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索倫心中,卻不這么想,索倫心中想著還是幫魚明捧上東海王的位置,但是這不是為了報恩,而是想要找一個機會,讓魚明聽從自己的命令,那么到時候自己不止是丐門的門主,也是東海國幕后的王。
雙方各懷鬼胎,不一而足。
“開年之后,我就前去聯絡滄海府的丐頭,這東海四府的丐頭。想必都會給我幾分薄面,到時候索幫主你有了這些的丐頭的相助,想要其他府縣的丐頭臣服,也不過易如反掌的事情。”
索倫告訴魚明,自己也不能閑著,自己也要幫這山西二府給拿下,到時候天下府縣就有四分之一落在他的手里。
魚明點點頭,和索倫談論了一番,最后要離開的時候,索倫突然說:“可惜這葉時熙從中搗亂,否則小王爺你英雄救美,就可以迎娶那位楚姑娘了。”
“這也不遲。”魚明一笑,告訴索倫,這件事不重要,現在還是早點幫助丐門重新合在一起。
魚明嘴里這么說,卻急忙回到安平縣,等待機會,他在賭,聶云鳳三人沒有那么快離開。
這個他倒是賭對了,聶云鳳的確是沒有那么快回來,葉時熙回去的當天晚上寫了奏折上去,這奏折遞呈給圣人之后,圣人雖然批了一個閱,卻沒有如同往常一些,寫一些指示。
這件事有大臣知道了,其中有一個和滄海府知府交好,于是寫信給滄海府知府,警告了他,或許這件事會鬧出大麻煩,讓他先解決這件事,若是有了對策,上奏到朝廷,到時候圣人見了開心,那么知府就不但沒有過錯,還可以平步青云,到京城來當官了。
因此這就有了知府找陳士弘等人的事情,前面說過了,就不多談。
葉時熙從鎖里幫回來的第二天,聶云鳳他們有再次啟程了,葉時熙倒是沒有什么,林紹聞倒是有些不舍,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辦法,在這不舍之下,本地縣學的生員倒是受了無妄之災。
聶云鳳三人騎著馬離開縣城沒有多久,就遇到了迎面而來魚明,魚明見著三人,連忙行禮說:“三位道長,這,這么看來,三位是已經洗脫冤屈了。”
楚姑娘笑著說:“若是沒有洗清冤屈,我們又怎么敢離開縣城呢?”
“那就好,那就好,這些天我一直惴惴不安,擔心自己誤了事情。如今三位道長沒事,小生也就放心了。”
“多謝魚相公掛心了,魚相公這是從哪里來?”
“說來慚愧,小生前去鎖里幫,心中想憑著小生這三寸不爛之舌,可以說動那群乞丐,讓他們出面作證,證明你們乃是無辜的。沒有想到,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禮也說不清了,這不,他們連聽都沒有聽,就吧我抓了起來,關在那里。”
楚姑娘聽到這里,有些歉意,心想葉時熙前去的時候,竟然忘記魚明也去了,讓葉時熙向鎖里幫詢問。
“魚相公倒是大膽,竟然敢孤身前往那乞丐窩。不知道,魚相公是怎么出來的。”
“昨天那里來了一個貴客,于是那看著我的人,說我運氣好云云,就放了我,于是小的就來了這里。”
楚姑娘聽了之后,下了馬,對著魚明行了一個萬福,感謝魚明為她們,不惜以身涉險。
“道長,你這就客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讀書人求的是仁義二字,這乞丐在兇惡,也比不上三軍,所以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也。”
魚明正氣凜凜地說完,然后詢問他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楚姑娘說是準備去昆侖,魚明也說了一聲保重,自己先回去了。
楚姑娘再次感謝,魚明連說不要介意。
三人和魚明道別之后,再次啟程,楚姑娘感嘆說:“沒有想到這個書生竟然有如此義氣,真是讓人詫異。”
“貽彤,你是真的認為這人是義氣嗎?”
