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陸陽硬拼是假,想要借助她的掌力才是真。
他一腳蹬在峨眉派大師姐掌心上,騰身往前一躍,整個人飛身而起!
雙腳從空中快速連踏幾步過后,腳尖落到大師姐坐騎的馬鞍上。
大師姐心里一急,正待追擊。
陸陽又雙腳一點,人如陀螺般向前飛轉幾圈,一屁股坐回自己的銀鬃馬背上。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駕!”
陸陽拉過韁繩,雙腿用力一夾馬肚,頭也不回地向遠方揚塵而去。
剩下大師姐愣愣地立在原地,對著他背影露出疑惑的目光。
浮生若夢驅馬走上前來:“大師姐,師妹們傷得不重。”
十里溫柔朝她輕輕點頭,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我總覺得,他似乎并沒有惡意。不過能從我們這么多姐妹中闖出來,他的功夫極為不弱。”
浮生若夢微微蹙起柳眉,神情頗有些迷惑地說道:“他叫陸陽,奇怪!這個名字總感覺在哪里見過。”
此時的陸陽早已經行出百丈開外,跑得連個人影都沒。
他左小腿僵硬發麻,直到此刻才開始好轉。
那個峨眉派大師姐的掌力也極為不弱。
經過這段小插曲,陸陽又再策馬奔騰,向著渭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時辰以后,在渭州城西南角暖香茶樓三層靠窗的一張桌子上,正有四人圍桌而坐,桌中間泡著兩壺清澈嫩綠的碧螺春。
四人情同手足,一邊品茶、一邊閑談,看上去好不愜意。
其中兩人身穿一青一灰兩種樣式的道袍,分別是武當和全真弟子。
坐在方桌東面的是一位藍色綢衣的年輕俠士,身前桌面上橫擺著一柄烏鞘長劍。
還剩最后一位卻是個灰色僧袍的大和尚。
他光頭禿腦,個子遠比尋常人高大壯闊,一個人將桌子西面塞得是滿滿當當,聲如洪鐘。
四人門派出身雖各不相同,但看他們相處甚是隨意的樣子已知是十分親密熟悉的朋友。
他們談興正濃,不過目光卻不時透過空蕩蕩的窗外,瞟向下方遙遠的街巷,心思似乎并沒有完全放到品茶上。
這四位齊聚渭州城的年輕少俠自然是陸陽、楊勃、李卓藝、張昭能四人,他們因為金刀馬家的任務聚集在這里。
時間漸漸趨近正午,不過金刀馬家的影子卻都沒看見一個。
從這座三丈高的茶樓邊上,能夠清楚地觀望到通往滕家鐵匠鋪那條巷道上的所有情況。
他們四人先后來到暖香茶樓,已經監視了大半時辰,仍沒有任何異狀發生。
楊勃喝了口茶,皺眉道:“今天是任務期限的最后一天,會不會要等到晚上金刀馬家才肯對滕鐵匠動手?”
陸陽搖了搖頭:“不清楚。”
“那難道我們要在這家茶館里呆一整天不成?”
楊勃語氣中已漸漸透露出不耐煩,李卓藝卻是溫和地朝他笑道:“楊兄稍安勿躁,若是金刀馬家一直不肯出現,我們除了在此守株待兔,也可改為先發制人。”
“你的意思是主動進攻?”楊勃吃了一驚。
張昭能扭頭瞅向陸陽:“你知道金刀馬家的位置嗎?我也和楊勃一個看法,與其無限等待下去,不如索性殺進他們家里痛快!”
汗!原來張昭能是個有暴力傾向的花和尚!
陸陽搖頭反對:“金刀馬家既然要求滕鐵匠為他們打造五百把金刀,說明他們的人手有五百左右,我們只有四個人,強沖敵方老巢,實屬不智。”
“況且咱們要是在城里滅人滿門,之后肯定會遭官府通緝,你們打算以后都不到渭州城里來嗎?”
陸陽冷靜地分析要害,讓其他三人骨子里的熱血冷卻下來。
楊勃疑惑道:“那我們在下面動手就不會被通緝啦?”
陸陽點頭:“對!金刀馬家和官府有來往,干這事的時候肯定早就打點好了關系,沒有任何一名官府中人來這附近。到那時咱們速戰速決,把他們的人馬殺干凈后立刻走人。”
“這叫做死無對證!”
四人都安靜品茶了一會兒,楊勃突然問道:“欸!對了!你們三個的武功都怎么樣?待會兒面對數百的敵人,我可沒那閑功夫照顧你們,生死有命,不會有人拖后腿吧?”
張昭能“砰、砰”拍了兩下胸脯:“放心,楊兄,我只怕賊人不夠殺的,到時候老和尚的實力你可瞅仔細咯!我們少林派的功夫首屈一指!”
李卓藝伸手一指陸陽:“陸大哥可是武當派第一高手,據我所知楊兄在全真教可排不上號吧?你不會對陸大哥的實力持有懷疑吧,楊勃?”
楊勃沒好氣地拽住李卓藝袖子:“我對陸陽是沒啥不放心的,可我對你小子很不放心吶。咱倆起來!我要提前檢查你小子的實力,免得不小心丟了命。”
“去去去!在這里打壞東西是要賠錢的!”
李卓藝奮力掙脫楊勃的拉扯,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引得陸陽和張昭能連聲發笑。
楊勃真是個閑不下來的主兒,眼看架是打不起來了,眼珠一轉又生一計:“對了,你們誰身上還有銀兩?”
陸陽疑惑地望了一眼,掏出一錠銀子給他,問道:“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
楊勃沖他嘿嘿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銀子:“我要找個人在旁邊開攝像頭,把咱們打架時的英姿全給錄下來,嘿嘿嘿……”
說完,他還真沒有食言,立即走到附近一個茶桌旁,沖著一名玩家嘴里說著什么。
最后把銀子塞給別人手里。
當他回來的時候,楊勃露出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等著瞧吧你們!到時候把大俠我英勇善戰的姿態發給你們,讓你們見識見識咱的實力。”
“咱們四個可先說好了,誰要是在戰場上不賣力,回頭請客吃飯!”
“好!”
“好!”
他的提議讓張昭能和陸陽都大感興致,唯獨李卓藝在一旁默默不說話,不過也并不反對。
“欸!我說這金刀馬家咋就還不來嘞?”
彩頭都準備好了,楊勃更是心急,低頭又往巷道中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