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看著大皇子迷惑不解的樣子,告訴大皇子說:“就如同傅士美這樣的人,他若是輔佐你,朕擔心,你一切都只能聽他的,這個時候林紹聞就是你的劍,他會幫你除掉你的敵人。而且你若是做錯了什么事情,你就可以將這些過錯怪罪到他頭上。”
大皇子點點頭,說自己明白了。接下來說:“父皇,你是真的要遜位嗎?”
“你是擔心朕雖然遜位,但是還會一直把持朝政,不讓你當家吧。”
大皇子沒有明說,但是他的眼神充分說明了一切。
“你放心好了,朕沒有必要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我會潛心修道,你這圣人當的如何,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朕又如何能管你。”
圣人說自己要說的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大皇子可以離開了。
大皇子退下之后,讓人將兩把神劍送到鐘神秀那里。
鐘神秀如今在家無事,整日練劍為樂,聽到了敲門聲,鐘神秀打開門,見到這人身后背著兩把劍,有一些疑惑。、
“鐘老爺,這有兩把劍要獻給你。”
鐘神秀一聽這人口音,對著他說:“你這口音,難道是云歌府來的。”
那人點點頭,鐘神秀有些警惕,擔心是左賢王的死士來找自己報仇。
他雖然讓那人進來,但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若是這人要動手的話,他第一時間就可以出手,了解這個人的性命。
到了客廳,雙方坐下之后,鐘神秀對著他說:“看閣下的步伐,想必不是練武之人,而且雙手的老繭,也不像是練劍之人。”
這人點點頭,告訴自己的確不習武練劍,所以這兩把劍和自己沒有緣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歡劍的?”
“小的不是鐘老爺你喜歡練劍,而是知道鐘老爺你和定北侯有關,這兩把劍我準備獻給定北侯的,但是定北侯如今不在,我只能勞煩鐘老爺,送給信文伯。”
鐘神秀聽到這話,讓他取下劍來,打開布帛一看,鐘神秀認出來了,這其中有一把就是自己送給左賢王的神劍。
鐘神秀疑惑地看著他,詢問說:“這兩把神劍你是從什么地方找的。”
這人聽到這話,笑著說:“原來這果然是兩把神劍,不過這從什么地方得來的,我就不好告訴你了,若是鐘老爺以后得了賞賜,分我一點就是了。”
鐘神秀看著這人,想了想,認為這人和自己一樣,背叛了左賢王,他比較疑惑就是,這人為什么不自己去找信文伯。
但是這件事利大于弊,不管這人有什么陰謀,自己將這個交給了林紹聞,就是大功一件。
而且鐘神秀呆在這里也有一些膩煩了,他沒有封地,就只有爵位,明年拿一點俸祿,也只是勉強在京城能待的下去。
鐘神秀謝過之后,詢問這人的住址。
第二天,鐘神秀就出發了,在他出發的時候,上官天民也出發。
鐘神秀一路走著驛館,速度自然要快一些,鐘神秀到南都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上旬了。
鐘神秀在南都休息了一晚上,準備了拜帖,他也聽說了,林紹聞這些時日誰都不見,于是寫了一個定北侯門下。
這拜帖遞上去之后,這一次林紹聞倒是接見了鐘神秀,林紹聞和鐘神秀寒暄之后,就感謝了鐘神秀的幫助,若是沒有鐘神秀幫助,林多聞也沒有那么容易平定左賢王之亂。
鐘神秀還是那一套自己受命林泉的說辭,然后將兩把神劍給獻上來,他也沒有說自己找到,畢竟這兩把神劍來路不明,到時候真的有什么陰謀,自己可就洗不清了。
林紹聞收下了神劍,謝過了鐘神秀,不遠千里來送神劍。
林紹聞也邀請鐘神秀留下來,過一些時日在離開,這時候鐘神秀也表示了,自己一個人呆在京城也是無聊,若是能在南都陪著林紹聞也是一件好事。
“鐘老丈要在這里待多久都行,內子其實也喜歡劍術,等她身體恢復之后,還要向鐘老丈多多請教了。”
鐘神秀說自己的劍術不如陳菁菁,這指點不敢,只是說有一些莊家把式可以用來獻丑。
雙方正在交談的時候,仆人來稟告,有圣旨來了,林紹聞聽到這話,連忙換上了官服,然后到了香案前。
對于這一封圣旨,林紹聞沒有意外,他一直在等,自己和傅公子這么斗,圣人肯定不會喜歡,如今傅公子那邊圣人已經懲戒了,而他這邊也應該有處置了。
