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之血時代  第1095

類別: 歷史 | 兩晉隋唐 | 五胡之血時代 | 瘋狗先生   作者:瘋狗先生  書名:五胡之血時代  更新時間:2021-10-29
 
老大的媳婦,早就想把他倆給趕出家門。

只不過,老大吳忠礙于兄弟情面,始終不肯罷了。

“咱們都是親生的兄弟,老大媳婦這么辦,實在是太過分了!”

吳義氣呼呼的說道。

“親生兄弟?”

吳善聞言,冷笑了一聲。

“親生兄弟又如何,現在老大是府兵,有差事有田產,還有將來立功受賞的機會。”

“咱們兄弟有什么,只能寄名在這里,免那一年兩季的稅賦罷了。”

吳義、吳善兄弟,在這個家中的名義,都是輔兵。

可是他們既不肯當牛做馬的種地,又不肯去與家中的奴仆為伍。

幾乎就是吃白飯的存在。

自然是得不到老大媳婦的歡迎。

“唉,咱們兄弟,可得想個出路啊!”

吳義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么出路,這出路都已經給了老大了。”

吳善郁悶的說道。

“咱兄弟也是一身的武藝,不比老大差多少的,只不過就是缺了一個府兵的名頭罷了,只要有了路子,如何不能混出一個名頭來?!”吳義拍著胸脯說道。

“如今這年月,哪還有什么好的出路?”

吳善嘆了一口,然后繼續說道。

“要想出人頭地,要么就是讀書去考士籍科,然后當官做大吏,要么就是當府兵領軍功。”

“可是咱們兄弟二人,根本不是讀書的種子,不可能靠士籍科。”

“要是當府兵,這滿天下都已經有了三十萬府兵了,擠破了頭也難當上。”

吳義聞言,心中也是一陣愁苦。

如今的漢軍府兵,可不是之前的時候。

小十年之前,只要空著手去投軍,基本就全都是一個至少兩百畝職田的府兵。

可是最近兩天,天下的軍府兵都早已經快要滿額了。

尋常人再想當府兵,那可就是費了勁兒了。

根本不必去考士籍科容易。

“管他呢,大不了,咱們兄弟,天天在這里喝酒吃肉,反正吃喝的都是老大的家財,他不心疼,咱們也不著急!”

吳善說道。

不過,這種日子卻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寄人籬下的日子,恐怕是會越來越難的。

兄弟二人就這么在屋子里對坐飲酒。

一直是喝到了太陽過午,馬上就要尋摸午飯的時候才作罷。

此時,地上已經是空出來了四大壇子的酒罐子。

“二郎、三郎,可是在屋子里?”

正當二人迷迷糊糊的時候,一個柔細的女聲傳了過來。

著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

“誰?”

吳善迷瞪著兩個眼睛起身,走出了房門。

只見房門外立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

這女子雖然算不得什么天姿國色,但是屬于越看越有味道的。

特別是那豐腴的上位,還有扭動的腰肢,更是讓吳善看了一眼,心中就是胡騰騰的亂跳。

“嘿嘿,月娘,你來找咱啥事?”

吳善笑瞇瞇的問道。

一雙眼睛不住的在女子的身條上打量。

月娘見狀,臉上透出一絲嫌惡的表情。

她后退了半步,避開吳善赤裸裸的目光。

“家主回來了,要你們倆去見他呢。”

“老大回來了?”吳善一聽,頓時有些驚訝。

往日的軍府兵召集,可是至少一兩天的。

這怎么不到一天,就回來了?

難道是?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前天偷看月娘洗澡的事情了?

這個月娘不是老大媳婦,甚至于連一個錄名的小妾都不算。

僅僅是花費一萬錢買來的一個盧水胡女奴罷了。

吳善早就對她垂涎三尺,只不過老大吳忠心眼子緊的很,始終不肯送給自己的。

“好,月娘,你回去告訴老大,我倆馬上就過去。”

吳善收起了那些色心,趕緊回屋子里拉著尚在迷糊的二哥吳義起來。

“二兄,快起來,老大回來了。”

