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伍躺在床上,其實他身體早就度過了后遺癥,已經恢復好了。
但他就是不想起床,每次看見水他就想起,那一億個生靈,他們什么事情也沒做,卻無辜是死在了斗爭里。
甚至在死亡的那一刻,或許他們還面帶這微笑,或朋友,或親人,在討論游戲,購物,熱點新聞。
未曾想,死亡在下一刻就找上了他們。剝奪了他們唯一的東西。
何伍感覺自己很幸運,并沒有看到這副人間慘案的原貌。或許原本的樣子,用尸山血海來形容也不為過吧。
何伍自以為經歷了很多,自以為自己早已看淡了生死,但在聽到新西藍海峽噩耗的時候,他依舊一下子沒法接受。
一億個人吶,一億個活生生的人吶。
正當何伍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請近。”何伍背靠著床背,對著外面喊道。
“何伍,好久不見。”第一個進入的是凱文.卡斯蘭那,雙手抱著孤王,而孤王在死命掙脫,用孤王的想法是,這個白毛真的太冷了,凍死本虎,他自己還一點AC數都沒有。
何伍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凱文。跟在凱文后面的是符華,以及那個小老頭...
“呦,凱文你也來神州了。”何伍輕聲的笑了笑,他鄉遇故知,算是沖淡了一些他內心的惆悵,唯一不滿的是這個小老頭干嘛緊挨著符華。
“是啊,這次戰況緊急,我可是親自離開逐火之蛾前來神州助陣的。”
凱文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何伍身邊,將手上的康乃馨放在何伍床頭柜上,同時將孤王放在何伍的床邊。
孤王一下床就跑到何伍懷疑求安慰,這個白毛仗著他實力大,欺負倫家。
何伍順著孤王的毛發,有些遺憾的說到。
“都怪我,沒能夠阻止災難的降臨。”說話間又透著一股懊惱的神色,似乎有些責怪自己。
的確,何伍這幾天都在想,如果自己能夠早點抵達新西藍海峽,是不是悲劇就不用發生了?
凱文聽到何伍這語言立馬正起神色,認真的對何伍說到
“何伍,你不用為此懊惱。”
“人類的重擔本就不應該全壓在你一個人的肩膀上,要怪只能怪我們人類的總體實力太弱。”
凱文正經的安慰著何伍,他認為懊惱自省的不應該是何伍,應該是全人類。為什么那么多人,重擔卻壓在一個人身上。
凱文曾經也深深體驗過這種壓力,在何伍”被“死亡的時候,逐火之蛾成為了人類最后的希望。作為逐火之蛾的最高指揮人凱文自然是請身體驗到了這種壓力。
這種壓力還只是壓在整個逐火之蛾身上,而何伍是自己一個人擔著這壓力。
“恩。”何伍勉強對著凱文笑了笑。
他想起以前看蜘蛛俠的一句話,
彼得.帕克他叔父曾經對彼得.帕克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原本聽上去還蠻羞恥的話,可到了現在想起,真覺得蠻有道理的。
除開那些報復社會,無感情的人。
一般人看到弱者被欺負時,會抱有同情,但因為自己實力有限難以幫忙。
強者看到弱者被欺負的時候,會出手相救。
何伍就是如此,這種古怪的心理一直在作祟。
他覺得自己應該站在他們前面,所以他就站在了他們前面,他覺得自己可以替弱者抗下一切,所有他抗下去了。
這并非是什么圣母,而是何伍覺得自己應該這么做,自己有這個能力,面對弱者被欺凌的同情心,所以何伍選著遵從自己的內心。
反正無非就是死亡罷了。
反正在這個世界他沒有親人,沒有牽掛他的人,甚至連愛他的人或許都沒有。
在說了,又不是沒死過,多死一次,少死一次又有什么區別呢?
在何伍心中有只小獸,面對****它都無所畏懼,無非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跑到山洞里,自己舔舐這傷口....
何伍不想把剛剛的喜悅又投入這種令人不舒服的話題之中,又問道
“這位是。”何伍指了指站在符華附近的那個小老頭。
這個小老頭他有印象,原先站在徐紙歌的附近。
符華剛要回答,符鄴就站出身來,笑瞇瞇的對著何伍說到
“何伍殿下,我叫符鄴,符氏家主,原先還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符鄴,符氏家主?”何伍低聲看著這個小老頭。有些意外,這是見家長的節奏?
“你是...你是符華他父親?”何伍嘗試的問道。
一旁喝水的符華,差點被水嗆死,就連站在一邊的符鄴,嘴上的笑容都有些尷尬。
凱文一拍腦門,看來何伍沒多大的傷,這腦回路....絕了。
“這是符華的弟弟,符鄴家主。”凱文輕聲的對著何伍說到。
而何伍還在惆悵自己這么就那么快見家主了,還想著這么解釋他和符華的關系,一聽到凱文的提示。
這貨想都沒想,就來了一句。
“啊?原來不是岳父,是小舅子啊?”
“咳咳咳。”符華的咳嗽聲越急促。
這何伍怎么說話不過過腦子啊,怎么有什么詞就往外面說出來。
而符鄴一聽到小舅子這稱呼,眼睛笑得都快瞇成縫了。估計心理動態是“哎呀媽啊,原來被能源之體喊岳父,哦,不,小舅子。是那么的爽。”
符華看不下去了,走到何伍旁邊,挑著何伍腰間軟肉,先是一擊飛龍在天,在是扭轉乾坤,后面緊跟著拔苗助長,最后才是放虎歸山。
一套連招下來,何伍只感覺,自己的腰子不是自己的了,這符華也是黑了心的蛆,下手的時候肯定用上她平時掰鋼筋的手勁。
符鄴注意到了何伍的表情變化,只不過礙于姐姐大人前面遮擋著,他看不到發生了什么。
但從符華身上的殺意可以看出,這事情出來不當,很有可能殺弟祭天。
符鄴趕忙說到
“何伍殿下,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
“我是來邀請你前往寒舍坐一坐,今晚擺了宴席,徐紙歌小友也在哪里等你。”
“唔?”何伍聽到符鄴的話,趕忙起身,
“清潔工也住在哪里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