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明的北方,依舊是在與后金大戰的。
這樣一來,石砫營也不會先行返回,然后正好是增添了陜西的兵力……
這樣的話,流民軍也就不會提前好幾年大張旗鼓進入山西了!
當然,若是這樣一來,歷史將會是一場悲劇!
漢水之畔,就在軍營的邊上,再次修建起了一座高爐。
士卒們都是不知道將軍,哦,不,現在應該是稱呼為伯爺了。
士卒們都是不知道伯爺一回來,就大動干戈的修建了這個高爐,甚至還是讓人挑選不同的沙子、石灰,然后送到了此地。
士卒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一眾鄖陽營特意招募的文人,確是在附近的諸多地方都是擺上了文案,然后打上了招工的告示。
張書堂特意吩咐了下去,這一次的招募,挑選的流民也好,百姓也好,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肺活量要大!
文人們不知道這肺活量是什么玩意,好在王玨隱約是知道了什么,解釋了一番。
于是鄖陽營周邊就是出現了一個奇景,不管是市場里面的豬尿泡還是羊尿泡,亦或是牛尿泡,都被送到了這里。
然后一個個想要進入鄖陽營做工的百姓,都鼓著腮幫子,在吹著腥臭的尿泡……
甚至還是有了無知的文人,作詩諷刺張書堂:
煌煌大明乎哀哉,
伯爺尊貴乎惜哉!
招工只以吹尿泡,
千古奇觀今日見……
以張書堂對于鄖陽的掌控,這個詩作出現在茶樓酒廝的第一時間,就被擺在了張書堂的案頭。
面對明顯是氣氛異常的張小四、張得幾人,張書堂卻是輕笑一聲:“百姓不懂事,理他作甚!”
“伯爺,這實在是太……”
張小四氣鼓鼓的撅著腮幫子,倒是張書堂一邊剛剛到了鄖陽的陳芙蓉輕笑一聲:
“民可,使有之,不可,使知之。書堂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說明白的!”
面對著丫頭的善解人意,張書堂輕笑一聲:“無妨,一二不得意的文人罷了,只要是百姓們拿到了好處,便是有人心里不高興,又能如何呢!”
陳芙蓉對著張得使了個眼色,張得幾人屈身退下。
陳芙蓉卻是坐在一邊,切切的笑著:“書堂可是覺得沒有人懂自己的苦惱?”
張書堂一楞,撇了她一眼:“為何這樣說?”
陳芙蓉掩嘴輕笑:“書堂的心思,只有跟著你的人才是知道的,這鄖陽之前是什么模樣,小女子之前的時候,倒是也數次經過此地!”
他嘆息一聲:“這鄖陽啊,之前的時候,雖然也是自給自足的,但是,終究是環境太為惡劣,使得百姓大都是以魚獲做了半年糧的,但是,自從書堂在此地建府開衙一來,不過是半年的時光,而今的鄖陽可是有了小漢口第二的說法,甚至都是即將隱隱與那襄陽城相比肩的。
這里面的心血,只有扎根于此的本地人才是知道的!“
張書堂笑了笑:“說這個作甚,我只求我所做的,百年之后,有人提起我不罵就好了,至于人人稱贊,那是賊寇,而不是賢臣的!”
“呵呵!”陳芙蓉掩嘴輕笑:“書堂你要是賢臣啊,這曹操怕是都要從墳墓里爬出來,與你分辯了呢!”
張書堂伸手捉住了他的小手,賊眉鼠眼的笑道:“我在你的眼里便是曹操不成?”
“切!
陳芙蓉任由這個登徒子捉著自己的手,卻是反駁道:“那曹操還是不如你咧,便是那王莽所做的何嘗是差了你一截!”
張書堂做了投降狀:“得了得了,你要是在說下去,這錦衣衛啊,便要立刻捉拿了我歸案不成了都!”
見到張書堂說的好笑,陳芙蓉也是笑意連連。
他的一張俏臉上,確是掛著會心的笑意。
等了許久,陳芙蓉才是幽幽道:“你何時派人去了陜西?”
去陜西做什么,就算是陳芙蓉不說,張書堂也是知道的,他嘆息一聲:“唯怕給與你的低了,你這般的人啊,便是王妃也是屈辱了的!”
“不得胡說!”
陳芙蓉大驚。
她急忙看了看四周,見到門外的親衛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這才是松了一口氣:“今后可不敢胡說了,你怕是不知道,我叔父曾言,在魏忠賢的時候,百官私下里與小妾說了什么,第二天便會放在魏忠賢的案頭的!”
“哪有將自己比作小妾的!”
張書堂挑了一把陳芙蓉的下巴,認真的開口道:“芙蓉,我倒是想要建立了功業,然后以王妃之禮迎娶與你的!”
陳芙蓉早已紅的臉色就像是蘋果一樣。
他喃喃幾句,才是壯著膽子開口道:“只要在一起,便是拉棍討飯,我也是愿意的!”
張書堂大樂,一把將陳芙蓉拉入懷里。
“呀,作死了,外面還有人咧!”陳芙蓉低著頭,都不敢去看張書堂了。
“在鄖陽營我就是天!”張書堂霸道的說了一句……
鄖陽附近,卻是山多水多的,便是這平地,只有山水交界的地方,才是有了一點點的。
鄖陽新起了一個碼頭,這碼頭卻是足足有了十幾個停靠的泊位。
今日的碼頭上,一眾鄖陽營的高官全部到來了。
被封為大明左軍都督衙門水軍指揮使的劉雄,今天正式帶著剛剛出了船廠的三艘萬石新船,在十幾輛老船的陪伴下,然后在最豪華的哪一個船只上面升起了帥旗。
“劉雄,此去江南,便是要為了我鄖陽營找了一二落腳的地方,我是看好崇明島的,只是到時候還是需要你自己去決斷,我已經稟明了陛下,會在江浙一帶擇地修建一個中轉的碼頭,然后給山陜轉運糧食。”
張書堂扶著劉雄,他使勁拍了拍劉雄的肩膀:“水軍新建,對外還是我鄖陽營的運糧船只,所以有些時候,你可能會需要委屈一二!”
劉雄點頭,他彎腰道:“伯爺放心,這一次雄前往江南,購買糧食是其一,擇地修建水師要塞是其二,至于那鄭家方面,末將便是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