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找到了知縣,將狀紙遞給了知縣了,知縣看了之后,有些為難的看著管家。
管家見到這個情況,也將賽孟嘗的話轉告知縣,知縣聽了之后,只能對管家說:“這件事本縣知道了,本縣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知縣說完,管家對著知縣鞠躬,知縣見管家不愿意離開,心中也明白,讓捕頭去將周鶴給捉拿。
“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辦,到了周家,將人帶來就可以了。其他事情,就不用多說。”
捕頭看著管家在這里,也就明白過來,帶著捕快前去周家。
周虎還在向自己父親抱怨,說這個通判,拿了錢不辦事,若不是自己的銀子不夠了,否則一定先去知府衙門,將這個通判給告了。
周員外聽了之后,詢問周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虎說自己也不明白,這通判就沒有說明白。
周員外站起來,來回踱步說:“不應該呀,這孟家應該和通判沒有關系才是。”
周虎說應該是,而且自己疏通關系,都用了三天時間,這不到兩天時間,賽孟嘗上怎么會這么快出來了。
周員外看著周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沒有在永安城里多打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孩兒這不是沒有錢了嗎?”
“賽孟嘗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我們再三和他作對,他絕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們,你準備一下,明天帶著你弟弟前去你舅舅那里,避一避風頭。”
周員外雖然知道賽孟嘗會找自己的麻煩,但是沒有想到,這賽孟嘗會這么快下手。
捕頭帶著人到了之后,周員外連忙上前,對著捕快行禮說:“譚兄,你這是?”
“奉知縣老公祖的命令,前來捉拿周鶴,周鶴如今何在?還請速速和我們一起去衙門一趟。”
周員外在行禮的時候,將銀子遞了過去,不過捕頭沒有收下,對著周員外說:“周員外,請令郎和我走一趟吧。”
“小兒如今不在家,還請譚兄你和知縣老爺說一聲。”
“是嗎?我們也要奉命搜查一番。”
周員外見這些衙役真的要捉拿的樣子,于是繼續說:“實不相瞞,犬子如今有病在身,這若是到了大牢之中,被那怨氣一沖,只怕命就要交代在里面了。”
“周員外,這件事,你和我們說沒有用,你老還是和老公祖說這件事吧。”
說著捕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周員外只好帶著捕頭前去周鶴的房間。
周員外可憐地望著捕頭,捕頭看著周鶴,絲毫沒有憐憫心,讓一個身強力壯的人背起了周鶴,然后對著周員外說:“周員外,這件事你老就不用在想辦法了,我看你也是這縣城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是通判大人那里下來的。你想要周旋,只怕難上難。”
捕頭說完,就離開這里,周虎見到這個情況,慌張地詢問:“父親大人,這件事應該怎么辦?”
周員外看著周虎慌張的樣子,沒有說話,而是在院子來回踱步,過了一個時辰,周員外對著周虎說:“快去永安城打聽,這賽孟嘗到底是通過誰和通判周旋的,他孟家拿的出銀子,我周家也拿的出來。”
周虎離開的時候,捕快也將周鶴帶到了,周鶴勉強對著知縣行禮之后,連起身都要人攙扶。
知縣見到這個情況,對著捕頭說:“他既然生病了,那么就不用上枷鎖了,好生照看著點,別讓他死在獄中了。”
知縣說完,對著管家說:“你可以告訴孟莊主,本縣明天就會升堂,將這件事辦好。”
“真是有勞縣尊老爺了。”管家謝過之后,起身離開的時候,一百兩銀票留在了自己的桌位上。
知縣拿起了這一張銀票,不由搖頭,心想這件事,若是放在以前,自己就算不吃個千把兩銀子,也要吃五六百,可是前面有通判警告,他如今能有這一百兩銀子,已經算是幸運了。
這時候縣丞詢問明天這件事應該怎么辦,知縣看著手中的銀票,對著縣丞感嘆到:“這還能怎么辦,自古以來有錢認錢,沒錢認理唄,你去讓人調查一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周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真是的,這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兩家斗來斗去,非要將本縣給牽扯進去。”
縣丞領命之后,就去查探了,結果是卻有此事,于是知縣詢問刑名師爺,這件案子應該怎么判。
“不知道老爺你準備怎么判了?”
