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之鴻聽到這話,戰戰兢兢,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許這件事應該是林紹聞的離間計,希望傅公子能相信他。
聽到這話,傅公子笑著說:“我怎么會不知道,這是他的離間計,只不過他若是用離間計,我們不如用反間計,看看林紹聞有什么本事。”
傅公子說到這里,對著眾人說:“林紹聞這幾次順風順水,都是因為危汝謙在為他出謀劃策,危汝謙這個人,倒是有一些麻煩,所以我們不如利用這一次機會,除去危汝謙。”
“公子說的對,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傅公子說這件事應該多多商議,不知道諸位有什么想法,大家都建議茅之鴻前去找林紹聞,謝過林紹聞之后,然后在表露自己的忠心。
傅公子搖搖頭,說這樣太沒有誠意了,這件事若是想要成功的話,就必須要有投名狀,這投名狀,傅公子會想辦法的。
說到這里,傅公子讓他們先離開,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全斐說:“文侯,如今我能相信你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全斐聽到這話,對著傅公子說:“士美,你這是什么話,雖然這些時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大家對你還是支持的。”
“那是以前了,林紹聞這幾次打擊,這人心已經散了,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信還跟著我,又有多少人,已經動搖了,只差一個出賣的我的機會了。”
傅公子說到這里,感嘆地說:“文侯,實不相瞞,這一次所謂的反間計,我不過是為了挽回我最后的臉面,我知道茅之鴻到了之后,會選擇投靠林紹聞,所以到時候我也不會那么狼狽。”
全斐聽到這話,心中有一種悲哀的感覺,他看著傅公子再也沒有之前那種的意氣奮發的朝氣了,如今的傅公子,如同一個垂垂老人,說著喪氣的話。
“士美,難道就這么認命了嗎?”
傅公子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對著全斐說:“怎么會,如今的我還有一個機會,只要這件事成功了,林紹聞就弄不出什么大事了。”
全斐想了想,對著傅公子說:“是試題的事情嗎?這件事可不好辦,士美,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這件事必然不能是我出面,我們就算出面,成功了也是兩敗俱傷,如今就是要找人出面。”
“什么人?”
“那些士子,他們這一輩子就想要這個機會,你去打聽一下,天官府某人,十分貪財,你要做的就是引導就是了。”
全斐點點頭,于是前去安排了。
隨著春闈的接近,南都的士子越來越多了,南都試題要比京城的簡單,所以南榜成為很多勛貴子弟科舉的出路。
這些勛貴當然不是不能走察覺,但是他們覺得走察舉的太多了,而走科舉的少,這就有一種優越感。當然他們自然比不上寒窗苦讀十年的讀書人,所以除了極個別的,大多數人都選擇在南都參加一下就是了。
考題是二月二十二到的,大小冢宰一起接過,放入到禁宮之中,讓人嚴格看守,而且這些看守的人,也要互相看守對方,免得出了岔子。
當天下午,建文公主建議林紹聞,可以去街上走走,看看是否有什么不錯的寒士。
林紹聞說自己是監考官,這若是走出去,只怕會惹來非議。
“夫君,難道這科舉,國朝都當真了嗎?科舉本是為朝廷選士,只要這個人真的有才干,那么何必在乎他是否能寫的好文章。”
林紹聞摸摸鼻子,說自己知道了,換了一身衣服,然后陳秋石一起前去逛街。
這街上認識他的倒是少,就算認出來了,也是抱拳行禮,沒有多說什么。
林紹聞到了茶樓之中,他看著這里喝茶的讀書士子很多,因此坐下來,點了一壺茶,坐在那里慢慢品嘗起來。
這些讀書人討論這一次殿試的題目,林紹聞看著他們討論,就他們的水平,林紹聞都覺得他們不是什么可造之材。
因此林紹聞也沒有多管,準備離開,這時候一個穿著打扮都不像讀書人,卻帶著朱子巾的人走了出來,這人走了進來,一旁的仆人連忙說:“還不快找一個好的位置,讓狀元爺坐。”
小二連忙說里面請,有一個士子對著那人說:“這是上一屆狀元爺嗎?怎么還帶著朱子巾。”
這人沒有說話,他的仆人對著四周說:“當然是這一次了,實不相瞞,我家少爺乃是文曲星下凡,欽定的狀元爺。”
林紹聞聽了之后,打量了一下,有人問出了他疑惑,這人叫什么。
“我家少爺姓杜,名藏用,字暐仁,你們知道名字的來歷嗎?”
