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經過多年的發展,如今的洛陽城,已經是恢復曾經的盛況。
整個司州的人口增長了兩三倍之多,洛陽的人口也是突破了三十萬人!
比當年的太康年間的繁華,可謂是不遑多讓。
洛陽的繁華富庶,引得天下人心神往之。
不僅僅大漢的天下,就連周圍的一群番邦屬國,也都是以曾經到過洛陽為榮耀。
畢竟,如今的大漢朝廷廣袤萬里,許多的邊塞州郡的子民,一輩子可能都不會來一次洛陽,甚至是來一次中原。
如今的漢軍將士們,依舊是走到哪,就必須帶回來當地的土特產。
不管是馬匹、美人、珍玩寶物,都會陸續不斷的運送回來。
其中都城洛陽所在的司隸,擁有最多人數的官軍將領軍兵,自然也就有這最多的各種四方珍玩寶物。
一個王朝再得國之正,若是缺乏利益回報,也絕對沒有底氣四處征戰。
特別是現在的大漢,不管是生產力,還是人口數量,雖然是有不少的提高。
但是距離秦漢幾百年前輝煌沒法比,依舊是最低迷的時候。
若是不能以利益激發,利用好強悍戰斗力和征服欲望,只怕難以長久統治周圍各部的勢力。
皇宮內。
劉預正在召見從西域來朝貢的冉閔。
“陛下,這是臣等從波斯繳獲的環鎖鎧,乃是西方大秦所有,可以保護臂膊,不會傷到分毫!”
冉閔恭恭敬敬的托著一副環臂鎧。
“羅馬鎧?”
劉預命人取過摩挲著。
冉閔呈上來的這一副環鎖鎧甲,其實就是鎖子甲為主,增添了一些龍蝦殼,全都是連接起來的,非常的輕便。
“這種鎧甲,朕已經讓工匠試驗出來了啊?”
“陛下天縱英明,天之所助!”
冉閔立刻一個馬屁拍上。
可憐他一個青蔥少年,已經待人接物非常老練了。
“此甲當年慕容部曾經上貢來的,到現在也不是什么非常罕見之物。”
一旁的郗鑒插話說道。
“冉閔,你帶來了多少副甲?”劉預繼續問道。
冉閔聽到詢問,立刻恭敬的回答。
“回稟陛下,臣帶來了環鎧五百幅!”
“才五百幅?”
劉預眉頭微微一皺。
五百幅,實在是太少了。
別說是裝備一軍了,就算是一個曲也不夠啊。
“陛下,臣回去之后,可以再多搜集一些,絕對不會讓陛下失望的。”冉閔連忙說道。
他現在可是急需要討得皇帝的歡心的。
冉氏平西國的唯一后盾,就是西域都護府的支援了。
必須要好好維持陛下對于冉氏平西國的態度。
“遠隔萬里轉運,就算累死馱馬,能有多少的甲胄?”
劉預搖搖頭。
“陛下,臣愿意傾盡全力,替陛下完成此事。”冉閔緊接著說道。
若是沒有這個由頭,他又如何能獲得皇帝的支持呢。
“這樣吧,朕也不要什么鎖甲了。”
劉預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回去后,給朕尋摸一些工匠,全都送來中原,給大漢打造寶甲,那朕就知道你的忠心了。”
聽到劉預的話后,冉閔頓時就是一喜。
這個要求,卻是有些難度的。
“陛下,薩珊人有一些工匠,非常精于織造此等環鎖鎧。”
對于這個情況,劉預倒是第一次聽說。
“那就去問搜尋一些工匠好了。”劉預說道。
“只怕有些困難啊,臣聽說,制作此甲胄的工匠,都屬于國寶,全都會嚴密監控起來,要想帶出人來,只怕不太容易。”冉閔說道。
“那朕就管不了嘍,用什么辦法,就是你的問題了。”劉預說道。
若是能從西域各國直接拐來一批工匠,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這鎖子甲的大致一眼就能望出來的。
“陛下放心,臣一定非常趕快,為陛下送來這些工匠!”
冉閔一狠心,便下定決心的說道。
“薩珊,可是西域第一大國,立國百余年,你要怎么對付他們?”劉預笑瞇瞇的說道。
“陛下放心,臣手下還有數千精銳,雖然不能當一戰滅國,可從薩珊國索要一些工匠,應該還是可以的。”
冉閔對于這一點,倒是還比較有信心。
冉閔滿懷著野心退下了。
望著冉閔離開的身影,劉預不禁有一些遲疑。
他不知道,憑借冉良父子的本事,會不會在西域真的搞出一個平西大帝國呢?
旁邊的郗鑒,似乎是看出了劉預的心思。
“陛下,臣覺得,冉良父子皆是梟雄人杰,讓他們在西域如此擴張,只怕將來有威脅一方的風險啊。”
劉預輕輕一笑,望向郗鑒。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辦?”
郗鑒眼神一冷,“茍晞等人在天竺,已經是手中握有精兵數萬,另外收服的天竺各部十多余萬口,為何不讓他們直取向西隘口,逼著慕容鮮卑向西爭雄呢?”
“茍晞的兵馬,除了要控制天竺,還是震懾天竺南部的黑皮人,要是他們入了西部隘口,進入了西域地界,空出來的天竺,立刻就會被天竺土著的勢力補充。”
劉預繼續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還要再重新花費力氣布局天竺了。”
“再者說,你覺得冉良父子是梟雄,那就對了,只要這梟雄父子的胃口是向著西方,又管我們何事?應該是更好的事情!”
“陛下的意思是?”郗鑒覺得不太放心。
“西域的一幫人,當年的大月氏、匈奴都能橫著走,冉良父子要是去了,只會樂不思蜀,就算是有野心,也再不會是關于中原的了。”
“如今各方人才濟濟,又何止冉良父子二人,這種梟雄殺是殺不完的,只要把這些梟雄都打發到別的地方。”
劉預說罷,郗鑒也就不再作聲了。
他也明白,如今漢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鞏固自身,發展實力,先把中原元氣恢復。
“天竺笈多王朝,都已經要完蛋了,天竺也就慢慢讓茍晞去慢慢收拾殘局吧。”
劉預起身,邊走邊說道。
“朕也與你們早就說過,要用五年的時間積蓄,再用十年時間生息。”
“各方既然已經穩固,也就由他們各自發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