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停,雪停后,寧遠開始帶著人清理營地中的積雪,當幾名人族士兵打開營地的大門,準備把積雪推出去時,他們突然愣了下來,緊接著就是莫名的狂喜。
“主公,主公,快來看啊,白馬.......白馬,馬群出現了。”
看到遠處小河旁在雪地上撒歡、打滾的野馬群后,士兵們直接興奮的叫喊了起來。
聽到馬群兩個字后,寧遠立刻從營地里面沖了出來,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副讓他魂牽夢繞的場景。
幾百匹野馬正在雪地上追逐嬉戲著,它們根本就無懼于冬天的寒冷,甚至有些半大的小馬駒還在雪地上興奮的打著滾。
粗略的用眼睛數了一下,大概有三百二十幾匹野馬,不過因為很多野馬都在不停的追逐跑動著,所以這個數量不是十分的準確,上下會有很大的波動性。
看到馬群后,寧遠并沒有急著展開捕捉行動,而是躲在遠處悄悄的觀察了起來。
通過觀察,寧遠發現這個野馬群是由十幾個小型馬群組成的,它們仿佛都有著自己的社會地位和社交圈子,很多馬匹之間,既不過分的遠離,也不太過于靠近,等級十分的森嚴。
這三百多匹野馬其中有大部分都是白色的,一小部分是灰色的,還有一部分是棕黃色的。
白色的馬匹長得都非常的神駿,它們渾身肌肉隆起,看上去充滿了力量感。
金色的鬃毛和馬尾隨風擺動著,看上去是那么的灑脫飄逸,充滿了野性的魅力,看得在遠處偷偷觀望的寧遠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他簡直愛死這些白馬了。
怪不得人們總愛用白馬王子來形容年輕女子心目中理想的青年男子,看看這些白馬的造型,男人們騎上它能不加分嗎?
灰色的野馬雖然在體型上與白馬差不多,但明顯更顯稚嫩,棕黃色的野馬則怎么看怎么都像幼馬,畢竟它們的體型太小了。
通過一番仔細的觀察后,寧遠發現,灰色的野馬雖然喜歡玩鬧,但它們在馬群之中的地位卻不是很高,而且它們也只和同為灰色的野馬進行玩耍。
而棕黃色的小馬,它們則寸步不離一些個白馬,那些白馬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它們的父母。
看到這里,寧遠突然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在自然界中,有一些動物,它們的幼崽剛出生時,身上毛發的顏色明顯與父母的不一樣。
其實這是一種保護色,它可以讓動物幼崽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之中,從而免遭一些食肉動物的襲擊,當幼崽們逐漸成年時,它們就會脫去這層保護色,變得跟父母一模一樣了。
寧遠記得,他曾經看過一個紀錄片,里面的小海豹剛出生時,渾身上下除了眼睛,都是雪白雪白的。
小海豹們在海豹媽媽出去捕食時會一個人乖乖的待在冰面上,遠遠望去,你會發現那里只有一片雪白,什么都沒有。
你根本就發現不了靜止不動的小海豹,因為它們身上的那層雪白外衣,可以讓它們自然而然的融入到周圍的冰天雪地之中。
所以雖然現在馬群中有三種不同顏色的野馬,但其實它們都應該是白馬。
幼馬在剛降生時之所以會是棕黃色的,也應該是一種保護色,因為它們降生的時候,這里還是夏天,棕黃色可以更好的讓它們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之中。
而隨著它們漸漸長大,具有了不俗的奔跑能力后,掠食動物就很難威脅到它們的生命安全了。
這時候,它們就會慢慢退去這身棕黃色的外衣,渾身毛發的顏色會更加的接近自己的父母,也就是馬群里的這些灰色野馬。
等它們真正成年之后,灰色才會變成白色,它們也就成為了真正的白馬了。(不接受質疑,不清楚的可以搜索沼澤野馬,法國卡瑪格沼澤,當然了,作者只是借鑒了一下。)
搞明白這一切后,寧遠對這些白馬的期待就更高了,想到以后自己手底下有一支全部騎乘白馬的騎兵團,寧遠的那顆心就變得越發的火熱了起來。
不過這么一大群白馬可不是想抓就能抓到的。
雖然寧遠已經讓人提前制作了一大批的套馬繩索和套馬桿,并且還連續練習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由于神鷹部落里并沒有馬匹,他們練習的對象只是一些野牛和野鹿,所以當面對著真正的野馬群時,寧遠心里其實也沒有什么底。
這么多的野馬,想要一匹一匹全部套住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想要一匹不落的全部拿下,就必須要找到野馬群里的那匹馬王。
馬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它們群居,具有很強的社會性。
雄性公馬首領擁有著自己的后宮,它們的占有欲很強,絕對不允許其它公馬來染指自己的妃子們。
不過它們又不會拒絕馬群里有其它的公馬存在,所以能夠成為馬王的公馬,往往都是野馬群里最雄壯、最強大、最霸道的那匹公馬。
馬王對野馬群里的所有野馬都具有著絕對的統治權。
吃草它要吃最鮮嫩的那一片,喝水其它野馬必須要等它喝完了才能去喝,它就是整個馬群的皇帝,沒有誰敢輕易挑戰它的權威。
仔細觀察了大半天后,寧遠找到了好幾匹符合這個特質的備選馬王。
為什么說它們是備選馬王呢?