仆人得意說著,四周的舉人又不是白癡,自然有人開口說:“若是一般的士子還不知道,但是大家都是舉人,這都不知道,那就好笑了。這名和字都是尼山稱贊顏圣的。”
杜藏用聽了之后,看著那人說:“不錯,你倒是讀了一點書,看來這個榜眼就是你了。”
那人忍不住笑了,大家準備取笑的時候,杜藏用的仆人說:“我家老爺乃是長信侯,少爺若不是因為是文曲星轉世,也不用操心來參加這個科舉。”
聽到仆人這話,眾人將那原本嘲諷的話都給收了回去,既然是勛貴,沒有必要和他們爭執,免得惹禍上身。
林紹聞也知道長信侯,這一位也是世襲罔替侯爺,也是當初建議立都荷城的一位文臣,如今說的賢士之一。
等杜藏用坐下之后,等了一會兒,杜藏用的仆人說:“少爺,老爺已經安排好了住處,我們不如就離開客棧。”
“我乃是參加科舉的人,自然要住在客棧里面,若是住在府邸里面,豈不是讓人說閑話。”
仆人聽了這話,也不敢說什么,林紹聞對著杜藏用有了興趣,杜藏用坐下之后沒有多久,一個女子抱著琵琶走了進來。
林紹聞轉身看了看,沒有認出來,不過四周的士子都說:“是范大家,是范大家。”林紹聞詢問陳秋石說:“這范大家是什么人?”
“妹夫,你真的沒有聽過她嗎?”
“你是知道的,自從秋水嫁過來,我就沒有關心這些了,要是她知道了,又要鬧騰起來了,”
陳秋石苦笑地說;“妹妹,就是這個脾氣,和母親一樣,妹夫你就多擔待一點,這個范大家叫做范靜柳,琴棋書畫一絕,當然最厲害的也是圍棋。”
陳秋石說到這里,林紹聞也明白了,范靜柳估計是因為前段時間圍棋事情而聞名的南都的。
范靜柳走到了杜藏用的身邊,對著杜藏用行禮,杜藏用笑著點點頭說:“靜柳,你總算了,這一次,我是想要讓你為我彈奏一曲。”
“杜相公,這么多人。”
“靜柳,就是人多,我才讓你彈奏的,你是不是也厭煩了整天那么多人打擾你練琴,如今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眾人聽到這話,這才明白杜藏用的心思,這時候一個士子不滿地說:“杜狀元,只怕你一個狀元爺,想要讓范大家安安靜靜呆在你家中,有一些困難了。”
杜藏用聽到這話,笑著說:“這有什么難得,你們這些窮酸,你們有錢嗎?你們有官嗎?你們什么都沒有,酸什么。”
杜藏用這話自然激起了大多數人的不滿,但是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反駁,有人譏諷了幾句,然后就告辭了。
范靜柳看到這個情況,對著杜藏用說:“杜相公,這件事我們還是去我秀樓說吧。”
杜藏用也感覺到不快,杜藏用這么做,就是希望眾人吹捧他的,而不是嘲諷他的。杜藏用和范靜柳一起離開了這里。
陳秋石讓小二過來,對著小二說:“這位杜相公住在什么客棧。”
“這,這小的怎么知道?”
陳秋石那出塊小碎銀,這小二接過之后,立馬說自己回去查的。
“查這位紈绔干什么,夫人讓我找的是能干的士子。”
“妹夫,這樣一個人,可能就和試題有關系,所以我們要先去看看。”
林紹聞點點頭,讓陳秋石辦好這件事就可以了。
陳秋石說知道了,他詢問林紹聞,要不要去會會這范靜柳,也留下美談。
林紹聞搖搖頭,說這個美談還是不要也罷,陳秋水知道了之后,肯定會鬧得這個家里都不得安生。
陳秋石點點頭,等到小二回來,林紹聞覺得無聊就先離開了,而陳秋石到了客棧,也租了一間房子。
這居住下來,第一天晚上,陳秋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聽到了這杜藏用在那里夜讀,讀的竟然還是還是學而第一。
陳秋石心想這個舉人,只怕也是用錢買來的,不過他有錢買股,又有人脈,這件事或許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陳秋石想自己應該怎么找一個辦法接近這個杜藏用,這想來想去,陳秋石就只想到了一個人。他于是先休息了,準備明天去實行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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