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漢武帝征伐匈奴開始,漢軍騎兵擅長的沖鋒肉搏戰術就已經顯示出了它的威力,等到西晉時代以后,人馬具裝的鐵騎兵更是顯示出了碾壓普通兵種的威力。
看到百濟人害怕了,不敢繼續追擊以后,劉預率領騎兵反而調頭繼續上前攻擊,又利用弓箭射殺了好幾個百濟騎兵。
百濟人的技術剛剛脫胎于扶余祖先,雖然仗著能冶煉鐵兵器和制作弓弩,可以碾壓落后愚昧的馬韓人,但是面對已經擁有當世最成熟技藝的中原軍隊,還是遠遠落后的。
劉預率領的騎兵眾人三兩成群,緊緊咬在開始后撤的百濟騎兵后面,利用弓箭繼續殺傷,而百濟人的騎弓軟弱在對射上根本占不到半點便宜。
終于,原本還能相互照應掩護的百濟騎兵,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白白挨打的壓力,在率先撤退的騎兵軍官開始不顧一切的策馬狂奔之后,變成了一哄而散的潰逃。
沒辦法,這個時代,沿襲秦漢軍事遺產的西晉在面對四周蠻族的時候就是如此簡單的碾壓,要不然帶方、樂浪兩郡的數萬人如何能在西晉滅亡后援斷絕后,依然保持半獨立自治近百年呢。
見到敵人已經亡命奔逃,劉預緊接著率先收弓取槊,向著百濟騎兵發起了沖鋒。
很快,仗著馬匹高大力足的優勢,東萊騎兵如同虎入群羊一般,把百濟騎兵殺得人仰馬翻,狂追數里。
要不是后面的百濟大部步軍趕到,保住了十幾個百濟騎兵,那么這一支百濟騎兵必將全軍覆滅。
慌亂的百濟步軍在很遠的距離上,就開始用步弓遠遠的拋射羽箭,用此來驅趕劉預這伙騎兵。
劉預絲毫不懼,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弓箭的殺傷力非常微弱,正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此時,百濟大軍的全軍已經基本全都展示了出來,從南向北數百步,前后縱深二十余。
立于一處山丘上的劉預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目測了一下,對面的百濟人大概有一萬人左右,隔著百步的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百濟軍的士兵。
劉預稍微看了一會,就不禁感嘆,這還真是一群丐幫子弟,除了一些百濟軍官和士兵穿著的鎧甲算是形制統一外,其余的普通士兵穿著各種各樣的破衣爛衫,劉預甚至還看到有些扶余人穿著的衣服明顯就是搶奪而來的晉人女人衣衫。
“百濟人好對付,今日我必得那桿將旗。”
劉預橫槊遙指敵人的中軍,那里有一桿最高最大的將旗被一眾武士簇擁在當中,很明顯應該是百濟比流王的大旗。
說完,劉預就率領騎兵向后退去,因為東萊軍的步軍此時也已經趕到了。
很快,兩支步軍就在距離彼此不到兩百步的距離上相遇了。
雙方不約而同的都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百濟步軍一萬人列為十個方陣,總計南北三百步寬,每個方陣縱深約有二十多人,遠遠的看起來每個方陣都顯得寬厚。
而只有兩千人的東萊軍的陣型只能展開敵人的一半寬度,而且縱深也勉強只有百濟人的一半,看起來薄薄的一層,仿佛稍微用力就會被捅破。
但是,東萊軍的軍容整肅,所有的士兵都是穿著黑紅兩色的軍袍,外面是同樣形制的漆為黑色的鎧甲,在停止號令響起后,所有人都是齊齊的靜止,這一動一靜的轉換堪稱完美。
這一切落入遠處的百濟比流王和各部大人的眼中,都覺得敵人看似薄弱的軍陣,怎么看都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
眾人再回首看看自己這一邊的士兵,都一個個穿的花花綠綠猶如要跳巫戲的一般,自己對比一下竟然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些晉人強悍如此,恐怕不好對付啊。”
比流王身邊的一名將領不禁出言感概。
“怕什么,這些晉人頂多只有兩千,我們有一萬,五倍之數怎么還打不贏。”
比流王大聲的給身邊的將領鼓勁,其實他的心里也是有些驚慌,實在沒有想到這些晉人竟然能有如此氣勢。
就算不說有些虛無縹緲的氣勢士氣這一類,單單是兩千名士兵全都是盔甲齊備就已經比的上比流王帶來的這一萬百濟軍的披甲人數了。
“這些該死的晉人,毀我水軍,殘害我們的勇士,如今還敢來送死,今日必讓他們葬身于此!”
比流王強壯聲勢的鼓動一番后,就分派了各個軍陣的任務,待各部軍陣的大人回歸本陣后,一陣沉沉的鼓聲由百濟中軍的位置發出,隨后上萬人的百濟大軍向著對面的東萊軍開始緩緩的逼近。
百濟人率先發起了進攻,東萊軍此時正立于一處平緩的斜坡上,比流王的計劃是用一半兵力正面進攻牽制敵人,然后另外一半的兵力從兩翼包抄,繞到東萊軍的背后發動攻擊。
比流王想著,就算這些敵人再怎么強悍,也不可能一個打五個吧,而且是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他覺得只要自己親自率領的中軍能穩扎穩打把敵人牢牢牽制在原地,那么不久之后負責包抄的百濟軍就可以由后面發動致命一擊,到時候任憑敵人是天兵天將也得跪下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