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陀羅笈多并不是傻掉了,他不過是想要再確定一下。
看一看貴霜人是否真的遇到了難以應付的敵人,如果貴霜乖乖讓出那伽人的土地,那就是說明了問題的嚴重性。
兩天之后,一支笈多王朝的使團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他們將會要去貴霜人的地宣揚笈多王的和平恩賜。
整個笈多都城的人們都是興高采烈的涌上街頭。
雖然僅僅是一個出使,但卻已經被笈多王國的三哥們視為無比的勝利了。
曾經在制霸河中草原到天竺河廣袤土地的貴霜帝國,馬上就要匍匐在笈多王朝的腳下。
“陛下,貴霜人竟然連一股新冒出來的蠻族都無法抵御,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徹底收復天竺河以東的土地了。”
陪同在笈多王身旁的副宰相笑著說道。
“不錯,等到我們征服了南邊的那些下等人,立刻就準備徹底征服貴霜人的戰爭!”旃陀羅笈多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他現在對于貴霜人的和平恩賜,僅僅是一時的而已。
正如天竺人給他的尊號的一樣,他要做萬王之王。
不把曾經欺壓他們的貴霜人踩在腳下,怎么配稱為萬王之王呢?
“陛下,我覺得,相比如已經勢力不如往日的貴霜人,還是要多關注一下東面的文加尼比較好。”
站在另外一旁的老宰相突然說道。
旃陀羅笈多這個時候眉頭一皺,似乎是想起來還有這么一會兒事。
“從文加尼亞來的消息,已經是徹底斷絕了,這肯定是說明東方叢林來的野蠻人已經是切斷了道路交通,那些文加城池的消息已經無法傳遞出來了。”
一向有睿智名號的老宰相給‘萬王之王’分析道。
在笈多王朝的眼中,最東方的文加人土地,只不過是新征服的土地,并沒有太多的兵力防守,面對冒出來的叢林野蠻人,只需要守住城池等待救援就好了。
如今好長時間沒有收到文加傳來的消息,這就說明野蠻人很囂張,已經是把城市外面的道路切斷了。
嗯,這已經是睿智的老宰相能想到的最為惡劣的局面了。
至于什么文加人全數淪陷的可能,那基本就是只有傻子才會信的瘋話。
東方的叢林野人,哪來的這么大本事。
“說的不錯!文加尼亞雖然是新征服的土地,但在合適的時機派出援兵,那就是又一次的征服!”
英明神武的旃陀羅笈多一時笑瞇瞇的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是在人心上的征服。”
“先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文加人的情況怎么樣了,如果情況還不夠很危急,那我們的援兵就要走的慢一些了。”
旃陀羅笈多一世的話,立刻讓老宰相會心一笑。
用外敵去除當地王公的勢力,在天竺人這里也是常用的統治手段。
隨后,笈多王又命人去打探一下文加尼亞的情況。
為了確保情報的準確,笈多王命令老宰相親自挑選最為親信可靠的人。
畢竟,關于文加尼亞的消息,最近總是傳得令人生氣和可笑。
某一些從文加尼亞逃出來的賤民,到處說什么叢林野蠻人已經徹底征服了文加尼亞。
三十座文加城市,都已經是效忠了野蠻人。
這么愚蠢的話,卻是接二連三的有人在傳播。
笈多王自然是大為不滿。
從笈多王朝出發的兩支隊伍,一支向著西北,一支向著東南各自出發了。
由數百匹駱駝、駿馬組成的使團,經過一路行進,終于是抵達了貴霜人的地盤。
下貴霜的國王尼胡早已經派人準備好了盛大的儀式迎接。
在貴霜人刻意的卑躬屈膝下,笈多王朝的使節趾高氣昂的宣布了‘萬王之王’的和平要求。
若是在往日的局面下,這些帶著苛刻態度的要求,貴霜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但是,此時的貴霜人,卻都是一個個非常恭敬的接受了。
包括那個素來有參保好戰名聲的下貴霜王尼胡,也是一副罕見的模樣。
特別是下貴霜王毫不猶豫答應割讓那伽人土地的時候,笈多王的使者更是一臉的驚訝。
他終于是忍不住詢問起來。
聽到使者的疑惑,下貴霜王尼胡臉上滿是憂慮的說道。
“萬王之王恩賜給了我們和平,但我們卻沒有辦法享受這和平了。”
“我們剛剛得到最新的消息,那些極北方的野蠻人,已經是攻占了巴克特拉,所有的貴霜尼亞軍隊,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笈多王的使者聞言也是大為驚訝。
自從貴霜王朝分裂為三部之后,最北方的鬼霜尼亞就是以巴克特拉為統治中心。
巴克特拉,號稱是世界第一堅城。
哪怕貴霜尼亞的國王,在野戰中被那些新冒出來的野蠻人殺死,也從來沒有人會想到巴克特拉會這么快就被攻陷。
“天啊,這可真是令人震驚的消息,正因為如此,萬王之王恩賜給你們的和平,肯定是能讓你們避免這個厄運的。”
笈多王使者不痛不癢的說道。
貴霜尼亞人敗落的速度雖然令人吃驚,但是貴霜尼亞遠在興都庫石山以北,高聳的山脈隔絕了兩個世界。
“還有更加令人糟糕的情況!”下貴霜王尼胡說道。
“還有什么情況?”
“罽賓人,已經是投降了那些野蠻人,開博爾山口已經是不在貴霜人手中了。”尼胡滿臉惆悵的說道。
“什么,這是真的嗎?”笈多王使者這一次真的是驚嚇到了。
興都庫石山脈,把中亞和南亞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但是卻有一處名為開博爾的山口,能讓南北交通暢通無阻,那里生活的人正是罽賓人。
一旦罽賓人投降,那野蠻人就可以毫不費力的直接出現在下貴霜,乃至是北天竺了。
“當然是千真萬確,貴霜沙已經是大亂了,人們除了逃往巴米揚、加茲尼之外,還有好多已經是逃進了我們的土地。”
尼胡說道這里的時候臉色已經浮現除了對于未知的恐懼。
若是以往,有鄰國的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