“聽到了,他怎么這么早回來了?”吳義嘟囔著嘴。

老大吳忠回來后,就有了怕頭了。

再也不能去后廚蠻橫的要吃要喝了。

吳義、吳善二人手腳麻利的來到了前院。

一進門就看到老大吳忠正一臉笑意的在等著呢。

吳義、吳善都是對視一眼,心中不住的一陣犯嘀咕。

自從老大繼承家業后,對于這兩個混日子的弟弟,可是很少有笑臉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

吳善心中一陣心虛,害怕老大要嚴酷家法。

因為他們的身份都是軍府兵的輔兵,享受著免除徭役、稅賦的特權。

但是也受制于正兵的統領和約束。

按照通俗的意義來講,漢軍府兵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軍事領主,對于自己手下的輔兵有著管束的權力。

雖然不能任意的生殺予奪,但是每年州郡軍府的上報,都決定著輔兵的命運。

一旦被削奪了輔兵的身份,那就是要變成墾荒的農民了。

粗茶淡飯的莊戶日子,可不是吳善兄弟喜歡的。

最起碼的一點兒。

吳義、吳善兄弟都是耍慣了刀槍弓箭,對于鋤頭可是一點不喜歡。

“兄長,今日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吳善一臉尬笑的問道。

老大吳忠同樣笑著,如同春風拂面一樣的自然。

只不過,吳善兄弟卻是感覺心中更加發毛。

“二弟、三弟,為兄今日這么早回來,可都是為了你們啊!”老大吳忠說道。

吳善一聽,差一點嚇得竄到席子下面去。

壞了,壞了!

吳善不住的想,肯定是自己偷看月娘的事情被人揭舉了,不然的話,那就是自己偷庫房里的牛皮的事情被發現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今日都是少不了受老大一頓責難了。

吳善不住的心慌,他旁邊的二哥吳義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老二吳義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一瞧就知道,肯定虧心的事情也沒有少干。

坐在正位上的老大吳忠,把這倆兄弟的表情盡收眼底。

吳忠心中頓時忍不住一通哭笑不得。

這兩個弟弟,都是潑皮無賴的性格。

特別是自己繼承了老爹的軍府兵身份后,他倆都是心中怨氣漸漸多了起來。

“兄長,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吳善鼓起勇氣問道。

大哥吳忠又笑著說道。

“這兩年,你們倆在這個家中盡心盡力,可謂是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吳義、吳善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是屁股一陣癢。

他們已經聽不出來,這話到底是老大諷刺自己的呢,還是真心實意的?

“大哥,你可別這么說,給自己出力,那不是應該的嗎?!”吳善故作大方的說道。

吳忠見狀,絲毫沒有生氣。

“是是是,給自家都是應該的。”

“不過,你們兩人都是一身大本領的,可惜沒有什么進位府兵的路子,在這里干一個輔兵,實在是委屈了。”

“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吳善臉色一垮。

“老大,你該不會是想要向軍府革除我倆的輔兵身份吧?”吳義面露不忿。

吳忠聞言,卻是搖搖手。

“你倆這都是想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會向軍府革除你倆的身份呢?那樣的話,豈不是就要天天被稅賦徭役催著走了。”

如今雖然天下太平,可是平頭百姓的日子從來沒有好過的時候。

不是一年兩次的稅賦,就是好幾十天的徭役,要不就是其它的雜役。

這種情況,還是近些年來皇帝‘休養生息’的結果。

可以想見,與府兵的日子想比,老百姓是有多么苦逼。

“那你說啥意思?”吳義皺著眉頭問道。

“哈哈,當然是好事情。”

吳忠隨后就把今日事情給說了出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

“陛下已經下了詔令,讓護南中將軍桓溫在成都設立十二軍,募集司州、豫州、冀州的壯士為兵卒,朝廷賜予告身、俸祿,一應軍備盡數朝廷撥付。”

“將來的軍功勛爵,一概與軍府兵同一。”

聽到這話,吳義和吳善二人都是又驚又喜。

驚得是,如此好的事情,怎么還會募兵呢,不是早就應該人擠人,都要擠爆了嘛?

