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說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如今她已經是白壁有暇,不能在這么活下去了。
“我不明白,師太你在牢中不這么做,為什么現在會有這個想法了。”
妙玉告訴陳秋水,自己在牢中若是死了,那么就坐實了畏罪自殺,到時候會連累潘少爺,她相信清者自清,案子終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陳秋水因此勸說起來,她這一張嘴,正是妙語連珠,死人都會說活了,一個時辰之后,妙玉就放棄這個念頭,而是詢問陳秋水的身份。
“那天去牢里問你的就是我哥哥,至于我,你應該知道,小冢宰將要娶小星,那就是我了。”
妙玉聽到這個身份,不由吃驚,這時候陳秋水說:“我知道你們肯定對小冢宰有誤會,認為小冢宰和傅公子有私仇,所以會對你們不利,這也是你們不知道小冢宰的為人而已,他是一個良善君子,在聽聞這件事之后,就一直覺得你們是冤枉的,于是為你們奔走。”
說到這里,陳秋水繼續說:“他也是擔心你可能想不開,所以讓我前來這里,希望能保你平安。”
妙玉心中復雜,謝過陳秋水和林紹聞,說自己誤會了林紹聞,如今才知道,林紹聞不愧是林文正公的兒子,有如此善心。
陳秋水讓妙玉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陳秋水見一切平安,于是回到林府,她也沒有急著前去稟告這件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候林紹聞卻在她的房間等她回來,陳秋水有些不樂意地說:“表哥,我不是說了嗎?是我來找你,你不要來找我。”
“今天有勞你跑一趟,我心中掛念你。”
“表哥,你也不用多說了,我難道還不知道你想什么。”陳秋水臉一紅,不在多言。
林紹聞春風得意離開之后,到了建文公主的房間,見到建文公主正在看信,詢問是誰寫來的。
建文公主說是林冰梅寫來的,林紹聞好奇詢問自己妹妹信上說了什么,建文公主遞給林紹聞,原來是林冰梅和樂瓊母子已經回到書院去了。
除了這件事,就是詢問他們是否安康之類的話,林紹聞看了之后,對著建文公主說:“有勞殿下寫一封回信給妹妹了,殿下你要催促一下,妹妹年紀也算不小了,也應該找一個如意郎君了。”
建文公主說如今這如意郎君怎么那么好找,這都是看緣分,若是緣分來了,自然會有了。若是緣分沒有到的話,任何人說什么也是沒有用的。
林紹聞點點頭,建文公主詢問案子的事情,林紹聞也說了出來,建文公主聽了之后,感嘆說:“沒有想到,傅公子身邊的人,會自己人針對自己人。”
林紹聞說這就是人心難測,這最為可惜的還是妙玉,說到這里,林紹聞心中有愧,也不愿意多談。
第二天早上,林紹聞見到陳秋水,詢問陳秋水,妙玉的事情應該怎么辦,陳秋水一時間愣住了,下意識說這妙玉的事情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他們已經救了妙玉一條命了。
說到這里,陳秋水突然眼珠子一轉,然后有些生氣地說:“莫非是表哥你見妙玉標致,有了憐香惜玉之心。哼,既然如此,那么表哥你自己前去找那妙玉就是了,想必以表哥你的身份,她也不會拒絕你。”
“你看你說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是覺得內心有愧而已,我也沒有見過那妙玉,她容貌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而且如今有表妹你,我何必在找人呢?”
