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清選了位于三樓走廊的角落里的那間房,住了進去。
在三樓,除了張志清之外,還有兩個道人住在這層樓,張志清也與他們見了面,打了聲招呼,了解到兩人一人是來自白云觀全真派弟子,另一人來自嶗山。
他們二人年紀都不大,和張志清相仿,看起來也是下山云游歷練的。
“全真的內丹功,嶗山的術法,茅山的符箓等等,都是很有意思的東西。
我可以嘗試和他們交流切磋一番。”張志清心中有了定計。
中午在武當的齋堂吃了來武當的第一次齋飯,下午時,張志清一個人開始在武當山上晃悠。
他在尋找王也,還有那個劇情中說位于武當后山、周蒙被困于內景中的盧師兄所在的山洞。
一個下午的時間,張志清基本將整個武當山逛了個遍,那個山洞也被他找到了,只不過他發現山洞外有人看守,便沒有靠近。
“現在,就等著什么時候王也來了,我跟著一起進去吧。
而且,我事先要找好一個理由,讓一切看起來恰當自然。”
張志清背著雙手,悠哉的往武當的齋堂走了過去。
“現在,先去吃個晚飯,然后要和武當弟子們一起上晚課了,那個時候,應該可以見到王也吧。”
時間到了晚課的時候,許多穿著道袍的武當弟子慢慢來到了紫霄宮的外面等候,準備做晚課。
張志清站在一棵古樹下,背負著雙手,看著聚集在一塊兒的眾多武當弟子。
他在人群中尋找自己期待的目標,掃視一遍后,終于在人群的另外一邊看到了今天招待他的云龍,而在云龍的身后,有個一臉瞌睡、氣質慵懶的年輕人不停的打著哈欠。
“王也,也總。”張志清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和劇情中的一樣,一個看起來很懶散的家伙,但是天賦挺好的。”
人群中的王也似乎是感覺到了張志清的視線,轉過頭來,視線穿過人群,看到了人群另外一頭的張志清正看著他。
張志清見王也看了過來,微笑著點點頭示意,隨后離開了。
王也看著張志清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眉頭微微一挑,手指在臉上輕摳,小聲嘟囔:“感覺,我好像被盯上了似的?”
而隱藏在人群中的張志清臉上重新恢復平淡,他心中嘀咕:“他對外界的感知很敏感,而且心很平靜。難怪能夠學到風后奇門。
奇門局,算是某種意義上道門的數理化。在風后奇門的理解中,空間是承載事物存在的載體,時間是記錄事物變化的刻度,而時間和空間總是相互依存的,以自我為中心,掌控奇門局中的時空。
而要使用風后奇門,也必須對外界的時空相當敏感才能夠辦到。
還有一個重要的點就是,心不夠堅定、太過執著于內景中掌控一切的欲,就會陷入內景無法自拔。”
晚課結束后,張志清在離開紫霄宮的路上,故意遇上了鐘云龍、王也師徒。
“云龍道長。”張志清當先打了聲招呼。
“是張道友啊。”鐘云龍應下,隨后關切的詢問。“張道友怎么樣?在武當山覺得習慣嗎?”
“在哪里都一樣,沒有習慣不習慣一說,多謝云龍道長的關心了。”張志清回答。
跟在鐘云龍身后的王也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張志清,他已經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剛才看著自己的那個。
這時,鐘云龍轉身將身后的王也突然拉到自己身邊,給張志清介紹道:“張道友,這就是我的那位弟子王也。”
接著,又跟身旁的王也介紹張志清:“王也,這位是來自龍虎山天師府的張志清道友,你們都是年輕人,平時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天師府張志清,見過王道友。”張志清對著王也抱拳稽首,打招呼。
看著張志清的樣子,王也也同樣抱拳稽首。“武當王也,見過張道友。”
一旁的鐘云龍看著二人友好的樣子,他輕輕拍了拍王也的肩膀,說:“王也,你就替師父先招待一下張道友,你們都是同齡人,應該更有共同語言,師父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也不待王也回答,鐘云龍便風風火火的走了,留下王也在原地風中凌亂。
“好吧。”王也用手指輕摳著自己的臉,嘴里下意識的小聲嘀咕:“我這是被師父賣了······接了個看起來有點麻煩的活計。”
王也聲音雖小,但張志清聽的清清楚楚。
王也也反應過來張志清就在他旁邊,嘴里的嘀咕連忙打住,他有些尷尬,訕訕的轉移話題:
“張道友想要在武當山上逛逛嗎?趁現在還不算太晚,貧道可以帶道友在山上逛逛。”
“多謝王道友美意,不過不用了,貧道今天下午已經將武當山游覽一遍了。”張志清擺了擺手。
“啊,那好吧。哈哈。”王也哈哈一笑,他撓了撓后腦勺,發現張志清一直看著自己,問:“張道友一直看著貧道干什么?
難道貧道身上有什么不妥嗎?”
“沒什么,聽云龍道長說過王道友天賦很不錯,但是就是有些懶散。
貧道想和道友切磋一下,可以嗎?”張志清請求,眼神中有些躍躍欲試。
“啊……”王也對于張志清轉折太快的思維有點不適應,一聽到說要切磋,連忙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貧道沒師父說的那么優秀,貧道也是剛剛拜師沒多久啊。
要和道友切磋的話,貧道還沒有那個本事。”
聽到王也的拒絕,張志清眼神中的光彩消失,眼眸恢復成黝黑平靜的樣子,他說:“既然這樣,那么打擾了,王道友,提了一個讓你為難的要求。
貧道現在先回去了,再會。”
說完,張志清做個稽首,轉身離開了。
“張道友,再會!”
招呼一聲后,站在原地的王也看著張志清遠去的背影,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嘴里嘀咕:“麻煩離開了。
這位張道友,似乎對我比較感興趣。
可是我也不認識他啊?
總感覺認識這位張道友,我的未來會遇到很多麻煩。”
而往居住的單房所在地走去的張志清回想著剛才王也的表現。
“沒有學到風后奇門的王也,身上還沒有那種表面平淡,實則內心看穿一切的成竹在胸感。
不是劇情羅天大醮時哪怕有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也要特意從武當跑到天師府,就為了跟毫不相干、卻擁有較高命運權重的張楚嵐說些話。
也沒有在被張楚嵐開導后的“未入紅塵談何出紅塵”的心。
目前的他,似乎還在因為逃避了家里的麻煩而顯得很放松,整個人像一攤爛泥一樣。
這樣的王也,真讓人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