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広州梅州広州梅州
江南皮鞋廠倒閉了
広州梅州最大皮鞋廠
江南皮鞋廠倒閉了
原...”
“哐當”一聲,路邊皮鞋小販的復讀機被一根拐杖砸了個粉碎,原本配著DJ伴奏,節奏感十足的吆嚯販賣音樂戛然而止。
米娜有心勸阻雙眼赤紅的付鑫瀚,可來不及了。
“你TM再放這歌,我連你都砸!”付鑫瀚一手舉著拐杖,一手指著路邊賣皮鞋的小商販,脖子上的青筋暴突。
付鑫瀚和米娜兩天前回到了老家梅州,今天剛把父親的骨灰擇了個風水寶地安葬了,心情本來就很沉痛,誰知剛來到江南皮鞋廠門口,他就聽到江南皮革廠倒閉了這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曲,令他氣憤的是,“江南皮革廠”被改成了“江南皮鞋廠”。
江南皮革廠倒閉了這首歌之所紅起來并快速傳播,不僅因為它是各地小商販吆嚯販賣小商品的利器,更因歌曲本身頗為洗腦。
僅僅只是生氣的話,付鑫瀚不會動手,令他真正惱怒的原因在于這首歌曲的內容,這首歌曲里有大量辱罵江南皮革廠老板黃鶴的歌詞,而‘江南皮鞋廠’和‘江南皮革廠’只有一字之差,他下意識聯想到,這皮鞋商販的錄音機會播放辱罵自己父親的歌詞,怎能不激火上腦?
皮鞋小販是個穿著AC米蘭隊服的愣頭青年,自己好好的賣個鞋,宣傳工具居然被人莫名其妙的砸了,那步高高復讀機可是老爸給自己學英語用的,只見他廢話不多說,抄起一個鞋底子就要干架。
就在這時,兩人之間閃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精瘦漢子勸阻了起來。
精瘦漢子名叫梁大宏,他是江南皮鞋廠的廠長,他這兩天一直陪同著付鑫瀚,事發之前,他原本熱情詳細的給米娜介紹著廠里的情況,卻不料眼前就出現了突發狀況。
“小張,把鞋底子放下,聽見了沒有?”梁大宏背對著付鑫瀚,呵斥著面前的愣頭青年。
“梁叔,我好好的賣著皮鞋,這瘸子無緣無故就砸了我的攤子,你怎么還向著外人?我又不是給自己賣,我可是幫廠里在賣!”愣頭青年雖然沒有繼續往付鑫瀚身前沖,卻是紅著臉扯著嗓門大聲申斥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張羽,誰欺負你了?”名叫張羽的愣頭青年敞亮的嗓門頓時吸引了幾個小青年圍了上來,爭先恐后的打抱不平,這些小青年都清一色的穿著足球隊服。
不僅如此,由于此地處在江南皮鞋廠門口,看門老大爺和一群職工也紛紛圍了上來。
“都別嚷嚷,都別動手!這位瘸...呸...這位是咱付董事長的大公子,是回來接手咱們廠的!”
梁大宏急得一頭大汗,差點將“瘸子”二字脫口而出,好在掃了一眼付鑫瀚,見付鑫瀚似是沒在意,這才將一句話囫圇的說完,及時制止了沖突惡化。
張羽聞言先是一愣,而后扔下了手中的鞋底子,不過臉色依然不好,顯然心中的怨氣很重。
圍了一圈的皮鞋廠職工瞬間像沸開的水,相互嘀咕了起來。
梁大宏臉色鐵青,為難的轉過身正對向付鑫瀚,頷首低眉的開口,“付總,這...這....”
“哼,我父親可對大家不薄,為何他老人家剛一去世,你們就播放這辱罵他的歌曲?”盡管對面人多勢眾,可付鑫瀚一點都不怯,前一世懦弱,但這一世,他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辱..罵..?誰敢?”米娜聽出了重點,直接走到人群中間怒視向眾人,頗有巾幗女將的風范。
梁大宏懵了,什么情況?大公子是因為這生氣?可自己沒聽到啊?