陳秋水聽到這話,這才勉強一笑說:“這件事就看那姓潘的和鮑川了,不過我想鮑川那個人肯定是信不過的,最后妙玉還是要嫁給姓潘的。”
林紹聞點點頭,說他們應該忙自己的婚事了。
說著說著,一時間房間就再也沒有說話聲。
此事林府外面,尚天良正在來回踱步,他有一些猶豫,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是。他想要正大光明的拜訪陳秋水,但是不知道以何種身份,他既沒有官職,又沒有出身,就是一個白衣布丁。
最后尚天良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前去找到南都那把神劍,然后以進獻神劍的名義,進入林府,到時候自己可以讓陳秋水試劍,這樣就可以見到陳秋水了。
尚天良找了幾個當地的老人詢問荷王府,但是當地人都不知道有這個王府,尚天良于是前去尋找了一個老秀才,最后老秀才告訴尚天良,這荷王府乃是陳朝荷王的府邸,但是如今已經被改為文殊廟了。
尚天良謝過之后,于是前往這文殊廟,進去之后,尚天良自然漫撒金錢,讓知客開開心心,尚天良在離開之前,說自己要找一個和尚問一件事,讓知客幫忙引薦。
知客見他如此大方,心想莫非是王孫公子,于是帶著尚天良到了一處禪房,告訴尚天良說,這里是他們住持師叔的房間,尚天良有什么事情可以問他。
尚天良推門進去,就看見了一個老和尚正在念著佛經,他也沒有打擾,等這個老和尚的念珠掐到頭之后,才開口行禮。
“不知道檀越有何要問。”
“請問大和尚,你是否知道荷王府。”
“自然知道,想必施主乃是為了那王府之中的神劍而來。”
尚天良點點頭,這時候老和尚繼續說:“這把神劍,早已經現世過,只不過眾人不知道而已,當時他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戮情劍。”
尚天良聽后頗為詫異,這把劍他知道,乃是前朝的時候事情,傳聞之中有一個女俠十分美麗,美麗到任何人見到她的容貌都會失神,而這位女俠卻不領情,若是追求起來,那么女俠就會用這一把劍殺了他。
這一把劍在武林鬧出了不小的風波,不少人死在這把劍下面,在有一些武林人士聚集起來,準備報仇的時候,這一把劍如同他神秘的出現,又神秘消失了。
尚天良沒有想到這把劍在這里,也不明白為什么老和尚要和自己說這些。
“那把劍是一位俠客送到這里的,他覺得那把劍殺戮太重,所以要讓佛法洗去上面的殺氣,于是他的傳人,代代守護在那里,希望這一把劍上的殺氣能被化去。”
尚天良覺得這說法太過玄乎了,畢竟劍上的殺氣他是能感覺得到,但是佛法能化去,他還是不信,不過他算是明白了,對著老和尚說:“這么說來,我若是要這把劍,就必須勝過那位護劍者了?”
老和尚沒有說話,只是說:“你讓知客帶你去止步院,就可以了。”
尚天良謝過,離開這里,找到知客,說自己要去止步院,知客聽了之后,連忙說:“你老真的要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既然知道,自然是要去了。”
知客沒有辦法,于是帶著尚天良到了止步院,尚天良看著匾額上面寫著來者止步四個大字,心中倒是一顫。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自己現在離開這里還來得及,若是進去了之后,就很難出去了。
不過想到了陳秋水,想到了自己仕途,尚天良推門而入。
里面倒是沒有尚天良想象的那么蕭條,而是種植了很多花花草草,如今正是百花綻放的時候,這里就顯得格外美麗。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坐在搖椅上面,在花叢之中曬著太陽,神情說不出的愜意。
就算聽到了聲響,這個老人也沒有起身,而是優哉游哉地說:“你這個人的武功還不夠資格,你就看看花,就可以回去了。”
聽到這話,尚天良行禮說:“老丈,如今上天有命,世上出了圣主,自然應該讓十三把神劍面世,進獻圣人,以應祥瑞。”
“什么神劍不神劍,這里只有一把殺生之劍,如今這把劍每日受到佛光洗練,已經變得祥和太多,你若是輕易帶走,只怕又要造出腥風血雨了。”
“老丈你太過擔心了,我拿到這一把劍,將要進獻給小冢宰,小冢宰何等身份,怎么會因為一把劍,而弄出腥風血雨。”
“越是官位高的人,越容易開殺戮,你呀,你呀,這一把劍落在你手中,也不過數百人會死,若是落在小冢宰手中,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老頭說到這里,站起身來,對著尚天良說:“很多人來了之后,最后都是無功而返,你也一樣,小老兒勸你一句,以你的武功,這劍你是拿不走的。”
“老人家,若是小子拿不到的話,那么這里就沒有那么清凈了,老丈你就算武功蓋世,想必也架不住人多,若是小冢宰知道了,親自前來討要,那么老丈應該如何應對呢?”
“自然是給小冢宰了,難道你認為小老兒會為了一把劍,將自己的命給丟掉嗎?”老丈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尚天良,揶揄說:“不過就小老兒看來,你好像也不是小冢宰,也不能要了我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