楚姑娘聽聞之后,疑惑看著聶云鳳,不知道聶云鳳為什么會這么說。
聶云鳳說楚姑娘還是江湖閱歷太少,這魚明若是真的被關了幾天,應該是面如菜色才是,而他打扮卻不像是被關押的樣子。
楚姑娘說或許是鎖里幫不愿意出事,只是軟禁了魚明。
“這鎖里幫的人難道都是正人君子,謙退相公嗎?貽彤,他們也不是什么惡人,但也不是什么善人,這魚明若不是有些來歷,就不會有如此待遇。”
“那么師尊,你說這個魚明是何來歷了。”
“若是這人說他姓趙錢孫李,我倒是猜不出來,但是這姓魚,我倒是想到了,這人是一個王子。他若是國姓那個虞,自然是親王的王子,假名而來。若是雞鴨魚肉的魚,那就是東海王的王子。”
楚姑娘有些不相信,說若是王子,怎么會獨自一人在這安平縣。
“為師也不知道,但是那天知縣見他也畢恭畢敬的,這讓我有這個猜測,如今再次見到他,那么為師可以肯定,他就是一位王子了。”
楚姑娘還是搖搖頭,最后無奈地說:“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沒有害我們之心就成了。”
聶云鳳看了看楚姑娘,對著楚姑娘一笑,楚姑娘被這個笑容笑的有些有好意思了,于是說:“師尊,你笑什么?”
“貽彤,為師只是想到了,你似乎尚未許字。”
楚姑娘頓時起了紅霞,對著聶云鳳說:“徒兒,徒兒如今還想多陪師尊幾年。”
楚姑娘說到這里,想到了陳士弘,不知道陳士弘如今怎么樣。
三人這一路上算是風平浪靜了,這樣一直到了永安城附近,這才遇到了一點麻煩。
這麻煩倒是和她們無關,不過卻讓人很氣憤。
這是永安城外一個比較大的村落,有數百戶人家,分為兩姓,一家姓張,一家姓劉。
張姓是在魏朝時候從豐城遷來的,張姓在豐城是一個大戶人家,但是因為當年受災,一時張家人湊了一些錢,讓一個聰明的族人前去經商,這人到了永安城之后,也算運氣好,十年之后,倒是有了十萬貫,于是就讓自己族人來這里,協助自己。
張家人開始購買土地,就這么落地生根了。
因為張家有錢,反而把劉家人這個本地戶給壓著了,張劉兩家一直有摩擦,但都沒有鬧出大事。
但是這一次就不同了,張家人因為是經商為主,信奉風水,于是讓風水先生選擇吉地。
這一次,陰陽先生就選好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恰恰就是劉家祠堂。
張家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跑去和劉家說,我相中了你家祠堂好,麻煩你拆了讓我們來埋葬。
但是這吉地卻一直掛在他們心中,最后張家還是有注意,他們在祠堂百步之外,開始修了一個房子,這房子外面也修了高墻,不給人看到,然后他們就用打地道的方式,到了劉家祠堂下面弄出一個墓穴來。
等到張家那位老人去世之后,就這房子當做墓穴,然后偷偷走地道,將棺木放在祠堂下面。
這件事本來是天衣無縫,而抬棺木之中一人,卻在喝酒的時候,在酒勁之下透露了出來。
劉姓本來就不滿張姓多年,這一下竟然在他們祠堂下面埋葬自己老人,那豈不是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了。
于是劉姓直接一個官司打上去,這張家有的是錢,于是一方面疏通,一方面花錢買蜘蛛,將蜘蛛放在墓旁邊,利用蜘蛛結網的本事,將這墓做舊了。
最后知府因為拿了錢,于是就以這墓埋葬已久,翻動有擾死者為由拒絕了。
知府這么判,劉家人自然不愿意,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除非他們拆了宗祠,將這棺木給挖出來。
聶云鳳他們路過這村莊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有人哭泣,心中想著這臘月間,正是喜氣的時候,她們有什么好哭的。
于是好管閑事的楚姑娘下馬詢問了,這劉家人真是滿腹怨氣,聽到人問,于是就將心中的苦楚一一說了出來。
楚姑娘聽了之后,笑著說:“這件事倒是好辦,你們何必拆祠堂,你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了,他們可以打地道送進來,你們打地道給送出去。”
楚姑娘說的很快,聶云鳳連阻止都沒有時間。
這人聽了之后大喜,于是連忙說聲謝謝,而聶云鳳只好無奈的補充,這件事不能私自去干,否則到時候張家人反將一軍,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不如讓衙門的人和張家人鑒證。
聶云鳳說到這里,思索了一下,告訴他們,這件事可以先告訴張家,并且警告張家,若是張家再不讓步的話,到時候搬出來,那么一切都晚了。
那人說是是,邀請她們住下,聶云鳳說她們明天還會再來。
在前去永安城的路上,聶云鳳對著楚姑娘說:“貽彤,你可曾想過,你說了這件事,會惹出大麻煩的。”
“但是徒兒不忍心見他們受如此大的委屈,而且這張家明明有錯在先。”楚姑娘有些不服氣的說著,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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