但自己聽到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聽見了也不行!
只見他也怒了,直接沖到了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張羽面前,踮著腳尖撕住對方的領子,紅著臉大喝:“你個畜生玩意,誰教你罵老董事長的?誰?...不說?不說是吧?信不信我讓這里所有人一起打斷你的狗腿?”
經梁大宏這一鬧,周圍所有人看向張羽的眼神都不對了,紛紛退離了張羽幾步,就連距離他最近的幾個熱血小青年也紛紛向張羽的腳上吐起口水。
事情的波折太大,張羽的腦袋短路了,眼睛瞪成了銅鈴,結結巴巴的開口,“沒...沒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罵付伯伯呢?”
梁大宏死死盯著張羽,神情像要吃人,可他看了張羽的表情后,以他對張羽的了解,他發現這孩子不像在撒謊,隨即俯首撓頭,當他余光掃見地上已成破爛的復讀機時,察覺出了端倪。
“付總,是不是有點誤會?”梁大宏松開了張羽的衣領,尷尬的看向付鑫瀚說道。
“誤會?這復讀機里是不是播放著江南皮革廠倒閉了的曲子?這歌的歌詞不用我多說吧?罵黃鶴我不管,改了的歌詞牽扯到我父親就不行!”付鑫瀚怒聲大吼道。
“付總,你等等,我明白了!但這真是個誤會啊!
張羽是改了歌詞,而且是讓我聽過,但歌詞真沒有涉及到老董事長!這也怪我考慮不周,我當時想,這首歌耳熟能詳,路人一聽就能知道我們是在甩賣皮鞋,我當時就答應了,也沒想到會讓你聯想到老董事長!這也怪我考慮不周!”梁大宏說完懊惱的低下了頭。
米娜算是徹底聽明白了,當即向付鑫瀚解釋道:“那天你給我講了鞋廠的發展思路后,我就電話了梁廠長,讓他抓緊時間低價清理庫存,老廠長死活舍不得將庫存的鞋賤賣,認為這樣做會讓你蒙受巨大損失,我沒辦法,只得告訴他鞋廠會更名轉型,老江南皮鞋廠將會成為歷史!
你也知道,他們都是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工人,很容易將‘轉型’和‘倒閉’劃上等號!”
米娜說完后,見付鑫瀚臉色好了一些,就搖著頭走到了張羽面前,看著眼淚汪汪的張羽,愧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問道:“還有復讀機能播放磁帶嗎?”
不待張羽回話,旁邊一個同樣身著足球服的黃毛小青年咧著嘴擠了過來,隨手提著一個老款磁帶收音機遞給米娜,而后說道:“這磁帶我們都有,我們都是為了賣鞋才播的,內容絕對沒有對付伯伯不敬,不信你聽聽!”
米娜看著黃毛小青年,贊許的笑了一下,而后就放大音量按下了播放鍵。
“.....
江南皮鞋廠倒閉了
原價都是100多200多
300多的皮鞋
統統40塊
40塊40塊統統40塊
統統統統統統統40塊
質量特別棒特別棒棒棒
......”
待歌曲播放完,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米娜也是莞爾一笑,她能聽得出來,唱這歌的應該就是張羽,米娜琢磨了一下如何幫付鑫瀚挽回尷尬,正欲開口之時,付鑫瀚先一步站了出來。
眾人只見付鑫瀚撇了拐杖,一瘸一拐,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很艱難,眾人都看的出來,沒有了拐杖的付鑫瀚每走一步都很疼,每走一步,他額頭的汗水就會多一些。
付鑫瀚很不容易的移步到了張羽面前,洪郎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錯怪了你們的好心!”
在所有人矚目之下,付鑫瀚用力的抱住了張羽,他腳步有點踉蹌,差點摔倒,好在張羽扶住了他,而后他在張羽耳邊輕聲說道:“兄弟,記得把想要的新款隨身聽型號發給我,一定要是最新款,否則我會生氣!”