喜的事情,自然是因為有了這個路子,自己的一身武藝可以有了出路了。

“兄長,那這十二軍募兵,都要在那里屯駐?”吳義問道。

“呵呵,全都是在成都,將來有戰事的話,再隨軍令遷改。”吳忠說道。

吳義、吳善聞言,又是面露喜色。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又是繼續問道。

“太好了,成都可是繁華地,如果是那里的職田,那可就是賺大發了。”吳義摩拳擦掌的說道。

“是啊,在帝都周邊的職田,想一想就是美得很啊。”吳善也是說道。

“咳咳,你倆可能有些想差了。”吳忠有些尷尬的清清嗓子。

“差了?”

“哪里想差了?”

吳義、吳善都是一愣。

“這成都的十二軍募兵,都是發給俸祿、告身和兵杖,至于職田,則是沒有的。”吳忠說道。

“沒有職田?”

“怎么可能沒有職田?”

吳義、吳善都是不肯相信。

“唉,你倆也不想一想,這各州郡的良田,早就被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荒地也難以懇熟。”

“再說了,成都周邊是何等好地方,怎么可能還有田畝去分職田。”

“這十二軍募兵,都是給予俸祿豐厚,其實也是不必職田差的。”

吳忠的話讓他倆終于是好受了一些。

“兄長,那這成都的十二軍募兵,俸祿是多少?”吳義問道。

“三十元!”吳忠伸出三個手指道。

不過,這話卻是讓他的兩個弟弟一臉的懵逼。

“什么?三十元?”

“什么圓的方的?”

吳義、吳善都是疑惑滿滿。

“三十銀元,也就是三十個銀錢。”

吳忠說罷,就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

嘩啦!

一聲輕響,他把錢袋全都是倒了出來。

只見一堆白花花、圓滾滾的銀元滾了出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銀元。”

吳忠舉起一個銀元說道。

“陛下派人在海東發現了金山銀山,將來這天下的貨殖錢幣,就要慢慢換成這銀錢了。”

“哦,也就是叫做銀元。”

“一個就是一元,成都的募兵就是一個月三十個銀元,足足當得數萬錢呢。”

“要是算起來,可以兩百畝薄田強得多呢。”

“而且,還不用操心職田的種收,每月雷打不動都有三十個銀錢,豈不是美得很。”

“這職田有什么好,不僅要管種管收,還要防著蟲咬鼠啃,還要防著家中蟊賊自盜。。。。”

吳忠說道這里,忽然覺得有些禿嚕了,連忙閉上了嘴巴。

“這就是銀元啊!”

“果然,這銀錢拿在手里,就是比銅錢舒坦!”

吳義、吳善紛紛抓起一把銀元。

他倆在城中的賭檔中,曾經聽人說起過陛下已經發行銀錢的事情。

沒有想到,這才過了沒有多久,竟然就抓在手中了。

“哈哈哈,你倆喜歡就好,今日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吧,過兩天就可以隨同別人一起去成都吧。”吳忠笑呵呵的說道。

“啥?去成都?“

“俺可還沒有答應呢!”

吳義、吳善二人雖然喜愛這白花花的銀錢,可還沒有答應呢。

畢竟,這件事情是不是靠譜,他倆還覺得應該再看一看。

“嘿嘿,這事情就不用你們答應了。”

吳忠一臉‘憨厚’的笑著說道。

“如今阿父已經不在,所謂長兄如父,這種好事情,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所以,今日在新蔡城中的軍府,我已經替你們答應了下來了。”

吳義、吳善二人都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一時之間,他倆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問題了。

“喏,你倆手中的這些銀元,就是軍府旅帥發下來的安家費。”

“每個人都是二十個銀錢,要是在新蔡城中換成銅錢,足足有將近萬錢呢。”

吳忠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紙封。

“還有,這是你倆的軍籍文書。”

“你們各自拿好,有了這個東西,等到了成都,可以直接錄入十二軍中,不用再考較本領、家世了。”

吳義、吳善二人木愣愣拿過了兩個紙封。

隨后,又是各自把銀錢揣到了懷中。

就這么昏頭昏腦的被自己的長兄吳忠給‘賣’了。

他倆聽到已經在州郡軍府登記造冊了,也根本不敢貿然翻臉。

誰知道會不會惹來大麻煩呢?

兩天后。

當吳義、吳善二人帶著自己行裝,隨同其它蔡州‘健兒’去往成都的時候。

不少如同吳忠一般的軍府兵們,都是紛紛松了一口氣。

吳義、吳善兩個抵達成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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