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拱手笑道:“在下南陽逢紀逢元圖”。
林威一愣,沒想到這人居然是逢紀,逢紀在歷史上雖忠于袁紹,但與田豐不和,精于內斗,袁紹死后與審配一起篡改袁紹遺囑,尊立袁尚,使袁氏分裂,最終被袁譚所殺。
林威一拱手道:“原來是南陽逢元圖,在下久仰大名,不知元圖以為有何不妥”。
逢紀道:“若以路文蔚所言,將置袁氏利益于何地”?
林威啞然失笑道:“難道我麒麟城從井陘道遷移走,不是你袁氏利益所在”?
旁邊一名文士聽了,大笑道:“真是笑話,麒麟城是否遷移與袁氏何干”?
林威臉一沉道:“既然沒有關系,那還有什么談判的必要?”
逢紀呵呵冷笑一聲:“朝廷若下旨令麒麟城遷徙,難道林都尉還敢抗旨不尊”?
梁習在旁邊一聽道:“麒麟城乃是大威騎兵團駐地,朝廷想要麒麟城遷徙至邊疆,我家大人確實不能抗旨。
但是大威騎兵團滿編三千人馬,武將數百名,一年需百萬石糧食的軍費開支。而我大威騎兵團為朝廷鎮守邊疆,朝廷總不能全讓大威騎兵團自己籌措糧餉。
邊疆縣域殘破,人口稀少,難以養兵,需要招募流民,復墾開荒,糧食種子,百姓所食亦不在少數。
以大威騎兵團人馬計,一戶之家開田一坰,稅賦不過十石糧食。三縣起碼需要招募流民十萬戶。人口將近百萬,其他不計,日均消耗糧食也要萬石。
一年下來需要糧食近四百萬石,加上大威騎兵團的軍費開支,合計需要五百萬石糧食,朝廷最低也需要先將一年糧食撥下,這樣大威騎兵團才好開拔,麒麟城才能遷移。
如果誤了農時,致使一年錢糧無著落,那朝廷便須多撥下一年糧餉。
此外麒麟城遷移也需要派人實地考察,以便選址,這一來一去需耗費不少時日,在加上邊疆不靖,于路上要小心防范。這樣一算想必經年累月,也未可知”。
林威聽了梁習的話,心中咯噔一下,這些哥可沒想到,人家一個“拖”字訣說的這么有道理,算逑,哥不說話了,讓他們自己去爭吧,哥帶雙耳朵就好。
袁紹聽了眉頭一皺道:“先前路主薄所言又是何意”?
路粹道:“在下為麒麟城主薄,說的是麒麟城訴求。而梁子虞所言乃是大威騎兵團的事。大威騎兵團和麒麟城雖然都歸我家大人名下,卻分屬兩家”。
哥怎么忘了這個茬兒,袁紹是看人下菜碟。
他連忙在傭兵團面板上一頓操作,任命趙云為大威騎兵團左部軍司馬,高順為右部軍司馬,杜長為左部佐軍司馬,武安國為右部佐軍司馬。
這時袁紹身邊那名文士笑道:“林都尉現在所提都是公事,而本初這次親自過來,乃是為了私事。我曾聽說林都尉要出售益眾商行的股份,不知可有此事”?
林威笑道:“不錯,我計劃出售兩成四的益眾商行股份,不過這是在下私事,由益眾商行掌柜范產負責。除了袁氏之外,還邀請了不少經常出入井陘道的大商家參與競拍,只待公事商談結束之后就開始。”
那名文士似笑非笑的道:“既然現在所談乃是公事,與袁氏又有何關系”?
林威眉頭一挑,譏笑道:“誰不知袁氏四世三公,袁逢更為當朝司徒,乃是除皇族外的世家之首,執關東世家之牛耳。
現今朝廷政策乃是關東、關西世家所定。
若不能與袁氏這個關東最大世家達成個共識,我麒麟城如何遷移?
麒麟城在井陘商道遲遲不動,政令一時難以執行,有些人必會寢食難安”。
袁紹這時不耐煩的道:“麒麟城必須限期遷離冀州,前往邊疆,這是朝廷所定,亦是世家共識,多說無益。”
林威聽了哈哈大笑道:“那么說麒麟城與大威騎兵團的訴求,朝廷打算不理會嘍”?
袁紹不愿在兜圈子,道:“你麒麟城雖堅固,兵甲雖犀利,但也不過比一般郡城強些,難道憑借一座麒麟城,你還敢造反不成”?
林威漫不經心的道:“造反是不會的,也犯不上,不過我大威騎兵團上次繳獲的隱匿面紗還有幾條。
一旦遷移缺錢少糧,軍心不穩。
大可以學學某些人,去中原某個世家逛逛。
我大威騎兵團縱橫大漠數萬里,在數十萬鮮卑大軍的圍追堵截之下如履平地一般。取些錢糧,應該不會太費事。”
打嘴炮誰不會啊,丫的哥噴不死你。
袁紹驚怒道:“你敢”?
顏良、文丑一聽勃然而起,趙云、武安國、夏侯蘭也蹭的站了起來。
逢紀一見大驚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此事還可商議”。
林威這時一笑道:“元圖說的不錯,這里畢竟是麒麟城,大家是來議事,不是來打架的,子郁、子龍、子疆你們坐下。”
趙云、夏侯蘭三人聽了這才從新入座。
顏良、文丑二人也訕訕的坐了下來。
那名文士這時笑道:“本初兄不須發怒,大威騎兵團在鮮卑自然可以予取予求,但大漢不是鮮卑。
不但村寨林立,而且城池眾多。
他真要犯此惡行,能逃到那里去?咱們還是言歸正傳的好”。
說到這里,他看了袁紹一眼,見袁紹沒有反對,這才接著道:“何況大威騎兵團所提條件不過是漫天要價,咱們可以就地還錢。
據我所知,大威騎兵團現在不過一千余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離滿編還早。
即便朝廷補給,也需以現有人數為準,一年所需錢糧可以打個半數,不過才五十萬石。
當初林都尉所要求的三座縣城,都是下縣,即便頂格,人口最多也不過兩萬多戶,一年所需錢糧亦不足百萬石,這也算不得大事。
至于麒麟城的訴求就更好說了,大家完全可以坐下來談么”。
林威一驚暗道:“這袁紹手下有人才啊,這人又是誰”?一想到這里,他不由問道:“這位先生是”?
那名文士得意的哈哈一笑,道:“在下南陽許攸”。
林威一驚,這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忙問道:“許子遠也投入到本初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