張羽笑了,笑的時候也把眼眶里的淚水擠了出來。
松開張羽后,付鑫瀚退了一步,扶著米娜的肩膀,面向眾人艱難的鞠了一躬,期間他沒讓米娜攙扶。
“對不起!讓大家辛苦了!大家在閑暇之余還能幫廠里處理庫存,我很感動!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但是,請大家記住,江南皮鞋廠不是倒閉,轉型是為了讓江南皮鞋廠重生!”
付鑫瀚將‘重生’二字說的很重,他再次鞠了一躬后,示意米娜拾起了自己的拐杖。
這時,眾人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掌聲久久不散。
........
梅州,地處広東省東北部,與富建省接壤,是華國的原革命老區,也是華國的足球之鄉,這里曾在八十年代涌現出數十位男女國腳,整個梅州市的足球氛圍極其濃郁,素有“北大聯,南梅縣”的說法。
數日后,時至中午,新信仰(New Belief)體育用品有限公司梅州工廠的工人體育場上,幾個大媽裹著頭巾修剪著參差不齊的草皮,不能怪領導非要讓她們大中午頂著太陽干活,而是只有午飯時間,場地才能空閑下來。
之前連續花了幾天時間,江南皮鞋廠終于完成了名稱和股權變更,法人依然是米娜,付鑫瀚百分百控股,‘江南皮鞋廠足球隊’也改名為‘NB紅軍足球隊’,并隸屬于‘NB紅軍俱樂部’。
之所以叫‘NB紅軍’,一是為NB品牌做宣傳,為了打造付鑫瀚所設想的大體育產業鏈。二是球隊的球衣色為全紅色。兩者合起來便是‘NB紅軍’了。
球隊之前的組織框架非常混亂,除了教練組和球員,醫療組和后勤組屬于球隊和鞋廠共用,至于管理層自然是鞋廠領導兼任了。好在這個時期的華國足協對乙級俱樂部審查并不嚴格,付鑫瀚并未著急梳理,他得先視察了球隊教練組和球員后再做定奪。
昨天,付鑫瀚陪同米娜給廠領導開了一天的會,定下了新信仰的發展方針和戰略步驟。
今天一大早,米娜就帶領梁廠長和一干技術人員踏上了飛往德國的航班,她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引進對標阿迪的工廠生產線,還要順便考察付鑫瀚指定的幾種造鞋制衣材料。
廠內則留下了副廠長張建國帶領大家新建和改造廠區、清理老庫存、轉賣舊設備。
位于梅州驕陽小區的老房子則被米娜安排人去打掃了,打掃的人是梁大宏的女兒梁巧兒,梁巧兒還需要負責付鑫瀚這段時間的生活。
付鑫瀚頂著大太陽坐在球場看臺上,在外人看來,付鑫瀚正享受著幾日以來難得的空閑時光。
實際上,付鑫瀚是在認真研究著眼前的皇牌俱樂部系統。
“主線任務:救贖的序章(已完成)
系統獎勵一次免費打孔的機會,您目前僅有NB紅軍一家足球俱樂部,是否為NB紅軍足球俱樂部打造卡槽?”
“是!”付鑫瀚有點迫不及待。
一縷白光閃過,署名為NB紅軍足球俱樂部的頁面下有一個亮晶晶的俱樂部隊徽,隊徽旁邊隨即出現了一個等面積的長方形卡槽。
隊徽自然是付鑫瀚親自為‘NB紅軍足球隊’剽竊的,隊徽是一團紅色的火焰上帶著一頂金燦燦的皇冠,那個皇冠跟某俱樂部的隊徽有點神似。
“系統獎勵一張藍色隨機屬性卡牌,是否選擇查看?”
付鑫瀚的心怦怦直跳,獲得皇牌足球俱樂部系統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卡牌,付鑫瀚不免有點緊張。
“呼”付鑫瀚深呼了一口氣,搓了搓手掌,祈禱能有好運氣。
“查看!”
