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張書堂趁著王司正愣神,一把打掉了他的腰刀。
“刷!”
張書堂的腰刀架在了王司正的脖子上。
“都住手!”張書堂呵斥道:“首惡已經被本官控制住了,你等就地蹲下,本官便勸諫大人既往不咎,切莫自誤!”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眼前的形勢已經逆轉,其等僅剩下三十來人,而對方又來了四五十人的生力軍。
關鍵是主管半個河南的陳奇瑜也在,他可是河南道的分守道,那是封疆大吏啊!
“乒乒乓乓!”
眾多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丟下了兵器。
李陵一邊讓少年們捆綁眾人,一邊朝張書堂走來。
“書堂,我們沒有來晚吧!”
“哈哈,沒有,沒有,謝謝各位兄弟前來相助了!”
張書堂拱手,團團一輯。
“那就好,那就好!”李陵一邊摸去臉上的汗水,揮手摔落在地上,嘴里卻是道:“阿牛那小子不是先行趕來了么?他人呢?”
這廝茫然的四下尋找,卻是沒見阿牛那個豆芽菜在哪里?
“咳咳!”
地面上,一具“死尸”緩緩動了一下,他無力的舉起胳膊道:“李陵哥,俺在這里……”
“沃日!你是阿牛?”
李陵瞪著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俺兄弟曾阿牛,打架就從來沒有輸過,你這廝休要招搖撞騙!”
曾阿牛在地上翻騰幾下,才爬了起來,他摸去臉上的血水,幽怨的道:“李陵哥,真的是我啊,阿牛啊!”
“我去!”李陵嚇了一大跳,他這才看清這個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傷卒,正是一個瘦高個,這可是阿牛那標志性的魔鬼身材。
“兄弟,你咋弄的,竟然這么慘!”
“廢話!”張書堂踢了自己姨老表一腳,沒好氣的道:“能不能靠譜一點啊,快來幫忙包扎!”
曾阿牛有氣無力的咳嗽一陣,道:“少在那里說風涼話,四十多個人砍你一個,你去試試,要不是俺力氣大、武藝高,早就成了爛泥了!”
李陵張口就待反駁……
“乓!”
張書堂狠狠地給他來了一個雷鍋。
“別貧了,快幫我綁扎起來,再等一會兒,血都要流干了!”
李陵撕開了張書堂早已破碎不堪的衣衫,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舊傷口,幾乎都已經開裂了,甚至身上還平添了十多道新傷口。
“我滴個神啊,這么狠!”
李陵習慣性的啰嗦一句,在張書堂嚴厲的眼神下,急忙撕開衣衫,扯成小布條,包扎起來。
而一邊的將二代們,也沒有閑著,他們將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捆綁起來之后,丟在一邊,派人看押,大多數人又急忙救助傷員。
“小兄弟,”陳奇瑜走了過來,先行彎腰及地,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道:“老夫謝過小兄弟的仗義相助了,若不是小兄弟趕來,老夫今日怕是要栽了……”
“大人,不可如此!”
張書堂急忙扶起陳奇瑜,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怨我,若不是我去求助大人,大人也不會牽扯進來。”
陳奇瑜搖搖頭,道:“并非如此,老夫早已聽聞世子之事,本就起了進京面圣之時,向圣上稟報此事的心思。
小兄弟的告知,只不過是讓老夫提前行動罷了!”
“哎哎哎!”
李陵一邊跑去給陳奇瑜受傷的護衛包扎傷口,一邊道:“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那么酸,眼前我們應該考慮的是——怎么處理這件事吧!”
“呃!”
兩人搖頭苦笑。
“閉嘴!”張書堂瞪了李陵一眼,這廝梗著脖子,又小聲嘀咕起來。
“老爺,你沒事吧?”
阿財一瘸一拐的走來,擔憂的問道。
剛才這老仆被王司正狠狠的踢了一腳,一把年紀的阿財那里還受得了壯年人的全力一擊,他腿上早就青腫一片了。
陳奇瑜擺擺手,示意老仆自己沒事。
他示意張書堂跟著他朝一邊走去,開口問道:“書堂,此事你怎么看?”
張書堂嘿嘿一笑,道:“大人,此事在書堂看來,有兩個解決辦法……”
陳奇瑜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唐王貴為親王,縱然已經是疏藩,但是卻終究是金枝玉葉,若是我們將這件事拿到官府上擺明,難免會陷入長久的扯皮之中。
是以,末將以為,我們有兩個方法來解決此事!”
他看了一眼陳奇瑜,見他一副傾聽的模樣,繼續道:“其一,調撥軍卒,召集南陽大小官吏,齊上唐王府,與五王子對質!”
快刀斬亂麻么?
陳奇瑜微微皺眉,道:“第二條呢?”
張書堂嘿嘿一笑,道:“大人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秘密押解著他們上京!”
釜底抽薪?
陳奇瑜手指輕彈著,思慮一番,道:“縱然是進了京,此事也是要交于刑部會審的,書堂可以為……”
“非也!”
張書堂奸詐的笑了一笑,道:“大人,皇宮之外,可是有登聞鼓的!”
登聞鼓!
陳奇瑜瞪大了眼睛……
“書堂,你可知道若是敲響了登聞鼓,會有什么后果嗎?”
張書堂點點頭,登聞鼓乃是朱元璋親自設立的,素有鼓聲一響,不論黃帝在干什么,都得上朝,百官不論高低,阻礙敲擊登聞鼓者死的律令。
只是,這登聞鼓敲起來容易,做了后,卻是難!
若是查無實據,反坐之下,那可就是九死無生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雖然祖律規定:百官不得阻礙。
然而,此事終究是要交于三部會審的。
這件事牽扯到了王族,很有可能會被刑部和稀泥,若此,你可就九死一生了!”
陳奇瑜的臉色很是凝重。
以今日這小子的表現,他日未必沒有被他陳奇瑜帶在身邊,好好教誨的機會,若是敲響了登聞鼓,圣上必然是要召集此子御前奏對的,萬一一個圣前失言,那可就完了啊!
張書堂點點頭,道:“大人,小人世代乃是大明臣子,眼見這等人間慘劇,又事關金枝玉葉,小人豈能無動于衷。”
張書堂一咬牙跪在地上,道:“請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