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金的女婿,受了委屈,就給我到戰場上,一刀一槍的奪回來,鄖陽營的主官,殺了我大金的勇士,你就給我十倍百倍千倍的殺回來,若是不夠,本汗準許將來等到了那南陽城的時候,許你三日不封刀!”
“奴才,謝過大汗恩典!”
佟養性宛若膝蓋不是自己的一樣,竟然將地面砸的晃悠幾下,這才淚流滿面到:“大汗放心,老奴縱然親自上陣,也給大汗破了鄖陽營的陣線!”
皇太極看向了石廷柱:“你說祖上即是我大金之人,此時已經無從考證,但是不管是滿漢,只要是給我大金出力,就能夠在大金得到應有的地位了!這一次,不可懈怠了!”
石廷柱大驚失色,以為皇太極要追究他冒充滿人之事,見到皇太極只是提了一聲,這才放下心來。
“大汗放心,老奴省的!”
石廷柱這時候的官職叫做昂幫章京,算是比大明的總兵官低一級的職務,也就是相當于副將那樣的職務了。
只是,皇太極編組漢軍旗之后,實際上這也是一個慣例的稱呼,這時候并無漢軍旗這樣的說法,漢軍旗這個時候是以牛錄為單位存在的。
統管漢軍旗的依舊是滿族的皇室成員,只有到了戰事,才會將漢軍牛錄交給漢將,他們也被統稱為佐領。
比如李永芳,這時候因為去年攻擊朝鮮的時候,與阿敏發生了爭執,已經被剝奪的只剩下了六個佐領了。
而佐領實際上就是漢軍旗的牛錄,因為兵權不在漢將這邊,是以便有了佐領的名字,意思就是漢將只是輔佐的將領。
而石廷柱此人倒也很是有趣,他在投降了達子的時候,就一直在宣傳自己的祖上實際上是金人,一百多年前的成化年間,移居遼東,于是改姓姓石。
而后金在皇太極之前的時候,實際上是使用的明軍的官職名稱的。
于是給了他一個游擊的職位,后來又給了他昂幫章京、總兵的職務,等到過兩年皇太極七年的時候正式設立漢軍旗之后,又給了他一個漢軍鑲紅旗旗主的位置。
直到石廷柱到死的時候,后金都不曾承認了他滿族的身份,可是此人的后人,卻是以正宗滿族自居,不得不說這不知道是一個冷笑話還是……
實際上這樣的事情并不止在石廷柱一人身上發生,不管是投靠后金最早的李永芳,還是別的將領,都將自己的子女起了一個滿族的名字。
甚至祭祖鬧劇玩的最溜的也是這樣一群人的后代……
皇太極給了三人一個胡蘿卜,然后開口道:“既然諸位都應下了,那便開始吧!”
三人當即出了大帳。
皇太極對著壓陣的尼堪開口道:“尼堪,記住了,給我一舉破了明軍的陣列,若是有敢無令后退著,全數斬殺!”
尼堪感受到了皇太極冰冷的意志,遂跪在地上,開口道:“請大汗放心,尼堪明白!”
皇太極揮揮手,讓他去了。
皇太極再次囑咐了蒙古旗的將領,也讓他們去了,看著大帳內只剩下了滿洲的核心人員,皇太極開口道:“諸位兄弟、阿侄。”
眾人齊聲道不敢。
皇太極揮揮手,深情的開口道:“諸位,自從三年前父汗故去,我得諸位兄弟推舉做了這大汗的位置!”
多爾袞三兄弟只想罵一句不要臉,只是,此時四大貝勒都在,他們卻是不好發作。
所謂四大貝勒,實際上只有三個,代善被皇太極降服之后,就提議讓皇太極做了大汗,然后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三人為主,輔以諸位貝勒,開啟了八大和碩貝勒共治的模式。
只是,經過了三年時間,皇太極實際上已經徹底的掌控了后金的政權,這時候除了多爾袞三兄弟之外,已經沒有人在敢于皇太極對著干了。
而作為最有影響力的大貝勒代善,皇太極馬上就會擼掉他。
皇太極隱晦的看了面無表情的諸位貝勒一眼,然后隱晦的看了看濟爾哈朗,他與濟爾哈朗早有約定,只要是濟爾哈朗支持他,那么他會擇機給予濟爾哈朗一旗的。
分化拉攏,打壓一派、中立一派、拉攏一派永遠是屢試不爽的招數。
濟爾哈朗當即開口道:“大汗天資聰慧,乃是帶領我大金勇往直前的不二人選,阿弟永遠支持大汗!”
真不要臉!多爾袞撇撇嘴。
演了雙簧的濟爾哈朗卻是仿佛沒有看到多爾袞的動作一樣,繼續道:“請大汗布置事宜,臣下第一個遵守!”
好了,這家伙直接就將眾貝勒共治的皇太極為了登上大汗的位置,給予眾人的妥協,給無視了。
阿敏臉色微變,只是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卻是不啃聲。
一邊的代善,動了動嘴皮,最終化為了一聲為不可聞的嘆息。
多爾袞眼睛轉了轉,也是默不作聲。
他又不是四大貝勒里面的人,既然那三個都不啃聲,他也不愿意出頭當槍使。
倒是莽古爾泰開口道:“大汗,臣以為我等當一鼓作氣,拿下鄖陽營了,只有這樣才能解決了滿桂營。”
多鐸嘆息一聲,這個莽夫,這等于是將決定權交還給了皇太極了。
果然,見到莽古爾泰的提議毫無建樹,皇太極當即道:“阿濟格!”
阿濟格只得站了出來:“臣在。”
皇太極眼神里隱晦的神色閃爍:“帶著你的鑲白旗,等到漢軍旗破開了鄖陽營的陣線之后,就沖上去,擴大戰果!”
阿濟格看了多爾袞一眼,見到這個兄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沒有反對,只得應了。
“多鐸、多爾袞,你兩個帶著正白旗,跟著阿濟格!”
見到皇太極并沒有讓他們三兄弟分開,多爾袞也應了。
皇太極輕笑一聲,繼續道:“阿敏、岳脫,你兩人帶著鑲藍旗與鑲紅旗,繞道右側,等到鄖陽營前線焦著的時候,給我捅入他們的側肋!”
兩人見到不是主攻,雖然岳脫的鑲紅旗已經半殘,但是一旗半的人馬,足以破開明軍的陣線了,當即也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