這圣旨宣讀之后,但也不是處置,只是林紹聞前往孔廟,重修大虞一統志,圣人說那地圖自從文皇帝修建之后,歷來沒有修繕了,如今也是時候重新修繕了。
林紹聞心想這倒是一個小事情,將自己從南都調往繼圣府,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處罰了。
接過圣旨,林紹聞詢問賚詔官,這一件事,圣人是否交代時間,賚詔官告訴林紹聞,圣人說了自然是越快越好,石匠這些圣人已經在找人安排了,到時候林紹聞到了只管監督開刻就可以了。而且按照圣人的意思,是林紹聞盡快在年底辦好這件事,在開春之后,就要來南都。
林紹聞見事情緊急,他本想七月初一,自己看看女兒,給女兒取名之后,在離開這里,不過如今看來,這件事不成了。
見林紹聞要前去孔廟,鐘神秀自告奮勇地說自己可以帶路。林紹聞點點頭,說有勞他保護了。
第二天,林紹聞一行人就出發了,陳菁菁吩咐林紹聞,若是有空,可以回到老家,看望一下家人。
林紹聞點點頭,和鐘神秀還有一些仆人就這么出發了,坐在馬車里面,鐘神秀對著林紹聞說:“小冢宰,我在京城已經聽說了,不久之后,圣人將要為太子選四妃,然后明年冊立四妃,和太子一起前來南都監國。”
“那么四妃之中是否有人選了?”
“小老兒聽說有齊小姐,安小姐,還有孔小姐,至于還有一位,小老兒也不知道了。”
“是這樣呀,若是我們這一套行程快的話,就可以看到孔小姐。”
鐘神秀點點頭,然后繼續說:“到了太子監國,到時候小冢宰你就要變成大司農了,整個南都都要歸你管了。”
林紹聞苦笑地說:“管,我又能管什么,這南都呀,鐘老丈你是不知道,百官無所事事,除了吃喝玩樂,就不知道干其他的事情了。”
“是嗎?小老兒還以為,南都朝廷也管事。”
“南都管什么事情,若是南都管事情的話,又應該管哪里的事情,這太子監國之后,河左四府還可以讓南都來管,這沒有太子,河左四府的事情,我們能隨便處理嗎?”
鐘神秀聽到這里,忍不住說:‘既然如此,那么豈不是空耗俸祿,為什么朝廷直接不取消,等太子監國的時候,再次組建呢?’
林紹聞說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朝廷想要給勛貴一官半職吧。不過南都這樣子,他個人也覺得不是很好。
林紹聞詢問了鐘神秀關于狄人的事情,鐘神秀也一一介紹起來,林紹聞從來沒有去過,倒是聽的津津有味。
等他們沿著玄河東下,到了海寧府,鐘神秀提醒林紹聞,這修大虞一統志,林紹聞是否已經做好準備了。
林紹聞說有什么好準備的,這一塊石碑上,無非是加上安西都護府,還有祥云府一些城池。
鐘神秀說若是這樣,圣人怎么會讓林紹聞前來辦這件事,圣人交代無小事,林紹聞還是多想想。
林紹聞是真的不擅長這種揣摩人心,于是詢問鐘神秀,這應該怎么辦。
鐘神秀說自己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林紹聞若是不找到,可以問一下縣令。
“縣令嗎?這些知縣還不如我。”
林紹聞知道這些縣令的水平,他決定了,還是先去書院找丁玉立,在他心中丁玉立是一位博學的學者。
不過這一路上他也詢問這些知縣這個問題,這些知縣全都是說,到時候那地圖按照原來的雕刻一番就是了,還有什么可以說的。
七月初一,林紹聞住在驛館里面,看著南都方向,心中有一些抱歉,心想按照理解,今天的自己應該親手迎接自己的女兒,為自己的女兒取名。
“唉,君命難違,令媛日后懂事知道了,也不會責怪小冢宰你的。”
“其實我想到了自己,當初我懂事的時候,想到了先父的時候,有一些埋怨,埋怨他不為我們考慮,死在那里。如今想來,這官當的越大,圣眷越濃,越難享受天倫之樂。”
“有天家,無私家,這一點只怕是小老兒這一輩都體會不到了。”
鐘神秀安慰了一番,林紹聞也不在多說什么,繼續前進。
七月上旬,林紹聞回到了故鄉,城里的鄉紳都來迎接林紹聞,這是林紹聞自從上次離開之后,差不多五年才再次回來,這回來真是感慨萬千。頗有近鄉情膽怯,不敢問來人。他看著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如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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