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的下一句話,頓時讓眾人欣喜起來。
“多謝丁將軍了!”眾人齊齊對著丁然行了稽首禮。
“使不得,使不得!”丁然急忙扶起清遠子,然后對著一邊的那些小道士開口道:“只是去見我家將軍之前,還請諸位交出了手中的武器,希望諸位能夠理解!”
“這個自然!”清水子這個頂著戒疤的道士哈哈一笑,當即將手中的方便鏟拋在了一邊,然后對著身后的十幾個小道士開口道:“兔崽子們,將刀槍棍棒給我放在這里,然后我們去見張將軍!”
十八個小和尚當即丟下了棍棒,然后跟在了老和尚的后面。
丁然對著境界的士卒交代了一句,然后帶著人朝著張小四等人所在的地方而來。
而那個受傷的道士清遠子,看到士卒們正在做的之后,卻是站住了。
丁然笑笑:“讓諸位方外人見笑了,這些狗達子禍害了咱們那么多的鄉親,所以我們決定報復回去!”
他指著地上哀嚎不已的達子開口道:“只要是禍害了咱們婦孺的,我們都給他煽了,就像是橇豬娃那樣,直接給他們的三兩三給擠出來,只要是殺了咱們人的,我們因為要換回薊州城內的百姓,是以,就決定廢了他們的手筋,讓他們用余生來恕罪!”
丁然以為這些慈悲為懷的方外人,會說他們殘暴呢,是以特意解釋了一句。
清水子單掌豎起,低聲道:“無量天尊、南無阿彌陀佛!”
他身后的十八個小道士,頂著一個個青色發茬的腦袋,然后紛紛單掌豎起,還跟著師傅念了道家、釋家的口號。
清遠子卻是撐開了攙扶的小道士,然后繞興趣的去打量士卒們的行刑。
“咦,小子,你那手法不對,不對!”清遠子指揮著小卒子道:“你把那皮囊挑開,擠出來之后,在塞一個石頭子進去,這樣他就不能長好傷口,還會不停地流膿,若是身體好的能撐十幾年才會死去,若是身體差的也能撐一兩年呢!”
清遠子的指手畫腳,只讓清水子這個師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你大爺的清遠子,師門的醫術,是你這樣胡亂搞的嗎?
師傅留下來的醫術里面可是說了,造成的傷口,必須要清洗干凈,最好是用涼沸水或者是煮開后放涼的酒水,里面不能有異物,不然會流膿的。
就算是身體好的,也只能撐十幾年,然后稍微一個上火,傷勢發作,就會死于非命。
而若是身體不好的,則是只能撐一兩年,甚至有些身體虛弱的,三五個月之后,就會因為傷口流膿,潰爛不止而離世!
清遠子扭過頭,自己的這個師兄啊!
正在到處視察的曾阿牛卻是眼神一亮,反過來的記載在錦衣衛的記錄里面也是有的!
“大師說的可是真的?”
他欣喜的盯著清遠子,開口問道。
清遠子瞥了一眼曾阿牛,見這廝一副也就是低等小吏的面相,雖然穿著鎧甲,但是面相上……
等等!
“臥槽,逆天改命之相,不對,這是……”清遠子眼神一變,顧不上搭理曾阿牛,急忙對著自己的師弟道:“老和尚,快來看看,老子相學不精,你來看看老子是不是花眼了!”
清遠子就是一個瘋子一樣的人,而清水子則是要穩重很多,若不然,當初他們的師傅也不會在收到了最像自己性格的得意衣缽之后,還收了清水子作為傳承他們這一門派的人了!
“胡咧咧啥呢!”清水子一巴掌拍在自己師兄的頭上。
這家伙,你能不能有一點眼色啊!沒看到人家的盔甲是將軍才有的樣式!
等等!
清水子也是愣住了。
只見面前的人面相方圓,是一個富貴之相,只是眉骨弧線尖銳,這是主刑罰才有的面相,他天庭雖然飽滿,地閣雖然方圓,但是額角不寬,一看就是富貴無法長久之相!
但是……
這廝的眼角上揚,這個的面相,卻是逆天改運之相!
不對!
清水子與自己的師兄一樣,愣住了。
這廝的逆天改命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似乎是身邊的親近人!
誰竟然有了逆天改命之相?
兩個師兄弟彼此面面相覷。
曾阿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兩人,他們是軍法官丁然帶來的,自然是沒有事的,只是……
有誰見過一個和尚,一個道士,見他一來就扒拉著人家的臉看了一錛子,然后末了說了一大番稀里糊涂的話!
清水子與清遠子兩人卻是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開口道:“今晚觀天象!”
曾阿牛擺擺手,示意一邊的士卒照做,本來他還想與這道士討論一番有關于刑罰的事情,畢竟他做的就是這個,若是能夠互相印證一番,對于他今后也是好的,只是這兩人一番稀奇古怪的話語,讓曾阿牛失去了交談的興趣。
他對著一邊的傳令兵嘀咕幾句,那傳令兵當即去傳達命令了。
雖然曾阿牛在鄖陽營里面只是一個代管騎兵的統領,但是,曾阿牛、李陵是張書堂發小的事情,對于一眾南陽籍貫的軍吏來說不是什么秘密,況且,眾人早就恨死了達子,見到能夠更加的折磨這些畜生,當即自然是照辦的。、
自家將軍轉身去與秦老夫人商量事情,這背后有什么用意,眾人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
看著曾阿牛離去的背影,清遠子則是對著丁然道:“丁將軍,剛才的那位將軍是……”
丁然呵呵一笑:“他呀,本是錦衣衛之人,與我家將軍是發小,自身的武藝又很是高強,這一次我家將軍勤王,便喚上了他一起來了!”
清遠子與清水子相互看了一眼,卻是默契的點點頭。
道家人自古就有苦修派與傳教派、世俗派等的區別的。
那世俗派做的是看陽宅、陰宅、看面相、看風水的事情,傳教一派這時候的最出名的就是龍虎山、峨眉與武當,至于他們則是苦修那一派的,卻是屬于隱世的派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