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以前考察的人,留下的資料吧。”
石紀安看了看,對那個倒是沒有幾分在意。
“上面鬼畫符一樣,我反正看不懂,你要,就拿走算了唄。”
石紀安很是大方的擺了擺手。
蘇航對他這般隨意的態度,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知道,這應該是相當重要的資料,按理說,以他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拿到手的。
但是現在就被石紀安輕輕松松送了,仿佛只是一張草稿紙一眼,有種哭笑不得的夢幻感。
當然,既然石紀安同意了,蘇航也沒有拒絕的道理,當下將這張陣圖也收了起來。
“我走了。”
“行,你自己小心點。”
蘇航走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回頭看去。
石紀安又躺回了之前的躺椅,雙手枕著頭,只余模糊的陰影,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望著天空。
蘇航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么。
南極不知時日的變化,好在手機雖然沒了信號,時間的功能,還在忠實的行進著。
已然又過了一天。
他只有九十五天的時間了。
攤開手掌,掌紋又消散了短短一截,仿若催命符。
蘇航收回手,握了握拳,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已然從雪地,走到了一處冰層。
腳下都是厚實而冰冷的臻冰。
而在這臻冰之下,則是充斥著冰涼的海水。
“青霜秘石是在鮫人族禁地找到的,鮫人族禁地是在海里,會不會這里的九轉七玄陣的寶石,也在海里”
他在陸地上,找了許多,卻沒有什么收獲。
回頭想來,之前那些來南極考察的人,也沒有相關的收獲。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陷入了某種思維誤區。
確實應該換個思路看看。
蘇航喃喃著,心中打定了主意,拿出玄殺劍,便在這冰層上面,劃出了一個圓形動孔洞。
這里的冰很堅硬,但對于玄殺劍來說,還是如同切割豆腐一般容易。
蘇航拿出避水珠戴在身上,隨即,跳入了海中。
在這片海域,蘇航精神力甚至感應不到什么生物。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蘇航根據以往看過的書籍資料,知道,南極就算冷,但同樣會有著生物的存在,比如大家耳熟能詳的企鵝。
當年卡化危機開啟后,地球就滅亡了許多動物,當然也有不少新增異變的卡獸。
但是這里,除了海水,什么都沒有。
一片死寂。
蘇航游在海中,心神忍不住也迷茫空洞了起來,忍不住對自己內心產生了重重叩問。
這完全是受到這般孤寂的環境影響。
人類被關在小黑屋里面,對外沒有任何聯系,就會忍不住的出現幻覺,精神崩潰甚至發瘋。
這種折磨,有時比肉體上的摧殘更痛苦。
故此關小黑屋里,哪怕是在監獄中,也是較為嚴重的懲罰。
在這里,盡管海洋廣闊,一望無際,但卻一片死寂,又何嘗不是更大型的幽閉折磨。
好在蘇航很快又堅定了自己的意志,摒棄雜念,一心尋找大陣寶石。
不知是不是蘇航的錯覺,冥冥之中,仿佛有了感應,有種若有若無的聯系,將他牽引。
蘇航頓時心神一振,立刻根據那股無形的牽引,朝著那個方向,更往深處游去。
然而沒過一會兒,蘇航耳邊便聽到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又帶著幾分憐憫。
“沒想到,你竟找到這兒來了。”
聲音磁性而性感,也,很熟悉。
蘇航不由身體一僵,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轉眼一看,卻是果然看見風沁雅懸立在水中,她的發絲如同優雅的海藻一般,隨著海水輕輕飄蕩。
“真可憐。”風沁雅搖了搖頭。
自己中了什么毒,恐怕還不知道把,風沁雅好整以暇的看著蘇航,帶著幾分逗弄之色。
蘇航冷著臉,回以她的,只有簡單一個字。
“滾!”
風沁雅既然要致他于死地,他又何必給其好臉色,若不是理智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恐怕早就沖上去了。
蘇航緊緊握著手中的玄殺劍,倒也知道,風沁雅給他下了毒,現在應是不會對他怎樣,哪里還想理會她。
當下蘇航橫了眼風沁雅,便準備游回水面。
現在風沁雅在這里,尋找陣法寶石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得不中斷了,總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地下進行。
風沁雅看蘇航這態度,眼中劃過了幾分猶疑。
看蘇航這樣子,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可她分明下的毒無色無味,也不會讓人有絲毫察覺,他是怎么知道的
要么是他身上有寶物,要么是天道給他的感應啟示。
但不管怎么說,風沁雅都是無所謂的,甚至還有幾分不屑。
蘇航知道與否,并不能夠影響結果,被抹去的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過,風沁雅到底還是對蘇航感興趣的,想著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消失,心中便不免覺得相當可惜。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想著,風沁雅便眼神一轉,眼波瀲瀲,媚眼如絲,朝著蘇航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蘇航剛上岸,還沒來得及烘干衣服,便被一具溫熱柔軟的身體撲倒在地。
“姐姐真有幾分心疼你呢。”風沁雅呵出熱氣。
蘇航愣了一下,隨即眉腳直跳,有些暴怒的將風沁雅推開。
“滾啊!”
蘇航咬牙切齒,難得露出如此激動的情緒來,看著風沁雅的目光恨不得挖骨剃肉。
“你不愿意”
風沁雅挑了挑眉,有些匪夷所思,沒想到還真有人會拒絕她的投懷送抱。
不對,這是第二次了。
這不由得讓風沁雅想起之前那次,這小子也是那般,冷漠無情。
這么想著,心中又不由的有些惱羞成怒。
蘇航狠狠看著她,冷笑一聲。
要他的命,居然還有臉問他愿不愿意。
“一個卡人而已,真不聽話。”
風沁雅眼神又冰冷了起來,只見她絕美的臉蛋微紅,那不是害羞,那是氣的。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嫵媚的笑了起來,只是笑意并不達眼底。
“不過,這可由不得你。”
只見風沁雅一揮手,一點粉紅色的粉末,便撲向了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