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十年時間過去。
在這十年里,整個大乾的變化十分巨大。
雖說在變法初期,遇到了很多問題,甚至有人直接扯旗造反。
但在絕對的武力和出色的調度下,那些反抗者通通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其中,袁伯章、鄧子重擁劉繼世為帝,公然與朝廷作對,反對變法,拉攏了不少家族過去。
不過沒有頂尖高手支撐,手底下的大軍又不如姜尚的精銳,所以沒鬧騰到三個月,劉繼世、袁伯章、鄧子重就紛紛被族滅。
這一批平叛的人中,黃飛虎為主帥,因此被封為齊侯。
其余將士,同樣各有封賞。
吳地,吳中郡。
姜尚身旁跟著柏鑒、黃天化,重新回到了他們當初起家的地方。
“十年沒回來,變化挺大的!”
姜尚他們走在吳中郡郡城的街道上,看著干干凈凈的街道上,錦袍華服穿梭于其中,叫賣的人也是穿著干干凈凈的布衣,沒有一點補丁,心中甚喜。
他雖然越來越有權欲了,但看到治下的百姓能夠生活得如此美好,至少說明他做得氣勢不算差。
“柏鑒,還記得當初的山神廟么?”
姜尚看完了這郡城后,突然想起了他們剛剛降臨此方世界時的那座山神廟。
在那山神廟里,姜尚遇到了狐妖,而且是一只不成氣候的小妖。
但那是的他,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若非那山神廟中的山神殘余神性激活封神榜,讓柏鑒能夠在關鍵時候召喚出來救主,恐怕他姜尚已經魂飛魄散了。
又哪有機會,一步步登上了丞相的寶座,而且修為還足以令世人稱道。
“主公是想回那山神廟看看么?”
柏鑒想起來,同樣唏噓。
那時候封神榜本源已經快要耗盡,就連他這個清福正神的修為,當時也只是練神返虛的地步。
如今他的修為也到了天仙地步,雖然不再如剛到此世那般得姜尚倚重,但論起來,姜尚最相信的,還是他。
“不錯,既然是專門出來,測一測那小子的反應,不如就回三元縣一趟。
看看千松山,看看寒潭,也看看山神廟。
以后也許就再也沒機會回那里看看了。”
姜尚有些感慨,不過顯然他們這次游覽,為的不僅僅是觀察治政十年后的成果,也是在引誘小乾帝露出破綻。
“主公,這么麻煩干什么,直接廢了他不就好了?”
黃天化的解決方式簡單直接。
“主公若是怕麻煩,到時候我直接用法力截斷他的命脈,讓他看上去突發惡疾而死。”
“若真要用這種手段,孤直接讓呂岳動手效果難道不會更好么?”
姜尚搖了搖頭,有些事雖然以武力為尊,但心畏卻不是心服。
他要得是名正言順!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就有很多牛鬼蛇神跳出來,攪亂世間秩序!
他不想再花更多時間來蕩平各處叛亂勢力,所以一步步讓小乾帝倒行逆施,想殺功高震主的功臣為引,換取天下人的支持。
到時候接受禪讓,他再從容治理天下,順利過度到下一個政權,難道不好么?
“炳靈公,這些事還是交給聞閣老他們頭疼去吧。
你我陪著主公,回那三元縣好好看看。
記得當初你也在三元縣出世,創下了赫赫威名。
現在回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你。”
柏鑒笑著說道。
從吳中郡城到三元縣城,姜尚他們走得很慢。
不過現在這路倒是修得平整,沿途百姓面帶菜色的已經很少了。
從吳中郡城走到偏僻的山道時,看著山邊的那些百姓,才有當初倪克陽叛亂時的模樣。
“讓他們勸當初逃入深山的百姓回歸,看來還沒有徹底落到實處。”
苛政猛于虎!
當初有不少莊戶放棄田地,躲避戰亂,逃到了深山老林之中,躲避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生存。
而今大乾在姜尚的治理下,越發繁榮起來,對人口的需求量大增,所以在兩年前,姜尚就下達了一條命令。
凡是能夠勸當初莊戶回歸,重新登記造冊為民的,都算作當年官吏的一個重要考核指標。
“也許是當地官員忙于其他事情,也許是莊戶早就失去了對朝廷的信任,不愿下山呢,主公,水至清則無魚啊。”
柏鑒勸解道。
當了都事院的院長后,柏鑒手里捏著一大堆黑材料。
如果真的把那些有黑材料的官吏全都辦了,恐怕天下連治理一個郡的人數都湊不齊。
因此,現在柏鑒這都事院院長,一般挑的是那些性質惡劣的典型,拿來樹立朝廷的威信。
姜尚不再多說什么,他難道就沒有妥協過么?
一路走了十來天,姜尚他們才走到了三元縣。
現在三元縣已經不叫三元縣了,改名為魁元縣。
魁乃魁首之意,元乃最初之意,這天下到底誰說了算,天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不過姜尚畢竟沒有登基,所以三元縣也只能隱晦地改了一個名字。
真問起來,魁元其實也有狀元的意思。
故地重游,讓姜尚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特別是他走到自己當初落腳的那小院時,卻看到那小院被縣兵護衛著。
“走,我們去看看司馬家那位司馬明月。”
姜尚還記得當初那位三元及第的狀元牌坊下的司馬家,還記得那位司馬家的二少爺司馬明月。
“主公,不用去了。
當初司馬家那位狀元爺從逆劉繼世,最終連累了整個司馬家。
聽說司馬二少爺已經自盡,整個司馬府被查封,其余仆人要么被遣散,要么也被處理了。”
柏鑒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有些唏噓。
“原來如此!當初整個三元縣以司馬家為榮,同時畏司馬家如虎。
孤拜方鳴大儒為師后,混了個江淮十府,無出其右的名聲,那司馬明月還來挑釁過。
可惜轉眼間風流盡去,物是人非啊!”
姜尚沿著記憶中的路線,果然看到那座司馬府上貼著的封條。
還有當初那座巍峨的三元及第牌坊,也被敲碎了,還留了些殘渣躺在地上。
姜尚愣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離開了這座凋零的司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