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相公,你家到了。”
仆人扯下了他們的眼罩,等他們下了馬車,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全相公,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這一封認罪書又不是我自愿寫的,他們送上公堂,我就可以反告他們。”
全斐讓范靜柳先進去休息,這件事他要去找傅公子。
全斐到了傅公子的住宅,將事情經過一說,傅公子想了想說:“這倒是像俞信的手段,不過你簽了,只怕要進去監獄之中待上一段時間了。”
“這件事倒是沒有什么,而且就算我不簽,我也未必能活著走出來。”全斐有一些后怕地說著,他最開始上馬車的時候,的確相信自己不會沒事。
但是到了那里他才發現了一個問題,若是這些人殺了他,栽贓嫁禍給范靜柳,以陳士弘和林紹聞的關系,這件事很快就會被壓過去。
傅公子也想到了這一點,對著全斐說:“這一份認罪書無足輕重,只要文侯你咬死不認,他們就奈你不何。”
全斐說自己知道,這空口無憑,他倒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全斐告訴傅公子,自己擔心是范靜柳的安全,希望傅公子能給派人保護。
傅公子說自己知道了,讓十幾個護衛到了全斐的家里。
全斐回到家里,這時候仆人已經弄好了晚飯,全斐和范靜柳一起用了晚飯,全斐送范靜柳到了臥室,這時候范靜柳突然抱住了他,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落下來。
“范大家,安心,已經沒事了。”
范靜柳抬起頭來,看著全斐,對全斐說:“全斐,我不是為自己流淚,我想到你明天就要遭受到牢獄之災,就忍不住流下淚來。”
全斐聽到這話,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對著范靜柳說:“范大家,你放心,只要真相能夠大白,我就算遭受再大的委屈又如何?”
全斐說到這里,自我開解一般笑著說:“而且我進去了,陶公也可以出來了,到時候你們父女,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范靜柳聽到這話,吹滅了蠟燭,全斐有一些吃驚。
“全相公,妾身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妾身知道自己非是白璧無瑕……”
范靜柳的話沒有說完,臥室就安靜下來。
這時候衙門之中,林紹聞和陳士弘相對而坐,陳士弘對著林紹聞說:“念修,你這圈套太過歹毒了,我完全不敢相信,是你使出來的。”
“陳世兄,有些時候,我只是聽人建議而已,我自己也想不到這些法子。”
“想必是俞信他們這一群人出的主意吧,只可惜,這個圈套還是有漏洞,那就是你沒有讓他看到范靜柳,若是全斐畫了范靜柳的畫像,我還會懷疑他,但是他畫的不是范靜柳的畫像,這讓我察覺到了這是你們的圈套。”
林紹聞聽到這話,無奈地說:“這范靜柳終究是一個外人,很多事情,交給她,我不太放心。”
陳士弘聽到這里,嘆息一聲說:“自古以來,善惡到頭終究是有報,念修,你若是能記住這句話,這天下就要少很多麻煩。”
“所以,陳世兄,明天你應該怎么辦呢?”
“我說過了,一些都會秉公辦理。”
第二天,洗漱完畢的全斐和范靜柳一起到了衙門,敲了鼓之后,他們在那里等著,很快聽到了消息的人,圍觀而來。
陳士弘處理好手里的案件之后,看著這個范靜柳,臉色一變。
陳士弘沒有說話,詢問了全斐,今天到衙門是為了何事。
“大人糊涂,自然是因為這位姑娘,這位就是我昨天說的范靜柳,范大家。”
全斐看著眾人不相信的樣子,對著四周解釋了一下,范靜柳是有兩個人。
陳士弘聽著他說完,然后詢問全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斐將昨天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后對著陳士弘說:“陳兆尹,我來這里,就是擔心那一封奏疏直接上奏給圣人,所以希望你能夠寫一個折子,追回這一個奏疏。”
陳士弘聽了之后,對著全斐說:“這么說來,那認罪書上的內容,都是假的了?是你為了救這位姑娘才寫的。”
全斐點點頭,陳士弘看著全斐,對著全斐說:“你可知道這位姑娘是誰?”
“范大家,范靜柳。”
“錯了,她乃是小冢宰府上的客人,昆侖來的石中玉道長。”
聽到這話,全斐完全不敢相信。
而這時候,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圍觀眾人連忙說;“是范大家,范大家來了。”
范靜柳走了進來,對著陳士弘行禮說:“小女子見過京兆尹大人,小女子這一次前來,是因為聽聞小冢宰因為小女子而被誣陷,小女子惶恐不安,所以來求見大人。”
陳士弘繼續說:“范靜柳,你說一說,范靜柳是否有兩人?”