系統頁面上有藍光一閃即逝,一張藍色卡牌臨空轉了好幾圈,直到付鑫瀚快急得跳腳的時候才滴溜溜的停了下來。
“球隊訓練卡(藍色):出勤率80%以上的球員,體能訓練成果提升5%。”
“還不錯!”付鑫瀚砸吧著嘴自言自語。
付鑫瀚明白,就現如今的華乙聯賽來說,普遍存在著球員個人能力低下、技戰術水平不高、團隊協作差等諸多問題,這種情況下,體能的強弱直接決定了各球隊的競爭水平。
NB紅軍隊現已報名了華乙的分區預選賽,第一場比賽將在本周末舉行。
2001年的華乙聯賽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就是分區預選賽,采用主客場雙循環賽制,前三名進入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是南北賽區的復賽,各六支隊伍出線,每個賽區各四支共八支球隊進入第三決賽階段。
第三決賽階段實行賽會制淘汰賽,除了決賽外都是每輪實行兩場的淘汰賽,冠亞軍來年進入華國甲B聯賽。
“還有四天就要去客場進行首戰了,球隊新隊服的趕制應該來得及!就剩訂購的球隊大巴還沒到位了!多虧我有先見之明,早在申圳的時候就下了訂單,看來我這老板還是有點用處的,部下太強,老板壓力也大呀!”
付鑫瀚慶幸的搖著頭,他也明白自己現在很缺錢,可有些錢不能省。
先前,昌海集團分的一個億買了滕迅股份后還剩655萬,雜七雜八的稅和律師費又交了近300萬,余下的三百多萬他全部留在了申圳公司的賬上,又是租辦公場地,又是招聘人手,還要注冊商標,留的那些錢都不一定夠。
盡管購買滕迅股份的錢是分批付款,可是那9345萬被付鑫瀚劃撥到了一個獨立賬戶,給營科和IDG轉了頭款3345萬后,獨立賬戶上的整整6000萬全部被付鑫瀚投入了股市。
付鑫瀚雖在前世沒太鉆營股票,但他多少了解一些。其中,買矛臺股票穩賺不賠這一點,他怎能忽略了?
當然了還有度娘的股票,但度娘05年才上市,時間還早的很。
他大概記得今年是‘牛市’的最后一年,手里的‘矛臺’股票只要規避開年底的低谷,且在低谷之前出手,不但能順便清了一部分營科和IDG的尾款,還能大賺一筆,順便等明年開春后,用余錢再買入跌到低的矛臺股票,剩下的就是坐等矛臺股票在一片哀嚎中的‘熊市’里一枝獨秀,直到它的股價漲到天際。
除此之外,還有地皮貸款的9000萬。可付鑫瀚為了給工廠買設備和新建廠房以及改造工廠園區,給體育用品公司劃撥了5000萬過去,即使這樣,處理了庫存和舊設備的錢還得追加投入進去。
貸款剩下的4000萬給俱樂部又劃撥了500萬后,就只剩3500萬的流動資金了,然而,待到體育用品公司的新產品上市的時候,開直營專賣店和架設全國的銷售渠道,又需要一大筆開支。
付鑫瀚想想就頭大如牛,更何況貸款的9000萬還是兩年的短期貸款。
“哎,命苦啊!自己這么大的老板連個車也沒有,天天跛個腿走路,不過也無所謂,就當復健了,倒是米娜那么辛苦,怎么也得配個車了,等她從德國回來后再說吧!”
付鑫瀚想到這里后,他收起了思緒,再次看向系統面板,系統面板里有一串提示信息,正靜靜的等待付鑫瀚的回復。
“發現空余卡槽,是否鑲嵌?”
“是”
隨后,NB紅軍足球俱樂部所屬的卡槽邊沿亮起了一圈跑馬燈,以示體能訓練卡生效了。
“系統獎勵一次抽獎機會,是否選擇抽獎?”
“哈哈!終于等到你了,奧特曼....請賜予我力量吧!”付鑫瀚一頓胡言亂語,手舞足蹈中作出了選擇。
“選擇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