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建了河堤,擋住了山洪,田地還不是照樣被淹……
實際上也擋不住!要知道漢水在這里拐了一個彎,河西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內灣,山區面積要比平原大多了。
而漢水則又是河西眾多河流唯一的歸入地,若是修建了河堤,不用說也知道,必然一年都撐不住,就被沖垮了!
這樣好哇!
自己的軍馬場有找落了
張書堂繼續問道:“敢問老丈,一般都跑那些線路呢?”
“我啊!”
船家打開了話匣子,見到眼前的這一一身將軍鎧甲的男子,說話還算溫和,頓時笑道:
“我一般都是在漢水上下來回晃,我這是大船,若是小船倒是可以從唐河、白河等,逆流到南陽那邊去,甚至也可以進入丹水上游的諸多河系里。
但是,我這船,就只能跑跑鄖縣,下面到一到漢口三鎮,再遠的就沒跑了!“
張書堂笑道:“咱漢江的船應該是也能夠去長江的啊,長江一線,老丈有沒有去過?”
船家笑道:“年輕時不懂事,常聽人說三峽鬼門關,那時候人膽大,不怕死,總想著闖一闖,然后差點死在了那里!”
張書堂笑道:“都說三峽鬼見愁,老漢敢去三峽,倒也真是膽大!”
“是啊!”
船家心中對這個年輕的軍官很有好感,這年頭沒有架子的大人可是不多了啊!
“那時候人莽,總想著多走走多看看,哪知道差點回不來!”
張書堂笑道:“那三峽難行,這長江三鎮下游總不會難行吧?”
“也有一處!”
船家認真道:“長江的中游,也有一段,那里河道里面有一座山,若是遇到了夏秋兩季,河水猛漲,河流湍急,若是處理不好,也是要翻船的!”
張書堂引入了自己真正想問的:“敢問咱漢水可有險灘?”
“什么叫做險灘咧?”
老漢富有哲學性的說了一句感慨:“若是粗心大意,小陰溝里也能翻船。
漢江雖然水流不甚太急,但是均縣上游的一段河道里,可是有著大天寺、小田寺,兩座島嶼的!
那里也不好過啊!”
他忽然嚴肅的道:“大人到了小田寺那里可不許說米哦!不然會翻船的!”
“為什么?張書堂不解的詢問道。
船家嘆了一口氣:“這大田寺,小田寺,都是有著寺廟的,一座是道士廟,一座是和尚寺。
大田寺的道士們,含辛茹苦的開墾田地,因此島上田地眾多,足夠道士們生活,是以,這里的道士并不化緣。
而小田寺的和尚們只有一小點田地,也沒有開墾荒山的精神,于是時常用長竹竿,向來往的船只化緣。”
張書堂笑道:“既然是化緣,那便各憑心意,給于多少全看個人想法來了,又何必不能提米呢?”
船家滿臉的驚慌,急道:“大人說不得,千萬說不得!”
他長嘆一口氣:“小田寺的和尚之所以懶得開田,不是小田寺無法開墾土地,而是小田寺頂端有一個天然石眼。
這石眼終日朝外流米,說來倒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管是當日和尚化到了多少米面,每一天流出來的稻米,只夠山上和尚當天吃的。
若是和尚化到了足夠食用的米面,那石眼便不流米,若是和尚偷懶不去化緣,石眼也不流米。
大人你說說奇怪不奇怪!”
張書堂笑道:“這莫不是島上的和尚,想來騙人的把戲?”
“說不得!”那船家一臉的惶恐:“大人怕是不知曉,有人不信邪,在此地說了如大人這般話語,卻都是無端端的便觸了礁石,沉沒了!”
張書堂一楞,只得不再提起此事,不管是何地,總是有著很多不能說的規矩的!
小田寺石眼流米的傳說,遠在南陽的他也是知曉的,只是卻是沒有這么詳細罷了!
看來若是以后有時間,也可以上山去看一看這等奇景了!
船家也許是逗了驚嚇,竟然不在稍做言語了。
張書堂也不再說話。
漢水比較平緩,此時已經接近了均縣地界,漢水東岸已經可以看到很多石頭山脈了。
將大部分人員留在了均縣,讓張德負責帶領,張書堂帶著五十名士卒,在李陵的陪伴下,朝著鄖縣而去。
此去鄖縣因為進入了彎曲的山間河道,因此逆水行舟需要一天的時間。
張書堂召喚李陵、王勇等人過來,他攤開地圖,指著漢水流域的數條河流道:
“都商議一下,看看我們將駐地選在那里比較好!”
王勇正是王司正的嫡子,當初王司正上門道錯,將他交給了張書堂。
剛才在均縣,王勇看到張書堂將大多人都給放下了船,而卻將自己這個他的對頭留在了船上。
王勇還以為自己這一次必然會被狠狠的羞辱一番,畢竟之前的自己可是一直帶人和張書堂對著干!
若論南陽城內,張書堂有最恨的人的話,那么必然就是自己了!
此時,見到張書堂召喚自己過來,與張書堂表兄弟一起商量看法,王勇當即就驚詫莫名。
“大人,你,你喚我?”王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置信!
“廢話,你說呢,咱們這一次過來的人里面,可就只有你一個叫王勇的。”
張書堂招招手,示意他快點過來。
“大人,我,我!”王勇眼眶一熱,當初自己可是一直與他作對啊!
“行了,別墨跡了,別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還能不知道嗎?這些年來,咱們都是棋逢對手。
也就是壓寶陳大人這一次,我能穩勝你一籌,快來,咱們商量一下!”
“嗯!”王勇使勁咬著牙,不讓眼淚出來,他不由得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思來。
換位思考,若是他站在張書堂的位置上,還真的不一定就會放過張書堂了。
張書堂指著地圖道:“都看看,這一次咱們作為鄖陽守備,該如何安排諸地才好?”
“我認為我們要先行定下交通工具!”
李陵指著地圖上的一大片山區,道:“這一片可都是山,若是依靠戰馬,很多地方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