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壽州。
劉預從來沒有想過,對于江東的征服竟然會是如此的順利。
甚至于,順利到讓他懷疑是不是江東眾人合力在演出一場巨大陰謀。
“你是說,現在建康城已經是戒備森嚴,嚴禁軍民外出了嗎?”
劉預向面前報信的密探再一次問道。
“啟稟陛下,的確是如此,小人離開建康的時候,晉主司馬睿已經是據守內城,封鎖了全部的城門,舉兵把守要害。”
“外面的城防已經是被司徒王導等人聯手控制,領軍將軍紀瞻等人率領本部兵馬在石頭、采石等地駐扎。”
劉預一聽,心中已經是樂開花了。
如今自己大軍尚未準備妥當,江東眾人竟然已經是先行內亂起來。
先是皇帝司馬睿看穿眾人都要把自己當成肥羊的意圖,以宮中與太子府的護衛內侍為主力,控制了內城,并且占據了一處水門,做好了進退有據的態勢。
而司徒王導等為首的僑姓世家,忽然之間就是被皇帝給擺到了不受信任的位置上,根本沒有辦法號令內城,只能各部引本部兵馬占據了外圍的城防。
至于紀瞻等江東豪強,他們的本部兵馬勢力最為強勁,立刻就是搶奪了采石等重要的軍事要害。
“他們這是要干什么,難道要自相火并嗎?”
一旁的公孫盛對于折服場景很是不解。
劉預哈哈一笑,然后說道。
“人心已經是散了,根本就是沒有人想著保衛江東了,只是想著在最后能撈到一個更好的利益吧了。”
“司馬睿想要保存自己的性命和臉面,王導等人想要保存宗族以后興盛的資本,江東豪強等人則是想要維持主導地位。”
“各方已經是無法相互信任,自然是能搶的多少籌碼,那就是盡快搶到多少籌碼。”
公孫盛一聽,立刻就是明白了。
一旁的荀邃卻是還有疑問。
“陛下,晉室已經是人心盡失,司馬睿已經是沒有了反轉的余地,為何還要頑抗呢,只要采石或者外城有一處告破,區區一個內城也無法保住啊。”
劉預聞言,慢悠悠的解釋道。
“朕早就得到消息,說是司馬睿藏匿了不少的水軍舟船,似乎想要渡海南逃。”
“什么,渡海南逃?”
對于這個說法,荀邃卻是大為懷疑。
“陛下,海上波濤兇惡,往往都是常有覆海之災,他們怎們可能冒這么大的風險?”
在沒有非常成熟的航海技術的現在,哪怕是靠近海岸線的近海航行,也往往都會有暗礁險灘的危險。
茫茫大海就是意味著危險。
從漢魏以來的亡國之君的待遇來看,除了兇殘的胡虜,基本都是對亡國之君以禮相待的。
司馬睿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
畢竟,如果乖乖投降,雖然沒有什么自由,再損失一些尊嚴,但是一個公侯爵位總歸是跑不掉的。
“司馬睿總歸是有些志氣的,可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司馬氏吧,不過是幾十年的王朝,卻僅僅只有一任君主得到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