“什么兩人,小女子不明白大人說的什么。”
陳士弘將全斐的話轉述了一遍,范靜柳聽了之后,忍不住掩嘴笑著說:“大人,這可真是前所未聞,若是這位全相公認為小女子才華是他人的,不如讓全斐考考小女子。”
陳士弘看著全斐,而全斐卻是茫然無措,看著石中玉,這時候傅公子也到來了,對著全斐說:“全兄弟,這一件事的確是她騙你的。”
傅公子看著全斐雙眼無神的樣子,繼續說:“這件事還請京兆尹代我為我這個兄弟尋得一個真相。”
“石中玉,你能和我說說,你為什和我這兄弟,前來這公堂。”
“是因為昨天我擔心小冢宰,于是去找全相公,希望能說服全相公,讓全相公出面洗脫了小冢宰的冤屈。”
“這么說來,你和我這兄弟,是昨天晚上才見面,那么為什么他昨天下午就能夠畫出你的畫像了。”
“他早就見過我了,他畫這畫像,就是讓我前去找他,傅公子,你還不知道吧,你兄弟有多么卑鄙下流吧。”
石中玉說到這里,忍不住哭泣地說:“你這兄弟,他說這件事要辦下來,必須讓我付出一些代價……”
林紹聞聽到這話,頓時背打直了說:“什么,石道長,竟然有這么一回事。”
林紹聞的吃驚不是裝的,按照計劃,沒有這一段的,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回事,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向戈廣牧交代。
石中玉點點頭,對著全斐說:“全斐,你說我,是否冤枉你了?”
全斐看著石中玉,眼中全是失望,憤怒還有一絲絕望。
“絕不可能,我兄弟絕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們自然要否認了,昨天他告訴我,今天公堂上,不要說話,讓他來處理就是了,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今天果然他那里胡言亂語,真的讓人感到好笑。我還想看看他到底要亂說什么。”
石中玉說到這里,忍不住笑著說:“真是好笑,我是一個才女,我連經史子集都沒有看過幾本,這種謊話都能說出啦。”
石中玉笑了一陣子,然后用仇恨的目光說:“還好我在他醒來之前,剪了他頭發,這個證據你們總是否認不了了吧。”
石中玉拿出了頭發,對著傅公子說:“傅公子,你是否要對比一下,是不是我誣陷了他。”
傅公子見到這個情況,看著全斐,對著全斐說:“文侯,你說一句話,這有沒有這么一回事。”
“邦彥,我累了,我不想說什么了。”
全斐這話,無疑是告訴大家真的有這么一件事,傅公子聽到這里,對著石中玉說,就算如此,那么那一塊腰牌,又是怎么回事?
“是全斐讓老夫放進去的。”
陶逢這似乎走了出來,對著陳士弘行禮之后,開口繼續說:“陳兆尹,多謝你這幾天良言規勸,老夫算是醒悟過來。”
陶逢對著傅公子說:“傅公子,你和小冢宰不合,是世人皆知了,你讓全斐泄露試題不說,還聽說老夫有義女來投奔,于是想要老夫陷害小冢宰。”
陶逢慷慨激昂地說,這腰牌就是他放進去的,讓全斐誣陷林紹聞的。
陶逢將整個事情真相說出來,全斐先來自己家里,然后讓陳士弘盯上自己,因此趁機要挾自己的女兒,全斐編造了那么一段說詞,就是為了陷害林紹聞。
至于為什么說這是范靜柳還有故意畫石中玉的畫像,這就是故布疑陣,最后目的就是坐實那一塊腰牌。
陶逢也解釋了為什么帶石中玉到這里,想必是全斐被四圣司查出來,不得已寫了認罪書,為了反悔,所以編造了這么一個故事,為自己洗脫嫌疑。
“好故事,好故事。”傅公子氣憤到極點,忍不住拍手說,這時候陳士弘拿出了一封信,遞給傅公子說:“傅公子,你請看。”
傅公子看著上面蓋著青龍火漆,頓時臉色一變了,他打開之后,看著全斐,沒有在說話了。
“老夫編造故事,難道四圣司的人也編造故事嗎?既然全相公說的那么擲地有聲,是否告訴我們昨天到的地方,大概位置,全相公你應該知道吧,還請全相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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