“自然是從輕了,何必好端端的為了一個孟家得罪周家的人。”
“那這樣的話就簡單了,若是他真的搶走了方家娘子,自然是死,但如今未成,按照大虞律,只是杖四十,流三千里。”
知縣點點頭,第二天就這么判的。
周員外原本以為按照知縣這個憊懶的性子,一定會托上十幾天,沒有想到第二天就判了。
因為這周鶴病尚且沒有好,知縣法外開恩,將這四十板記下,等到周鶴到了之后在用刑。
這樣周鶴就少了一頓殺威棒,也算是知縣這些年收了他周家錢銀的一點點回報。
至于啟程,這個可不能耽誤,因為周鶴不能行走,于是周家用高價錢,專門找了幾個人來背周鶴。
周虎回來之后,告訴周員外,自己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一次乃是一個姓戈的世家少爺,找了范老爺,這才這么快就讓賽孟嘗回來了。
“世家少爺,怎么會來這里,認識這姓孟的。”
“這少爺的舅舅就是張隆慶。”
“原來是張隆慶,你去將你舅舅給找來。”
周虎于是再次前去永安城,找到了自己舅舅張義,張義見到周虎到來,倒是有一些意外,讓周虎坐下之后,對著周虎說:“嘯崗,你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了。”
“舅父,不知道你是否有空閑,前去我家坐坐。”
“自然有時間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周虎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張義聽了之后,氣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對著周虎說:“豈有此理,這姓孟的真是欺人太甚。”
張義安排好之后,就和周虎到了周宅,周員外和張義行禮之后,周員外對著張義說:“大舅子,這次找你來……”
“不用多言,我已經聽侄兒說過了,這姓孟的真是給他三分顏料,他就開染坊了。妹夫你放心了,這知府衙門上下,都是我的換帖兄弟,我一句話,不止賽孟嘗有牢獄之災,就算這個知縣,烏紗帽也保不住。”
周員外搖搖頭,張義看到這個情況,不悅地說:“妹夫,你莫非是認為我在說大話嗎?”
“大舅子你誤會了,我是想告訴你,這姓孟的家里有一個世家少爺,和范老爺關系不錯。”
“嗯?范老爺,我倒是和他打過交道,既然這人也在知府衙門有人,那么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周員外說是,自己也是棘手這件事。
張義想了想,告訴周員外說:“所謂打蛇打七寸,這賽孟嘗,莊子那么多人,每日所需要銀錢可不是少數,我們不如從這上面出手。”
“大舅子還請明言。”
“我認識一個人,外號一枝梅,是一位梁上君子,他若是將賬本給偷了,然后我們在買通那賬房先生,找一個夜晚,將他銀子給弄到手。”
張義說經過這一次鬧騰,周家損耗了不少銀兩,那么孟家也損耗了不少銀子,他們只要添一把火,就可以讓賽孟嘗手忙腳亂。
周員外說這個法子,只是這賬房先生可不好收買。
“到時候只要買通了他府上的人,然后一枝梅將賬房的鑰匙偷到手,賬本一偷,那賬房給他送到河里去,這到時候賽孟嘗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言,這沒有賬本,他告到衙門上面去,衙門也不會受理。”
周員外說這個法子好,于是雙方各自行動起來。
到了十月二十,張義也請來了一枝梅,而周員外也買通了孟府的一些護衛。
二十一晚上,天公作美,烏云遮月,一枝梅換上一身夜行衣,幾步之外就看不清他了。
一枝梅聽周員外說過,這賽孟嘗府上有高人,也就謹慎的避開住宅,他知道,就算有高人,都是好吃好喝供著,絕不會讓高人來防守這賬房。
他到了賬房處,賬房師爺正在打算盤核算今天的開支用度,于是一枝梅跳下來,用手指戳破了窗紙,將自己秘制的五更回神香吹了進去。
賬房聞到這香氣,不斷打著哈欠,沒有一刻鐘就倒在了桌子上。
一枝梅進入賬房,然后取下鑰匙,打開庫房的鎖,接下來按照約定,到了后院和人接頭。
這賽孟嘗府上因為食客眾多,賽孟嘗又不想讓這些食客受到約束,因此管理不嚴,給一枝梅等人可稱之機。
等到第二天,有仆人進來打掃賬房,見庫房大門沒有鎖,這才察覺到不對,叫來了賽孟嘗。
賽孟嘗進來一看,庫房里面的銀子和地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頓時眼前一黑。
請:m.booktx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