主要是因為寧遠發現它們都有屬于自己的后宮,其它野馬對它們都十分的畏懼。
寧遠猜測,這可能是一個團伙性質的野馬群。
所謂的團伙性質就是一群公馬通過集體的力量打敗了其它的公馬首領,搶奪了它們的母馬后宮。
公馬們在成年之后,都會離開自己的父母去外面闖蕩,它們會和其它剛成年的公馬組成一個公馬群。
組建完公馬群后,它們便會去到處游蕩,不斷的收攏一些遇到的雌性野馬。
當它們遇到大規模的馬群時,它們可能會向一些年老的公馬首領發起挑戰,只要它們能夠取得勝利,那么年老的公馬首領就會被驅逐出馬群,勝利者會成為新的馬群首領,并接收老首領的所有后宮。
這個時候,公馬群的其它公馬會繼續跟隨自己的首領,隨著馬群的不斷壯大,它們也會慢慢得到屬于自己的母馬后宮。
畢竟公馬首領只有一個人,它就算是“能力”再強,也總是會有一個極限的,所以當公馬首領的后宮數量達到上限時,其它公馬的機會就來了。
眼前的這個白馬群就應該是這種情況,所以寧遠必須要找到那匹真正的馬王,只有抓到馬王,其它野馬才會乖乖地俯首稱臣,否則它們會繼續跟隨馬王的腳步到處去流浪。
很快,寧遠便鎖定了一個目標,那是一匹體格健碩的大公馬,白色的皮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銀光,金色的鬃毛隨風輕舞著,將它的不羈和狂野襯托得淋漓盡致。
當然了,最關鍵的是它有一個大大的后宮,所有的白馬都本能的有些畏懼于它,它所過之處,白馬們都表現出了一種臣服的姿態。
鎖定了馬王之后,寧遠便帶著一小隊套馬手悄悄的靠近了過去。
白馬群也很快便發現了寧遠一行人,不過看它們的表情,很顯然是沒有見過人類的,所以它們并沒有表現出懼怕的情緒,只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寧遠他們。
見行蹤暴露后,馬群并沒有選擇逃跑,寧遠那顆緊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為了不讓馬群產生敵意,他讓人把武器都丟到了地上,手里面只拿著一條套索,小心翼翼的向馬王靠近著。
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
當走到距離野馬群只有五十米的距離時,寧遠揮手示意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并全都坐到了雪地上,靜靜的看著野馬群。
坐了十分鐘后,他又帶著人小心翼翼的向前前進了十米,然后又坐了下來。
十分鐘后,寧遠又如法炮制的前進了十米。
這個時候,野馬群開始變得警惕了起來,母馬和小馬們退到了馬群內部,公馬首領則一邊打著響鼻,一邊用馬蹄刨擊著地面,警告著寧遠一行人。
三十米的距離已經很近了,所以見馬王開始對自己一行人產生敵意后,寧遠便悄悄吩咐手下的套馬手們,聽他的命令一起沖鋒,所有人的目標都是馬王。
“沖。”
寧遠低吼了一聲,直接沖向了馬王。
“唏律律。”
馬王見有人敢挑釁自己的權威,頓時憤怒了起來,它一邊嘶吼著,一邊沖向了寧遠。
“靠,所有人注意閃避。”
看著沖過來的馬王,寧遠嚇了一大跳。
馬王的反應和寧遠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在他的預想中,看到他們沖過來,馬王應該帶著馬群開始逃跑,然后他們趁機用套馬索套住馬王。
可現在是怎么一個情況啊,這馬王竟然主動發起了攻擊,它這野性也太大了吧。
還好,他們這次只過來了十個人,而野馬群那邊也只有馬王一匹馬沖了過來,其它野馬都處于觀望的狀態,看樣子,好像它們對自己的首領有著絕對的信心。
馬王一個加速就沖到了寧遠的面前,然后它直接高高抬起了前蹄,朝著寧遠狠狠地踏了過去。
“我靠。”
看著急速變大的馬蹄,寧遠直接來了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馬王的這次攻擊。
雖然他及時躲過了這次攻擊,但危險卻并未解除,在他剛剛起身時,馬王的下一次攻擊就緊接而至了。
這次馬王沒有使用踐踏攻擊,而是張大了嘴巴,朝著寧遠狠狠的咬了過來。
看著馬王嘴里露出的那一口雪白的大板牙,寧遠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在雪地上翻滾,以此來躲避馬王的進攻。
野馬攻擊敵人時一般有三招,前蹄踐踏,后蹄蹬踏和馬嘴啃咬。
馬王此時僅用了前蹄踐踏和馬嘴啃咬就把寧遠逼得是狼狽不堪,不停的在雪地上翻滾著。
現在別說是抓捕馬王了,如果要是沒人支援,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寧遠很可能會被這匹白馬王給活活折磨死,因為面對著白馬王那強勁的攻擊,他根本就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幸好,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來了一小隊的神鷹戰士。雖然寧遠剛才命令大家把武器都丟掉了,但戰士們手中還都拿著套馬索呢。
雖然寧遠自己被白馬王攻擊得險象環生,但他卻為套馬小隊的其他戰士爭取到了一個寶貴的機會。
套馬小隊的其他成員見自己的領主將白馬王給吸引住后,紛紛將手中的套馬索扔向了白馬王。