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的手段,這才是高人啊!
李正道低聲道:“只要是府尊老爺能夠助學生完成了此事,學生自有感謝奉上!”
“不說這個!”洪翼圣卻是想到了這施蹙金竟然是敢到自己得府衙里面拿人,此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從此一點,便可以看出,這張家不知道是有了什么手段,還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說服了施蹙金!
只是!
不管你如何做,只要是自己打死了徐娘子,這件事,就算是鬧到了皇帝面前,也是一樁糊涂事!
到時候就算是張家拿出了證據,證明在徐娘子玩偶鋪里面,張家是有著股子的,但是,那時候早就是幾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而李正道……
洪翼圣心中冷笑一聲,一個愚人罷了!
他自以為自己在意的是那六成的干股么?
自己在意的是落了張家的臉面,然后替自家東林一派扳回一局!
這樣自己這個在東林里面不過是小小的成員的他,可就是必然會被東林在京師的大佬,推到了前臺,與張書堂此時代表的武將一脈,來斗爭的!
這樣一來,整個東林的人脈,必然是會因為自己的巨大戰績,然后將他送到了更高的舞臺上,甚至極有可能會將他調回京師,在六部任職了!
這一次北方的戰事,必然會有著大量的六部人員,因為戰敗之事來負責的,這可就是代表了,京師有著一大批的官員晉級,去填補離職后的空缺的,同樣的道理,在地方上是會有著一大批的官員,去填補這些人的空缺,這樣……
他洪翼圣因為在南陽這個府尹的位置上,做了近十年的人,可就是有了調進京的希望的!
只有進入了京師官場,才算是有了踏足大明頂峰的機會的!
現在,洪翼圣看到了這樣的時機!
李正道許他的不過是撐死了幾萬兩銀子的事情罷了,雖然這筆錢不算少,但是,相對于仕途來說,前者卻是更重要的!
洪翼圣的常隨到了前院,發現那衙役們已經是攔住了所有的道路,甚至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允許外出的。
眼見是施蹙金就要帶著人進入了二進,常隨當即朝著后宅跑去!
人群里,陳芙蓉一眼看到了那個常隨,作為上任分守道的侄女,洪翼圣可是他叔父的下官,他自然是從口音上,便判斷出了這個常隨應該是洪翼圣的家丁才是!
陳芙蓉招來身邊的丫鬟,然后在他身邊低語了幾句。
丫鬟點點頭,然后朝著張一奎走去:“張老爺,我家小姐吩咐我,讓我轉告您,那個人應該是知府老爺的親信,張老爺不妨放他離開,然后暗中派人跟蹤,看看他這時候急著出門做什么!”
張一奎順著丫鬟的指點,看到了正在與衙役們爭辯的常隨,聽著對方那明顯的京畿周邊的口音,張一奎瞬間就知道陳芙蓉判斷的沒有錯的。
張一奎見到那廝轉身朝著后面跑去,就知道他必然是要去后門的!
“小月!”
張一奎喚來了身邊的一個暗子,然后開口道:“剛才那廝,你注意到沒有?”
張月點點頭:“奎叔,我看到了!”
“去后門,讓崽子們放他出去,然后你跟著他,若是他去了別人的府上,只管趕回來回報,若是這廝要做消滅證據的事情,當場給我捉拿了!”
張月點點頭,然后一揮手帶著三五個看起來就像是圍觀的普通人一樣的百姓,然后隱入了人群,朝著府衙后面跑去。
等他感到的時候,這常隨正是在與一眾小卒子分辨了。
他怒氣沖沖的道:“反了你們了,某是府尊老爺的親隨,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你們這是在圍堵官獬,可知道這是什么罪責嗎?小爺告訴你們,這是沙頭的罪過……”
張月見到這些兵丁絲毫都不吃那常隨的一套,只是堅決的擋在了后門門口,不讓那常隨離開。
張月當即朝前走去、
“喲,這不是洪三爺嗎?”
張月笑瞇瞇的道、。
“三爺,談不上,咱家就是大人身邊的一個家丁罷了!”洪三皺眉道:“閣下是!”
張月將自己的腰牌遞給了帶隊的小旗,然后開口道:“洪三爺這是貴人多忘事啊,上個月咱們還是在唉一塊喝過酒呢,洪三爺忘記了?”
洪三哪里記得到那么清楚呢!
他是知府老爺身邊的親信家丁,是洪翼圣的族人,這南陽城幾乎是天天都有人請他喝酒,而且每一次的人數都還是不會少了,是以,莫說是上個月了,就算是十天之前,洪三也是記不住的!
“哦,想起來了,今日是老哥你當值?”
洪三當即笑瞇瞇的開口道。
張月已經是收起了自己的牌子,他指著洪三對著一眾兵丁道:“知道這是誰嗎?這是知府大人的族侄,若是怠慢了他老人家,仔細你們的皮!”
小旗茫然的看著張月,這是什么意思?
剛才張月拿給他的那一塊牌子,正是軍中的腰牌,還是那種傳說中的神秘部隊的,據說還是自家大人的老爹創立的。
雖然張月管不到他們,但是軍中有了王勇親自簽發的命令,只要是有人拿著牌子到來,都是要優先滿足他們的要求的。
“張月笑道:“哎呀洪三爺,下面的小卒不懂事,怠慢了您老,您這是做什么呢,可要小的幫你叫一個轎子?”
張月雖然是與洪三說這話,但是實際上他一直都是在觀察洪三的神態的,見到這廝越來越焦急,張月頓時知道自家叔父說的不錯,這洪三必然是有著重要的任務的!
“不了不了!”洪三連連擺手:“那個大老爺催的急,愚兄要出去一趟,不知兄弟你能否行個方便……”
實際上就算是這時候,洪三也是不知道張月是誰的,但是,既然張月認識他,想來只是一個軍中的小吏,也不知道是跟著誰一起,與自己喝了一次酒,然后便有了四處吹噓的本錢了!
這家伙也必然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