大人恕罪。”
“無妨,想必那些小賊已經逃了,這黑燈瞎火,難以尋覓,暫且回去吧。”
林泉說到這里,對著團練說:“今夜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大人,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團練知道林泉擔心什么,堂堂一個長史,竟然被三個小賊給擒拿,這說出去,不止林泉丟臉,連朝廷的臉面都丟了。
若是朝廷怪罪下來,林泉責任最輕,知縣其次,他這個團練肯定要擔最大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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